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文林说:“压下去,你们知道怎么做。”
压下去。在江时婉的理解中,这三个字,只会出现在有了威胁公司或者闫家人的传闻时候才会用。对方果断回应了之后,闫文林挂了电话。江时婉脱口而出:“……江时悦?”
闫文林从接起电话那一刻反应就不大,似乎出了天塌下来的事儿都在他都能意料中似的泰山崩玉顶而岿然不动,听见江时婉这么问,抬了抬眉梢,没说话。江时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闫文林看她那一眼,自觉就感觉是跟江时悦有关,现在看来,没人会找她麻烦,除了江时悦。见闫文林没说话,但是目光中透露着肯定,江时婉便已经笃定了。其实之前,江时婉猜测江时悦跟钟越城解除婚约是因为钟越城知道了她跟吴坤有非常的关系的事儿,毕竟当晚被她亲自撞破过,江时悦有可能怪罪到她的头上。但江时婉一是不能肯定他们闹掰的原因,二是还没确定,如果钟越城因为吴江两个人的事儿而单方面毁婚,他有没有跟江时悦解释过他是自己发现的,如果这样,江时悦即便是心里不痛快,至少不会迁怒到她身上。如果她要是提前倒打一耙,反倒是说不过去。好在闫文林提前告诉她,他已经让人一直盯着,如果有变故,还能及时采取措施。江时婉问他:“压得下来吗?”
“到是很少人会为了一个江时悦而不看闫家和盛家的面子。”
闫文林淡淡的一句话就打消了江时悦的忧虑。“很少人”这说法,也差不多就等于“没人”了。而且除了闫家和盛家,再加上闫文林小姨夫那边的,面子抬出去,确实很大。江时婉不免想起这一年来,嫁给闫文林,最明显的一个好处就是,只要抬出闫太太的身份,行事真是方便了许多。毕竟是跟她有关的事儿,江时婉无论如何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能安睡了,她性格中有一点自己也不太能容忍的毛病,就是爱多想,急性子,得不到一个确定的结果不会安心,就算睡了也会翻来覆去。闫文林探身过来关掉她这边的额壁灯时,江时婉阻止了他,两手抱着他的手臂,问:“她又暴光我什么了?”
闫文林说:“还有关系吗?反正明天起来,还是会跟昨天一样,你不会成为被网友议论的对象,这就足够了。”
他的五官在桔色的灯光下显得柔和有深情,垂着眸子凝视着她,让她心里静下来不少。江时婉知道,这是他的保证,也是他的维护,他不太会说我要爱你多久或者给你什么,他只会用行动证明,她想要的他都能给她。江时婉目光微闪,抓着他小臂的手紧了紧,主动地靠在他怀里,“谢谢。”
闫文林眼底有一丝笑意,转瞬即逝,微微挑了挑眉,盯着她半天,说:“不客气。”
江时婉靠在闫文林臂弯的时候想,有些人,总是不知道教训,上次江时悦挑起她和闫文林的绯闻,闫文林没少给江氏使了绊子,江浩声一家子在江家的地位因此受到了不少的影响,以为江时悦会长点教训。偏生她这次故技重施,偏生闫文林这次早有防备,偏生,江时婉这次不想放过她,在闫文林之后,亲自做点什么。江时婉沉默了一会儿,没睡意,从他怀里起身去看闫宝宝去了。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最好了,天塌下来反正有大人顶着,再不济还有比他高的小朋友顶着,他反正只管吃、睡、玩。江时婉看着他白暂细嫩的小脸,眼睛紧闭,睫毛又浓又密还特别的长,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小嘴努来努去,吐出口水泡来。江时婉给他擦干净,又摸了摸他的脸,才重新回到床上。闫文林长臂一伸,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里。江时婉背脊贴在他温暖而结实的胸膛,有感而发似的叹了一口气说:“你有时候让我觉得,你真是个好男人。”
“有时候?”
闫文林皱了皱眉。江时婉没回答,自顾自地说:“就是偶尔,你不懂,通常这样的男人,会让人更加的离不开。”
这样的男人,她说的好似刚才自己口中的并不是他。闫文林还是在她背后露出一个淡笑,“如此甚好。”
听起来好像是在说:“朕已阅!”
江时婉没说话,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闫文林问她:“是不是特别感谢我让你生了个这么好看的儿子?”
江时婉不解,斜了斜眼,“我为什么要感谢你?孩子是我怀胎十月,拼死拼活生下来的,你占了几分功劳?顶多就是贡献了一染色体而已。”
闫文林一本正经面不改色的说:“我还贡献了力气,男人在船上卖力,享受几秒,你觉前半个小时我是为了我自己?”
闫文林突然噗嗤一声儿笑了,“半小时?你确定你这么能?”
闫文林落在她腰上的手突然一收紧,掐了她一把,说道:“也是,你都顾着去享受了,那还能记得算时间,下次定个时!”
江时婉含糊咕哝一句:“神经病!”
江时悦提前将消息给了网媒和杂志社,杂志社的还没有印刷出来,但是媒体发在网上的内容还不到十分钟却消失不见了踪影,姜然脸搜索都搜索不出来。看到过这篇大爆料的也就那么些半夜不睡觉刷微博的少数人。江时悦不禁怀疑是不是被这些媒体耍了一把。她手上捏着的可是大料,江时悦和闫文林的大尺度视频,以及江时婉凭借遗嘱拿到江氏股份的签署文件,以及和程初为两次变更股权在江氏的档案文件。她以匿名的方式将一手资料给了媒体,对方很有兴趣,并希望合作愉快。为了让对方相信她资料的真实性,她也隐约的透露了自己和江时婉的关系非同一般,家里在安城上流圈也是数的上号的,碍于不能曝光身份,对方也就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