上了车之后,慕晚晚怎么都无法冷静下来,手指都在颤抖,脸色很苍白。秦岚从未见她这样过,担忧道,“傅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您跟厉总见面不顺利吗?”
“先回去。”
她整个人倚在后座上,想到厉澜之的所作所为,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冷,等车子开回慕宅,她找出手机给陈真打电话。电话很快接起,陈真似是没想到她会主动给他电话,笑着说,“慕小姐,怎么想起来给我电话?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陈先生,有件事我想问您,不知道您是否知情。”
她努力稳住心绪,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失态。陈真沉默一秒,道,“看在容止的面子上,我只要知道,都会知无不言。”
“我想知道,霍靖琛他还活着吗?”
“还活着,不过不在厉澜之手中,具体在哪还在查。”
陈真推测道,“恐怕他现在应该不在国内。”
慕晚晚心头一惊,追问道,“不在国内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他去了国外?以他受的伤,怎么可能去国外?具体去了哪,您知道吗?”
“慕小姐,”陈真笑道,“你看起来很担心他。”
她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很多事需要他回来处理。”
“他是别人给接走的,去了哪里,是谁接走的,我还在查,厉澜之那边也在找他的下落,能从他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把人接走,应该不是一般的人,我查到消息会告诉你,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事了吗?”
“没了,有消息给我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慕晚晚陷入了沉思。她想了很多的事跟人,都没有想出一个完整的头绪,她打电话给汪平,询问霍靖琛是否跟国外的有密切的联系。汪平如实说道,“太太,先生在您离开的那些年,一直都很少跟外界联系,国外的亲属只有霍艾云跟霍媛,其他的应该没有了!”
“好,我知道了!”
现在霍靖琛虽然没找到,但从陈真那里得到的消息,至少可以肯定霍靖琛现在还没有生命危险,至于接走他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不会对他对什么伤害。……在慕晚晚离开之后,厉澜之就打开了面前的文件袋,当看完里面的内容,瞳眸猛地睁大,拿着文件的手指用力的攥起。他刻不容缓起身,回了厉宅。“先生,您回来了。”
厉澜之视线扫过大厅,问,“夫人呢?”
“老夫人在楼上呢,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糖糖小姐房间。”
他绷着脸径直上了楼,在糖糖的房间看到了正在陪着小姑娘堆积木的周林青,他推门走近。听到声音的周林青抬眸看了他一眼,诧异道,“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公司没什么事吗?”
“都很很好。”
周林青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太好,放下积木关心道,“身体不舒服吗?”
“母亲,我想跟您谈谈。”
厉澜之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有什么事就问,糖糖又不是外人,你说吧,我听着!”
“我想单独跟您谈!”
周林青一怔,叫来佣人陪着小姑娘玩,“奶奶跟叔叔谈点点事,等会再过来陪你。”
之后他们去了周林青的房间。在进入房间后,周林青转身看向他,“你到底要跟我谈什么?”
厉澜之唇抿成一条直线,“母亲,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真的是因为霍家而死吗?您跟我说我父亲是被霍家给逼迫死的,是因为霍家设计了厉氏,他受到打击自杀而死,是这样吗?”
“是这样,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他嘲弄笑出声,将手中的资料递过去,周林青蹙眉,将信将疑的接过,看完上面的内容,冷声道,“这些是谁给你的?”
“别问是谁,我就想知道,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是,这完全是有人想要挑拨我们母子两个关系,我告诉你,你父亲就是被霍家给逼死的,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不容易,你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想要给你父亲报仇,我会那么多年孤身一人不嫁?”
周林青胸膛起伏,捂着胸口说,“难道,你连你的母亲都不相信了吗?”
“我从未来怀疑过您,就是因为您是我的母亲!可到现在,您还不跟我说实话,还在坚持你之前的说辞吗?”
厉澜之垂落在身侧的手掌用力的握成拳。“他是被您给杀死的,对不对!您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啪--”周林青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厉声道,“你竟然再质疑你的母亲,我告诉你,你父亲就是被霍家给逼死的!”
脸被打的撇向一旁,厉澜之咬牙说,“您见不愿意说,我就自己调查,我会查出真相是什么!”
说完,厉澜之转身离去,周林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双腿一软,瘫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傍晚,慕晚晚正洗完澡打算把思绪理一理,刚上床就接到谷雨的电话,“慕小姐,您能过来一趟吗?厉总喝了很多酒,我很担心他。”
她沉默了片刻道,“你直接送他回去。”
“他不愿意回去,我劝说不了,麻烦您能过来一趟?”
谷雨是不想给她电话的,可是看着男人一杯又一杯的喝着烈酒,担心他的身体,不得已才给她打去电话。“我把地址发给您,我等您过来。”
不等她说话,谷雨直接挂了电话,随后一条短信发送了过来。慕晚晚看了一眼,还是换了一身衣服出门。秦岚道,“傅小姐,这么晚要出去?”
“有点事,车钥匙。”
秦岚问,“需要我陪您一起吗?”
“不必了。”
她接过车钥匙就出了门,三十分后,她到了谷雨给她的酒吧,酒吧里音乐震耳欲聋,灯光迷离,她在吧台处找到厉澜之,谷雨正在一旁劝说着什么。“你给我回去,我的事你少管!”
她走过去,就听到这么一句。慕晚晚在吧台的椅子坐下,要了一杯酒,碰碰他的酒杯,淡淡道,“想喝酒,我陪你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