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文林冷峻如斯,说出的话也如同冰渣子一样的,夹着嘲讽,“你不是说了吗?感觉这种东西随时都有可能消逝的,我已经厌倦你了。”
盛韵樱揽住江时婉,不似以往的板着脸说道:“婉婉啊,你跟我们文林结婚,本来就是图谋不轨,连我都被你给骗了,既然文林找到了心爱的人,你就不要纠缠了好吧,到时候孩子生下来,我们来养就是了。”
“别这样,别……”江时婉顿时感觉到眼前闪过一片刺眼的白光,差点晕了过去。“闫太太,到了。”
江时婉听见声音,猛然行了过来,车外的光线十分刺眼,她摸了摸脸上,一片温热,赶紧抹了把脸,眯着眼睛,将拿在手上的墨镜重新带了回去。匆匆忙忙的往里走,江时婉甚至都没发现从她身边经过的盛韵樱。还是盛韵樱反应过来,倒转回来,一把拉住了她。“婉婉。”
江时婉恍惚之中回过神来,十分的窘迫,很是抱歉的看着盛韵樱说道:“妈,我刚才没看见您。”
盛韵樱披着一头长发,身段苗条还似少妇一般,脸上脸皱纹都很少,乍一看依旧是三四十岁,气质雍容又温婉。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有儿媳妇的那个岁数。盛韵樱小心的搂着江时婉的手臂语重心长的嘱咐到:“婉婉啊,你呀走路可是别出神,万一撞到或者是没看到台阶,受伤了怎么办啊?疼的还是你啊。”
或许是刚才那个梦的原因,江时婉觉得她有点受不起盛韵樱的好,盛韵樱对她越是好,她心中的愧疚就越是多一分的。江时婉反手扶住盛韵樱,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况且被撞了一下也不会怎么样的。”
“什么不能怎么样,你可别小瞧了这一撞,万一!”
万一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就因为这么一撞,把我的小孙子撞掉了可怎么办?啊!呸呸呸,乌鸦嘴!盛韵樱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中无法自拔,至于后面那些没说出来,是不想给江时婉压力,虽然她很想很想抱孙子啊,但是她不想成为干涩子女生活让人讨厌的婆婆啊。盛韵樱生闫文林的时候也就二十出头,在同龄人中算是很早的了,但是很多差不多大的姐妹,人家的儿子要比自己的儿子小好几岁,人家都已经抱上孙子孙女了,盛韵樱别提多眼红了。盛韵樱在国外有一个朋友,那朋友的儿子娶了一个中国姑娘,生了一对龙凤胎混血儿,她每次看着的时候不仅艳羡,简直想抢回家一个。盛韵樱越想越泄气,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江时婉的肚子。“妈?”
江时婉看盛韵樱说道一半打住,就愣住了,然后喊了她一声儿。“啊?哦,我本来想出去吃点午饭的,刚好,一起去吃吧,你应该也饿了吧。你看你肚子都饿瘪了。”
盛韵樱打哈哈的想要掩饰自己刚才那个眼神。拉着江时婉就往餐厅走。江时婉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被风衣遮挡的肚子。有点明白了。吃饭的时候盛韵樱为了让江时婉增进对闫文林的了解,给她讲了很多闫文林小时后的事儿。比如闫文林上小学的时候跟班里的孩子不合群,老师跟盛韵樱告状,盛韵樱质问他为什么不跟同学好好相处,闫文林的回答是:没空。又比如刚进入青春期的闫文林,早上考试作弊被校长收缴了小纸条,下午就跟人打群架,约在了校长的家门口,结果在双方对持时,校长不敢回家,躲在路边的车里给闫文林的父亲打电话,快天黑了,愣是没等到校长,闫文林抡起棒球棍正要开打的时候,被半路突然出现的闫爸爸绑回了家!江时婉安静的听着,闫文林这样的人,有离经叛道的时期并不让人觉得诧异,只是她认识他的时候太晚,那时候他已经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了,已经告别了那样炽烈的青葱岁月多年。其实江时婉很想问盛韵樱当时为什么要带着闫文林出国,一走就是那么多年。到现在她也不曾真正的在国内久居。但是却又害怕这个话题会影响盛韵樱的心情,便没有问出口。盛韵樱对江时婉的好,那是毋庸置疑的。不仅体现在物质上想要无限的满足她,还亲手给她煲汤,微信上发各种食谱,嘱咐她工作太累了,不要忽视了自己的胃。盛韵樱应为闫文林出差,暂时住在了悦园,晚餐时候总要亲自做两个菜给江时婉尝鲜。上了近一周的班,闫文林还没有回来,盛韵樱今天一早和姐们们组团出发去云南旅行了,江时婉也跟杜依涵在周末约好出去逛街。杜依涵刚见面就掐了一把江时婉的脸,说道:“结婚以后,脸色越发的红润了。”
这全部都是盛韵樱的功劳,江时婉这一周体重就长了三斤,下吧的弧度也在往圆润了的方向发展。杜依涵最近新烫了卷发,还剪了刘海,显得有点俏皮,跟傅正擎重归于好后,杜依涵又恢复成那个“偏偏骄纵”的良家少女。再也不混迹就把,出门也不用带脑子了。两个人逛的累了找了一间咖啡厅休息的时候,杜依涵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傅正擎让我给你带个话。”
“傅正擎?”
“嗯,言恒语跟他说你爸,就是江浩声,最近找他谈南部那边的项目,好像是那边资金还不够,而且言家在那边的影响力还挺大的,也想借此宣传吧。”
江时婉心中一沉,没想到江浩声脸皮厚成了这样。主意竟然打到了闫文林朋友身上。沉默了稍许,江时婉问杜依涵,“能从傅正擎那帮我要到言恒语的电话吗?”
杜依涵嘴角一口,做了个“我懂你”的表情,眨着眼,立刻拿起手机将言恒语的电话发给了江时婉,然后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要,所以早有准备。”
“麻烦你了。”
江时婉说。杜依涵翻了个白眼,指着她警告说道:“你跟我之间不许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