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悦那日将这给他后,他随手扔进了车里的储物柜,后来就忘记了这件事儿。闫文林拿着这个本子掂量了一下,嘴里的烟也燃了个七七八八,他姿态娴熟的在烟灰缸里捻灭了烟。翻开之前,闫文林的心思却是在别处的。不禁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过分在哪里?闫文林沉默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言恒语打了个电话!“大半夜的饶人清梦,你是不是人啊!”
听筒中,言恒语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鼻音,显然是从梦境中被扰醒的。自从那女人离家之后,言恒语有长达半年的时间是靠着药物入眠的,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慢慢的好了起来,也就习惯了按时入睡,作息规律的简直不像一个正值壮年的单身王老五。闫文林握着手机,但是又沉默不做声儿,言恒语不耐烦的催促道:“有屁快放行不行?”
闫文林薄唇紧紧抿着,吸了一口烟,青灰色的烟雾后面,他半眯着眸子,不知所想。犹豫了片刻才问道:“将一个女人给惹毛了的最好解决办法是什么?”
“一炮泯恩仇!”
言恒语说。闫文林彻底无语,只是怒声骂了言恒语一句:“活该你单身!”
言恒语不肯背这个锅,随即就反驳道:“那你说,你能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
于是换闫文林不说话了。当今社会,饮食男女之间将性这个东西家常便饭化,但是“一炮泯恩仇”的成功几率先不说高还是低,首先它要发生在你情我愿,甚至是有感情基础的男女之间。显然,闫文林和江时婉并不具备这两个条件。况且事情就是因为“炮”而起!不过言恒语到是发现了新的关注点,觉也醒了大半,问道:“不过,你惹了谁?哪个女人能让你费心思去想这个问题?”
闫文林没出声儿,不搭理。言恒语似笑非笑的问道:“江时婉?”
言恒语心里估计早有底,这样说不过就是想要戏谑闫文林一把,谁让闫文林这人一言不合就拿成年旧事拿他开涮?不过开了玩笑之后,言恒语还是一本正经起来,毕竟从他那粗略的观察来看,闫文林对江时婉虽然没走心,但是起码的注意力已经放在她身上了。“我就是很好奇,只要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没有?你何苦跟一门心思想要利用的你的女人耗?”
言恒语说完,闫文林就像是没听见一样,手里的烟夹在手指之间也没再吸过一口,浓眉微蹙,只是低头瞧着那本日记本。言恒语觉得肯定是自己老了,苦口婆心的,跟闫文林的老妈子似的。不见闫文林出声儿,言恒语嗤笑道:“我跟你说吧,这种女人,一开始在你身边晃荡的时候就跟个癌细胞一样,你趁早发现,将她除了,从今往后身心健康,留着,等将来变成了毒瘤字,切了也根除不了。”
“其实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闫文林很沉静的说出了症结所在。换来的却是言恒语的嗤之以鼻,“不信你试试,以我看来,江时婉那种女人……”他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找好的形容词,最后只哼了一声儿说道:“好能好到极致,坏也能坏到极致。”
闫文林突的因为言恒语一口一个“那种女人”而眉头紧皱,紧接着就不由自主的想到江时婉自嘲时候说的那句:“我就是这样的女人。”
“挂了!”
闫文林掐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了一边,顺便也将烟一起掐灭。这是他才翻开这少女心十足的日记,心中还冷笑着吐槽了一下:女人。闫文林是好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自觉,手指放在侧边,慢慢的松开,唰唰唰的就将本子翻了一遍,淡淡的墨香挥散开来,大量的尘埃暴露在了光线之中。日记本其实很厚,但也只有一半用过的痕迹,而且他发现中间有部分纸张有些异样,较其他的纸而言,中间似乎夹了些什么东西。闫文林直接翻开来看,米色纸张上只有草草的记录了几个文字,占据整个页面的大部分篇幅是照片。闫文林一页页的翻过,双眼越发的沉敛深邃,像是那汪洋无波的深潭从最底处打了一个漩涡起来,激发淡淡的涟漪,随后又消失无痕了。江时婉最终还真是开着车回了小区,她没有进公寓,而是直接去了警务室。此时,警务室中安安静静,只有两个打盹的保安在值班。江时婉在门口敲了敲门,两人迷糊着醒了过来,不耐烦的望向门口,大半夜的又有什么事儿?江时婉说道:“打扰了,今晚九点左右我回家,有人撬锁进了我家,不知道你们二位在那个时间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两个人都说那时候还不是他们值班,江时婉只得说:“那能不能查一下监控,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过?”
值班的保安到是很干脆,立即去给她调了监控,接过发现八点到九点这段时间,通往江时婉所在的单元楼那条路上的监控被人动了手脚,监控画面完全是静止的。有备而来!江时婉脑中闪过这几个字。江时婉脑中闪过了这几个字,她百思不得其解,只有闫文林知道视频的事儿,除了他到底是谁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来取走这个视频呢?闫文林的仇家?可是视频的事儿又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事关重大,江时婉思忖再三,准备给闫文林发个信息告诉他整个事件。手机的短信页面打完字之后欧,她检查了一下看看有没有用词不当的地方,末了又在结尾添了一句:“闫先生,麻烦你查查这人是谁,毕竟视频暴露出去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
江时婉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受不得委屈的矫情劲儿,她现在也做不到和闫文林心平气和的谈话,若是打电话过去,保不准不会不欢而散。江时婉发完了信息将手机往包里一扔,这会儿才壮了胆子揣着自己的全部身家回到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