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宇承一动不动的望着她,冷清的勾了下唇,“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藜麦手里拿着酒杯,狠狠的一顿,然后懊恼的闭了闭眼睛。转念又想,喜欢闫文林的那么多,姜宇承怎么会轻易找出那是谁。孙白林看着冯凌紧紧盯着梁静那身洁白奢华的婚纱,于是亲了亲她的侧脸,问:“想穿婚纱吗?”
冯凌头也不回:“不想。”
婚礼晚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江时婉早就困得想打哈欠了。一桌子各怀鬼胎的人这才纷纷道别,准备散去。陆居宁慢悠悠的起身,正想问孙白林几个,要不要出去继续玩会儿,突然被急吼吼的言恒语推了一把,“你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江时婉结束之前,被盛韵樱拉到她们那桌去了,跟各种没有见过面的太太打招呼。眼见着大家都开始纷纷离场了,江时婉转头去看隔壁桌,只剩下闫文林和孙白林站在那儿说话。闫文林明显是在等她,他随意撇过来,眼神扫过江时婉。盛韵樱在跟江时婉说话,但她没听进去,心里莫名觉得有股异样的暖流。盛韵樱动动脚指头就知道江时婉是为什么突然不再状态,笑容可掬的朝众位太太说:“那我们就聊到这儿,下次再约了。”
有一名雍容华贵的太太反应过来,“呦,是呐,你儿媳妇还怀着孩子,可要早点回去休息。”
江时婉有点不好意思,还是笑着跟人打了招呼后离开。盛韵樱转身就把江时婉塞到了闫文林身边,闫文林顺势就自然而然的揽住了她的腰。孙白林看了眼,笑了笑。“孙先生还不走?”
江时婉礼貌的问了问。孙白林说:“冯凌说刚才有东西拉在洗手间,去找了。”
他说着就拿出手机给冯凌打电话,响了一声儿没人接后,晃了晃手机,朝闫文林夫妻二人说:“你们先走吧,我过去看看。”
说完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宴会厅里人来人往,闫文林护着江时婉往外走。突然,孙白林有倒回来说:“毕竟是女卫生间,不太方便,江时婉,跟我走一趟?”
江时婉看了眼闫文林,后者不置可否。江时婉点头答应,让闫文林先下去,待会儿她去找他。宴会厅周围的各个长廊设置了不止一个洗手间,而这个洗手间离正门出口比较远,现在大家都离开了,去的大多是出口那边走廊的洗手间,刚才她和冯凌来的洗手间,还是冷清的很。深棕色设计的厚重木门正经紧闭着。冯凌是回来找一张照片。一张她保存在钱包里许久的老照片。刚才在洗手间,她找银行卡出来,给经济人发卡号过去,不小心将夹层里的照片弄丢了,刚才本来都要出宴会厅了,孙白林给了她一张卡,她往钱包里塞的时候,突然发现照片不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捡走了。她匆匆的推开门,见着一名穿着银色长裙的女人,正站在洗手台钱,低着头打量手里的东西。冯凌心头一股火蹿了出来,疾步走过去,劈手就要将照片抢回来。藜麦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在冯凌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反应。虽然两个人穿着同样十厘米的高跟鞋,但她比冯凌高个五分钟,将手猛的一举高,甚至还向后仰过去,故意让冯凌抢不到。冯凌正要上前,返现她脚步趔趄不稳,往后连着退了好几步,靠在了冰冷的瓷砖上。她抬起头,双颊酡红,醉醺醺的朝冯凌嗤嗤笑了两声,发丝有些微微的凌乱。冯凌站在几步之外,一张妖娆五官尽是冷意。手一伸,不客气的命令道:“还来。”
藜麦故作不知的举起手里的照片,“你说这个啊?”
冯凌抿着嘴没吭声儿,气势凌人,而藜麦今晚在她这儿受的气吃的憋可不少,喝醉了之后也再难忍。藜麦将照片再多看了几眼,“还真是你呢,这个男人也挺眼熟的,哦,我想起来了。”
藜麦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好像叫方志远?”
冯凌对上她的眼,猛地上千,在藜麦反应不及时的时候,挥手就抽了她一个耳光,双眸猩红,咬牙切齿的说:“贱人,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藜麦脸骤然被打的偏向一旁,怒目圆睁,足足愣了半晌。随后缓缓的转头,慵懒的一笑,衬的脸颊上的红肿更加的明显。她在冯凌阴狠的注视下,两手卡着中间的位置,“嘶……”的一声儿,照片在她手中碎成两半。正好从中间将相互拥抱的一男一女分开,冯凌傻傻的站着,身体像被定格了一般僵硬,藜麦怒从心生,几下就将照片撕了个粉碎。她手一样,将碎片洒向空气中。照片的残值末节掉在冯凌的肩上,她捡了一片在手指间,依稀可以分辨出,是男人那双好看的眼睛,黝黑而深邃,眼底仿佛还有淡淡的笑意。冯凌的心就像是被人紧紧的揪住了一样,那双眼好似藏着能让人魔怔的毒药。这么多年,她保存着这张照片,但是从来不敢细细的去多看他一眼,好像多看一眼,就会坠入被尘封在心底的那道曾经的深渊而不可自拔。但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她和他唯一的联系了。照片一毁,她仙子就已经快想不起他的样子了。冯凌咬咬牙,抬手就要往藜麦的脸上招呼去。藜麦这次却不缓不急的看了她一眼,垂着有些晕妆的眉睫,“是不是觉得怒不可歇?”
她淡淡的轻笑:“知道你每次羞辱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吗?如果可以,我也会像你一样不用忍,不管不顾的挥手就是两个耳光。”
冯凌怒极反笑,逼近她:“你有本事也可以这么做,这么多年,当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是不是憋坏了呢?你这次又是用的什么方法让姜宇承承认你的?”
喝过酒的藜麦浑浑噩噩,时而又字字句句逻辑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