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麦不只是那点触怒了他,仅仅是因为她见了江时婉?她想出传达给他的信息是不该说的话?当初在那边,她被困几天,见到他的时候,她震惊之余心里不停颤抖,她就知道,闫恩林他,总归还是对自己存了几分心思,不管是怜惜还愧疚还是如何?她不忍他两难,知道他在意江时婉的很,自觉避免与他打交道。换来的就是这一句,别将双方脸面搞的那样的难看?“闫文林,你怎么不明白我的心意就对我说这种话?”
“电话那头的藜麦面露苍白,她真的笔直,手指紧紧捏着办公桌的边沿,牙关几乎咬碎,心底的难受又添了几分。亲耳从放不下,忘不了的人口中听到这样的字眼,别说是玻璃心了,就是石头做的心,也该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闫文林只低声儿笑了笑,听人真的说:“心意就免了,不如这样,以后要是你惹的她不开心了,我就找点麻烦事儿给你做一做,你看行不行?”
话说到这儿,就算是一点脸皮都不给留了。藜麦霎时间觉得浑身的血液倒流。“那,那你当初帮我是为了什么?”
她不敢置信的低声喃喃,只是话还未说出口时候就已经只剩下忙音。里面的唇瓣嗫嚅了几下,“啊?是为什么……”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冲着听筒那边低吼,“为什么?闫文林!藜麦额头青筋隐隐作现,满腔怒火与痛心无处发泄,一把将手机扔的一丈远,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摔了个稀巴烂。办公室大门紧锁,百叶窗帘也将里面光景遮的严严实实的,事务所的下属只听见里面一声儿巨响,皆被震了一下。江时婉今早临时接到了桑榆的电话,他今天来安城,找她出去当面聊聊工作的事情。投资的事儿已经是钉锤之事儿,一些琐碎事项仍需要与她接洽。半晌午的时候,江时婉正在化妆准备出门,闫睿轩非要赖在她的身上,江时婉迫不得已,只能一只手搂着他坐在腿上,一边单手化妆。闫睿轩对江时婉的化妆品很感兴趣,趁着江时婉画眉毛的时候,抓着面前的口红就学着江时婉的样子往嘴巴上涂。江时婉低头警告的时候,他还冲他乐,笑的像抵住家的傻儿子。江时婉正跟闫睿轩斗智斗勇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只能停下手里的动作,手里夹着闫睿轩跑去床头拿手机。没来的及看来点人便接了电话,“喂……”“江时婉,你很得意是不是,我和闫文林数年的情义,你稍作里间就将它毁的一干二净!”
电话中,里面凉凉的嘲讽着。江时婉轻拢了眉梢,看了一眼手机通话屏幕,无奈嗤了声儿,不得不将话说重,“藜麦,活到现在一把年纪,你怎么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就算是不甘心,也没见你这么失分寸,丢脸面。现在,你知道你自己像什么吗?一个纠缠不休让人厌恶的怨妇。”
江时婉说完,直接将这个号码拉入了黑名单。也不知道藜麦到底在慌什么。若是能忍,真能等到她和闫文林离了婚的那一天,藜麦大可以翻身在她面前秀一秀优越感,于她而言,估计还能一招致命。这个时候,在他人面前卖可怜,不禁博不了同情,但到是自降身价。江时婉一早的兴致,被败的精光。出了门,跟桑榆去了一趟安城待见的酒店选址,一来一回也耗去了整个下午的时间,晚上的时候,桑榆邀请江时婉一起吃晚餐,特意定了离他们坐在处路程稍远,离林文很近的金融中心附近。两人就在大厅中用餐,江时婉喝了点小酒。明明吃的差不多了,桑榆却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明明他的话也不算多,这时却像是可以跟她侃天侃地。过了会儿,江时婉便直言道:“你还有什么事儿么?没事儿咱们就散了吧。”
桑榆才摸摸鼻子有些抱歉的说:“其实,待会儿有点事情要麻烦你。”
“你说。”
江时婉面色如常,心里又不好的预感。“待会儿你能不能暂时跟我做假装气亲密?”
江时婉干笑了两声,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你让一个人妻,还是名声不太好的人妻假装跟你亲密,似乎不太妥当,你这是在往我身上糊……那什么啊?”
“你放心,她一直在国外,回过也就是这么一小段日子,不知道你是人妻。”
江时婉捂着心口,“可是,我的良心会痛,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桑榆也却是有些不好意思,手指屈成拳状,捂着嘴清了清嗓子,“你……能不能勉为其难一下?”
江时婉便真的很勉为其难的勉为其难了一下,之后跟桑榆多时是相顾无言。直到不久后,桑榆抬眸望向楼梯某处,对江时婉说:“走吧。”
江时婉心中明白,需要看见她和桑榆假装亲密的那个人出现了。她暗自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闫文林这样的时进中年男人相处太久,对于这些年轻的男女之间的小阴谋小情趣觉得有些幼稚。她将手放在桑榆的臂弯之间,目不斜视的往门口走去。服务生拉来餐厅的门,他们二人,和从楼上下来的一行男男女女打了个照面。那其中,应该就有桑榆的熟人,只是桑榆还没打招呼,江时婉就看见了一个人,惊得下意识将手从桑榆的臂弯间抽了出来。整个人瞬间如同被打了鸡血一样的紧张,这回仿佛是真正的而被抓奸。那一行人中为首的正是闫文林。他身旁跟着一男两女,加上三三两两的助理,此时,他停下脚步,随行的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便也跟着停了下来,堵在了大门口。闫文林侧首看了她一眼,从他的神色中看不出来喜怒,双唇抿成平直的线,只那么定定的拧着她,细究,眼底还是有些怒意。他身旁有位领导模样的外国友人问:“闫总,这是您认识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