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出机场高速了。”
江时婉昨天给闫文林打电话的时候,闫文林故意说还要过两天,其实那时候已经准备回程了,江时婉下午打电话的时候,他在飞机上跟人谈事情,手机被开了飞行模式往了打开。江时婉曾经抱怨过闫文林不懂浪漫,不会制造惊喜。闫文林不知道“两天后才回来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这种到底算不算是惊喜,总之他在江时婉身上试验过几次,屡试不爽,只是这次他还没来得及送上惊喜。但是江时婉觉得,闫文林之所以会每次都成功的忽悠过她,完全是因为这人说话太过的一本正经,毕竟是个说荤话都能说的正人君子一样的男人,何况是撒个小谎言。可一想到他很快就要过来,江时婉心中像是大石头落了地,稳了稳,总算是不用自己一个面对,毕竟再过不久,安家那边的人要过来。她一个人的话,恐怕是会心有余悸而力不足。江时婉呼了一口气,轻声儿脱口说道:“那你快点来。”
那边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时婉语气中隐约露出了急切而感到惊讶。江时婉自己也察觉到了什么,屏住呼吸。闫文林轻声的说道:“别慌。”
江时婉下意识的舔了舔唇,捂着听筒说:“你回来了我就不慌。”
江时婉听见闫文林很轻的笑了一声儿,即便很快就收住了声儿,她也感觉到了那声儿笑里少见的爽朗。但是江时婉还挺笑不出来的,因为一转身就听见走廊里一阵脚步声儿匆急而来。她一转头,看见了安静的母亲走在了中间。手里拉着小外孙,旁边跟着盛郁峥。后面还带这个带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青年男人。江时婉赶紧挂了电话,安静母亲在进入病房之前,目光先瞅到了站在走廊尽头的江时婉。人来的太过突兀,江时婉将将才有些放松,徒然觉得背皮子都绷了起来,一时看起来有些无措。安静母亲盼着头发,穿着一身军绿色衣裳,跟身旁的盛郁峥使了个眼色,那骨子戎装气势,顿时让她显得尖锐了不少,尤其是她看向江时婉的时候,眉眼之间尽是冷漠。照面还不曾打一个,扭头推开门就进了病房,小家伙看见了江时婉,欣喜的很,想要挣脱外婆的手朝着她跑了过去,被安静母亲硬扯了进去。孩子走在后面,朝着江时婉点了点头。江时婉扯了扯嘴角,收拾好情绪跟了过去。用盛韵樱的话来说,这事儿跟他们闫家没什么关系,安静从哪个有心人那听见了什么,径直找上家门,但人却是在他们家里出事儿的,况且整个过程在安静母亲看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说来说去,有要说道当初那场无疾而终的婚事儿,又是吵吵闹闹。所以这次不管安静母亲摆了什么脸色,只要没说什么对江时婉和闫文林不好的话,盛韵樱通通不发表意见。江时婉刚进门就看见跟安静母亲一同进来的带着眼镜儿的男人,正带上手套在给安静做检查。估计是安静这个病的主治医生。最终确定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之后,安静母亲“啪”的一声儿坐在了病房旁边的椅子上,仿佛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尽管亲眼见过安静休克过一次吧,也见过这孩子失控的样子,但是每一次都能让她心惊胆战。安静母亲捂着脸,盛郁峥拍着她的肩膀。而那小孩儿趴在病床边上,皱着一张稚嫩的小脸,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安静正在打点滴的手臂。病房里安安静静,江时婉打破沉默说:“安小姐暂时没事儿了,但是今晚还得留院观察,伯母你们管过来也没吃饭把?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有一阵时间了,晚上若是要陪床,更是劳累,江时婉这话出于好心,也没什么差池,安静母亲愣了一下,突然偏头看向这一对婆媳,语气骤厉:“你们还在这儿干什么?看她死没有死啊?”
盛郁峥皱了皱没。“妈,盛阿姨和江时婉守了安静一下午了。”
意思是,语气别那样儿强势无礼。快气炸了安静妈妈反手甩开了大儿子的手,“那么是谁让我女儿病发的?你要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追究,人是在你们家出的事儿,是不是该给我们个交代?”
安静妈妈字字说的强硬,盛韵樱本来想好好说出来始末,安静妈妈一副她们将她女儿气进医院的做派让她很反感,反问:“交代?说起来我也应该向你们安家要个交代。你女儿招呼不打,带这个什么杂志社主编进我们家来,开口就问江时婉当初是不是破坏了她和闫文林,一口一个小三,我们几时再招惹过你们安家了?现在倒反过来问责我们,知道你护女心切,你还是什么首长呢,弄清楚青红皂白再说话!”
安静母亲气得嘴角就在颤抖,顿了一会儿,咬牙道:“是,什么都是你们闫家占理,我们安静不要脸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你们做好事儿还送她来医院,这样说你们满意了吗?”
安静母亲越说越气,劈手指着门口,“滚出去!”
这时候门恰好的打开,闫文林推门而入,安静母亲的手就直直指着闫文林。闫文林站定了一下,面不改色反手关上了门。安静恋情瞪了他一眼,转过头。盛郁峥是沉得住气的人,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脾气,而是家里人都是火爆的脾气,他只能让自己成为收场的那个。他朝闫文林点点头,“不好意思,我妈情绪有点激动。”
闫文林表示理解,然后他走到江时婉身边,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她半个身子挡在了身后,垂着头问她:“那个杂志社主编呢?”
江时婉抿了抿唇,“走了会儿了。”
原雨向她明里暗里透露出些许因果,不过是想求着向江时婉要个保证,保证她不会被闫文林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