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时婉说。闫文林脸色有些不善,声音也沉了下来,冷笑一声儿,问道:“那你说说你是哪个意思?”
江时婉找不出话来反驳,她知道闫文林明白的在说她什么,当这段关系呗圈上形式的枷锁时候,便不能随便的挣脱开来了。公之于众的后果,就意味着这段婚姻与商业利益已经挂上了钩。一旦离婚,会给闫文林和江家同时造成损失的。而且,闫文林他真的不怕那个人知道吗?他真的无所谓吗?江时婉沉默了许久,艰难的开口说道:“你真的不介意吗?哪怕被那个人知道,你也无所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对这段婚姻,根本就不是认真的!”
突然江时婉将方向盘一转。车停在了路边。江时婉下颚处突然就多出了一只手,闫文林强迫她转过头来,语气咄咄逼人的问道:“现在才考虑这些?你早干嘛去了?不认真?那你说到底对什么才是认真的?”
江时婉被问的一句话都答不出来,心中五味杂陈,前天晚上她才跟杜依涵说后悔了,变数紧接着就来了,快到她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闫文林骨节分明的手指很长,户口抵着江时婉的下巴,将她的半张脸都托在了手中,江时婉更觉得窒息。本来她就已经积郁烦躁到了极点,这会儿又被他紧紧相逼,江时婉心一横,使劲儿扒拉着他的手,说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逼我了!”
江时婉睁大眼睛瞪着闫文林,面目通红,眼眶里有水光在打转,俨然一副被逼急了的模样。闫文林手上不松,反而更加紧紧的箍着江时婉,俊容冰冷一片,冷冷敲着她:“谁逼你了?你忘了当初是谁一哭二闹三上吊要结婚的?”
闫文林咄咄逼人的其实和接连抛出的问题将江时婉炮轰,江时婉从进包厢开始,强忍下来的情绪,从累积到慢慢膨胀,终于忍不住崩塌了。时间渐渐的变得模糊,那种无力的感觉将江时婉层层包围。再一次让江时婉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闫文林积怨已深,此时又有有温度的液体滑落进闫文林的手和江时婉的脸相贴的缝隙中。闫恩林大章一松,忍着怒意吐出冰冷的字眼:“滚下去!”
江时婉睫毛一颤一颤的看向闫文林,闫文林伸手就解开了她的安全地带,随后手臂一横,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江时婉看了他一眼,一声儿不吭的拿着包儿下了车。刚甩上车门,轿车便疾驰着开走了,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土嚣张跋扈的弥散开来。江时婉目之所及,一片荒凉,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公路,来往的权势飞驰而过的车,她看了看已经快要消失的车尾,顿时有点溃不成军。江时婉蹲下身来,抱着膝盖,迎接灰尘的洗礼。闫文林看着后视镜里那越来越小的身影,形单影只的站在那,看起来又小又无助,特别是她看见四周景象时候,发丝飞扬,满脸的茫然,像是一只找不到家的流浪狗一样。知道姜氏安慰你缓缓的蹲下来,闫文林才稍稍泄愤。江时婉眼眶涩疼,她蹲着,用手腕抵住眼眶,可是没过一会儿的功夫。急刹车响起,一辆车子停在了她的面前。眼前是那抹熟悉的颜色,闫文林没下车,江时婉继续蹲在那,两放僵持不下。车上没有动静,闫文林降下车窗,点燃了一只烟,皱着眉慢条斯理的抽着。似乎是在等江时婉冷静下来自己做决定。又过了一会儿,江时婉站起身来,因为太急太猛,不仅双腿发麻,眼前也是一阵发黑。江时婉撑着车门,换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江时婉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关上车门。闫文林扔掉了手中的烟。神色声调已经恢复如常的问道:“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江时婉的嗓音有些沙哑,很轻,但是却是笃定。寡淡的脸上也恢复了平静,末了补充道:“只要你不介意,我又何必担心那么多?”
闫文林这才发动引擎,轿车重新汇入车流。这么一折腾下来,时间也不早了,回公司的话在也要到下班时间了。闫文林直接把江时婉送会了公寓。两人出奇的保持了一致的沉默,这次闫恩林并未停留,直接离开了。闫恩林从江时婉的公寓离开,直接去了闫家老宅。闫家老宅平日里就只有闫老爷子一个人住,闫家的子孙们每周必须抽出一个晚上回来聚齐一起吃饭,这是闫老爷子一早就定下来的规矩。闫家老宅一套独立的联排别墅。闫文林到的时候,闫正楠正在打高尔夫球消气,他站在绿茵茵的小山丘上,看到闫文林的车到了,立马摆好了姿势,对准目标,一杆子挥过去,白色小球准确无误的往闫文林的头上飞了过去。球到了眼前,闫文林悄悄的侧过头,那球从他的耳边飞过,直直的砸在了另一辆黑色的的轿车上。那是闫老爷子平日里最喜欢的座驾了。闫正楠扣了扣遮阳帽,问旁边陪打的秘书:“打中了没有?”
秘书极力的憋着笑,说道:“没有。好像砸到了您的爱车。”
闫正楠顿时一声厉喝。说道:“闫文林,你要造反啊?”
闫文林瞥了一眼站在平缓的小丘上跳脚的闫正楠,径直往别墅里走,在沙发上悠闲的坐着等闫正楠回来。闫正楠坐着观光车回来,手里还拎着一只高尔夫球杆,怒意横生的大步走了进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闫文林,对准他就举起了球杆。秘书见状,死死的拉住了闫正楠,急忙劝道:“董事长,息怒啊!”
“我看见你就烦!”
闫正楠斜着眼睛瞪着闫文林,将球杆扔给了秘书。闫文林漫不经心的说道:“等你说完我就走,您忍忍吧。”
闫正楠简直要被他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