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杂志社很久没有更新过实时新闻了吗?这件事儿闫文林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解释过了,你觉得他说的话不够权威吗?”
江时婉至始至终都没看过安静一眼,她觉得安静不像是有理解能力的人,早在去年见过最后一面的时候,她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了,这么久她没有动静,现在又将这桩事情拿出来说,并且看样子是言辞凿凿。江时婉猛然想起什么,上次听盛韵樱跟闫文林谈话说道了她,莫不是跟那事情有联系?可时间也过去了那么久了,江时婉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世情以成败论人,以原雨现在高高端起的身份,令江时婉想不通,她为什么会亲自出面,还以这样并不受待见的方式来访她,事实上,这并不算是采访,而是一种套话。原雨刚要说什么,半截被江时婉截住了话头,“我知道,你们媒体想来最擅长捕风捉影兴风作浪,但也应该适可而止,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你们最后却还要坐享耀眼为你们带来的收益,你们是不是觉得,造谣的代价挺轻的?”
“造谣?”
原雨反问:“闫太太,我可担不起这个罪名,‘就事论事’四个字亦梓是我们作为媒体人信奉的原则。”
“媒体人?说实话,不论你平时行事作风,只凭你今天的行为,我觉得你但不起‘媒体人’这个身份。”
一语双关,即暗讽她平时作风有待商榷,也直言她今天这种做法摆不上台面。“哦?我……”江时婉打断她:“在我婆婆不知道你身份的情况下接机进入我家,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手袋里要么放着录音笔,要么手机开着录音,总之是想从我口中套到我是小三上位的实锤,我说的对吗?我朋友和她的未婚夫都是律师……”江时婉手中撑在沙发扶手上,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原雨,说道:“要不然给我点时间问问他们,这种做法需要不需要负法律责任?”
原雨呵了一声儿,“闫太太,原谅我冒昧一句……”“我不原谅,可以请你闭嘴吗?”
江时婉目光犀利的盯着她。原雨哽了一下,仍旧坚持将上面的话说完整了:“请问您这是威胁吗?”
“不敢。”
江时婉笑眯眯的说。原雨偏头冲着安静耸了耸肩,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江时婉这才有了种感觉,这个原雨,看似对她和闫文林的事儿,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感兴趣,从她跟安静示意的动作来看,更像是,赔安静来走一个过场而已。盛韵樱早就后悔让安静进来了。安静精神和心里有点问题,也不是没人知道,现在他们家里又有小孩儿,要是以“不放心”为理由将她拒之门外,就算是传了出去,也没什么不对的。“所以你还是死不认账是吗?”
女人平静中带着点颤音的声气传来,打破了原本江时婉和原雨针尖对麦芒的静溢气氛。盛韵樱和江时婉许久没有主意过安静,这会儿同时望向她,才发现她脸色有些青白,眼神也阴郁了不少。江时婉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子熟悉的感觉,去年安静深夜来到这里,起初阴阳怪气跟闫文林说话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神情。痛心疾首,恨而不甘。江时婉心中猛坠。江时婉没有回答安静的问题,而是严肃的看着原雨,“你是她的朋友?”
是朋友的话,不知道安静的身体状况?原雨挑了挑眉,犹豫了一下。她在A市的朋友跟安静走的很近,以前见过面但也不算熟悉,其中干系说出来也是复杂,更不会跟江时婉从头说起。而在原雨犹豫的瞬间,江时婉就知道不是那么简单。安静突然瞳孔放大,手指握得紧紧的,放声儿冲着江时婉厉声问道:“我问你话呢?”
原雨看见这样的安静也呆住了。上次她的朋友因为跟安静说过些闫文林和江时婉的事儿,后来便听人说安静进了医院,她原本并未当成一回事儿。况且,安静跟她聊天的时候,很正常。盛韵樱见状,立刻周到一边给保镖打电话,然后再通知安家的人。而安静一门心思只在江时婉身上,根本没注意到盛韵樱。“上次在A市见面的时候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和闫文林的事儿跟我无关。”
江时婉说这话的时候,还是适当放缓了些语气。“当然了,小偷不会承认自己是小偷的,小三也不会在脸上贴着‘小三’两个字。”
原雨皱了皱眉头,不论利益往来,单凭她自己的观点来看,从江时婉和闫文林以来,从来没有说江时婉是小三,插足了他人感情的实锤,星宇也没有报道过这些空穴来风的东西,江时婉说的对,现在的媒体最爱的就是捕风捉影,并且言辞凿凿,假的也能说成是真的,只要有水军,只要有黑白不分的网友,大家都躲在网络的背后图个热闹,无论是大众还是媒体,从未想过事实是怎么样的,从来只是注重话题的热度。其实吧,人家江时婉现在才是闫太太,闫文林也是站在她这边的,安静这样做有些无理取闹了些。今天要不是受人所托,她并不想趟这趟浑水的,只是她没想到安静的……病,真的比想象中的要严重了很多。她低着头,没注意到周遭的动静,抬起头的时候却见安静突然就站起了身朝着江时婉的那边快速过去,中间腿被茶几绊了一下,她似乎也没有感受到痛处一样,张牙舞爪的抓住了来不及闪躲的江时婉,一把将她给按在了沙发上!安静面目狰狞的看着江时婉,手上的劲道很大,双目猩红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男人是谁?我以前跟你无冤无仇,你要是喜欢闫文林,你光明正大的抢啊,你为什么要害我?”
原雨看见这一幕愣住了,那边阿姨赶紧过来要将安静给拉开,可是阿姨哪里会是她的对手,安静根本就是在逐渐的流逝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