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程初为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儿,又问:“姐夫在你身边吗?”
江时婉看了下闫文林,捂着听筒用口型说:“找你的。”
闫文林招招手,让她把手机给他,江时婉照做,闫文林拿着手机就去了卧室的阳台上。江时婉没跟过去,只见他讲了几句,看了她一眼,然后背对着她去了。待闫文林一挂完电话,江时婉就跟在他身后迫切相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闫文林侧身看向她,微挑着眉淡淡一笑,故作神秘的样子:“能告诉你他就不会单独找我说了。”
闫文林把手塞她手里,拉着她的手带她下去准备吃饭。江时婉心里实在好奇,只追着问:“那他怎么不直接打你手机?”
“放车上忘拿下来了。”
闫文林一只手抵在她的后腰,推着她往前走。江时婉心一横,揽在他面前,眉头皱起:“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你们俩在走廊上大眼瞪小眼的干什么呢?”
盛韵樱在楼下看见他俩站在走廊上一动不动发问道。闫睿轩从游戏堆里抬起头来,学着闫文林生气的样子压紧眉心附和盛韵樱:“干什么呢!”
江时婉,……闫文林,“反了你!”
闫睿轩哼哼一转头,埋头苦玩,“反了反了……”江时婉终是没能从闫文林嘴里挖出答案来,每当她揪着这个问题烦他的时候,他都能巧妙的转移话题,而她也总是成功被他带偏。但是她隐隐还是猜到和闫莫莫有关。闫莫莫离开这么久都不肯露面,肯定是避程初为不及,这下肯出面,必定是闫文林跟闫莫莫终于有了消息,她的好弟弟又会愿意放弃这样的好机会?江时婉猜对了一小部分,但是闫莫莫和闫文林之间并不能称之为约定,而是闫莫莫迫于闫文林的威逼。闫莫莫从小对这个大哥是又怕又敬,不仅是她,当她在挪威的一座村庄里看到闫文林的时候,就知道跑不了。她有些纠结的问:“大哥,能不能别把我的行踪告诉程初为?”
闫文林那时被她邀请进家里,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茶,闻言瞥了一眼旁边好奇盯着他看的小丫头,他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行,不告诉他可以,但是你要帮我跟忙。”
闫莫莫一时没做声儿,怕是已经知道他会提什么要求。那时闫文林还并没有入狱,事态也暂时还在他的掌控中,本来想,如果能顺利解决这次的内外危机,便不打扰闫莫莫,让她过着自己想要的日子。闫莫莫问:“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现在就可以把现在的定位立刻发给程初为。想必接下来,你逃到地下,他也能将你揪出来。”
闫文林一边说着,嘴角还挂着浅笑,那样沉着却又透着威胁的笑意,让闫莫莫心里发颤。她有些嗔怒的说:“你是我哥,怎么能这样威胁我?”
“闫安宁也是你妈,你当时不负责任一走了之,总要对自己的年轻气盛付出代价。”
“是啊。”
闫莫莫苦笑,低喃道:“是啊,代价,认识他,竟然是需要付出的代价的。”
末了,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旁边的小丫头似乎感知到了她的情绪,悄悄的爬到她的腿上抱住了她的脖子,“莫莫,抱抱。”
闫文林看着小丫头软乎乎的样子,心里有些怅然,如过他和江时婉还有机会,如果她也愿意给他生个女儿,跟她一样的乖女儿……闫莫莫看着怀中的小东西,爱怜的亲了亲她的鼻尖,吸了一口气,似乎做了什么决定:“那我也有个要求。”
“你说。”
“我到了安城之后,派人跟着我,不能让程初为靠近我,不能让他找到我的住所。”
闫文林似乎若有所思。闫莫莫无奈的耸了耸肩,“如果这点要求比都不能答应我,左右都是被他找到我还不如现在就收拾东西跑路。”
闫文林好笑:“你这又是何苦?”
闫莫莫笑容不再,只是沉默。“记得当初你很爱他。”
是啊,何止爱他,简直像着了魔一般如痴如狂。因为从小到大缺少父母关爱,她已经习惯性的去适应生活着的环境,在闫安宁面前,她按照她希望的性子或者,小时后她曾顽皮苦恼后,但是闫安宁将她狠狠打骂了一顿,并且警告她,若是做不来乖孩子就将她送人,再也不管她。现在想来,那时不过是闫安宁的气话,就算是闫安宁狠得下心,她外公也是会大怒出手制止的,但是对童年的她来说,她却当真了。于是在大人面前,她是安静怯弱并且称得上不起眼的闫家小外孙女,离开安城之后,遇见程初为,她是那个纠缠不休任性火热的闫厚皮。因为程初为说过,她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他这样叫她,她却丝毫不在意的说:“太难听,像个男人的名字,我若是男人,我就答应了。”
当时程初为将她盯了许久,似乎在想象她是个男人,而她现下正半挂在他身上,他顿时抖了抖手臂,那双锋利的眉眼颇有些冷厉的瞪她一眼说:“恶不恶心?”
从回忆里回过神来,闫莫莫只是摇摇头,“不爱了,厌恶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委屈而心软,不爱你的人,也不会因为你的执着而动摇。”
他心中有所爱,他也是她所爱,可是所爱隔山海,他为了他的爱,跨过千山万水,所以就算她奋力追赶,也再追不上他的脚步。那个女人拥有他的痴狂,她真的好嫉妒。因为那女人有资本靠在他怀里淡淡嘲讽她不知道廉耻,而她推那人一把,最后巴掌却落在了她的脸上。只是因为她不是他爱的那个人,所以她的伤心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时间渐渐久了啊,伤太多了,也难受够了,就再也好不了了。“那你知不知道这么久以来,他在找你。”
很疯狂,比闫莫莫爱他的时候疯狂。闫莫莫说:“不知道,我没怎么关注。”
但她离开的时候,本就想彻底逃脱以前的生活,所以辗转多次才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