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傅星索听她这么说,这才松了口气。林南筝若有所思,“看样子,对方医术应该也不错,光是看方子就能看得出来。”
“不,”傅星索说道,“我并没有让她看方子,只是说了这两味药的药名。”
林南筝越发惊讶,拧眉没有说话。傅星索声音又低了几分,“我刚要进去的时候,还看到了马培培,我就躲了起来,她是带着别人去看,你猜是谁?”
林南筝见他也学会了卖关子,就一定是个让他特别惊讶的人,思索了一下,问道:“不会是……林晴吧?”
傅星索抿唇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能猜出来,不错,就是林晴。她进去的时候捂得特别严实,还压着嗓音,我就觉得声音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直到她出来的时候,一边走一边包头巾,我才看到她的脸,不过……”“不过什么?”
傅星索思考了一下,“不过,我记得老婆婆问她哪里不舒服,她说了一句,其实也不是生病,而且,马培培的状态和表现,总感觉像是很高兴,如果是生病的话,就算是装,也得装得关心同情一些吧。”
林南筝觉得傅星索这番话说得特别有意思,她顿时来了兴致,“还有呢?”
“还有?”
傅星索略有些犹豫,“还有就是,那个院子里,有南面的小棚,还有东西屋,西屋放着草药,东屋锁得很严实,密不透风的感觉,我闻到院子里除了草药味儿,似乎还有别的,我五感一向灵敏,可能那味道很细微,寻常人闻不见,但我就是觉得有,可不知道是什么。”
“那个老婆婆……”傅星索的眉头皱得更紧,后面的话又顿住。“怎么了?”
“说不上来,特别是她送我这两味药,还问我家里是不是有人中毒了。”
林南筝眉心微跳,“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是村里的赤脚医生让我帮忙带的,别的一概不知,”傅星索如实回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她像是松了口气。”
林南筝轻轻扒拉着这两味药,捏起一点在鼻尖底下闻了闻,心里琢磨着傅星索刚刚说过的话,画出一个又一个的问号。“这药有问题吗?”
傅星索问。林南筝摇头,“没有,药没问题,就是你这么一说,感觉有点……”“要不我明天再去看看。”
“不行,”林南筝断然拒绝,“或许只是最近事情多,我们多心了,就算是有什么,也要以静制动,要沉住气。”
“好,”傅星索点头同意。林南筝忽然凑近他,抽鼻子闻了闻,“你还见着谁了?怎么……有一股子香味儿?”
傅星索的脸不可抑制的红了红,“我……我就遇见马培培了,别人没有。大概,可能是……她身上总有一股难闻的香,我去洗洗。”
林南筝看到他脸上的红,就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看着他匆忙的转身离开,一股凉意弥漫在她的眼底。马培培,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敢打星索的主意,真是错翻了眼皮看错了人!天近傍晚,林南筝忙完,和杜念昕收拾好东西回家,刚走出大门口,迎面碰上抱着小婉儿的周翠枝。小婉儿见到林南筝,立即笑起来,“姐姐!”
林南筝快步过去抱过她,她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特别招人喜欢。“你看这是什么?”
林南筝从口袋里摸出几块奶糖给她。“是糖!”
小婉儿的眼睛顿时亮了,小孩子哪有不喜欢吃糖的,何况还是这种物资匮乏的时期。尽管特别想要,小婉儿还是没伸手拿,而是回头看了看周翠枝。周翠枝大方的笑了笑,“想吃就拿着吧,记得要谢谢姐姐。”
小婉儿伸小手拿过糖,对林南筝道了谢,眉眼笑得弯弯。林南筝对她们母女的印象越发好,问道:“婶子,找我有事?是不是周奶哪又不舒服了?”
“没有,好着呢,我娘说了,这些年没有这么舒坦过,今天家里做了点吃的,这不是非得让我来请你们。”
杜念昕微笑着摇头,“不用了,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么客气就见外了,再说我们也没有帮上什么忙,还是你们伺候得好。”
周翠枝拉住杜念昕的手,“杜姐,南筝对我娘那可是救命之恩,这要是再不算帮忙,那什么算帮忙?”
这一声“杜姐”,让杜念昕心里热乎乎的,之前周翠枝都叫她“林大嫂”,这称呼的改变,就说明她已经知道杜念昕现在的处境,而且是支持的。“妈,既然婶子这么说了,那咱就去吧,你们先等等,我先把东西放回去。”
杜念昕见林南筝答应了,也就不再推辞,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她。傅星索见她又回来了,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遇见翠枝婶子,想让我和我妈去她家吃饭表示感谢,我把东西放上,也拿点东西去人家。”
“好,”傅星索把东西接过去,林南筝拿了两个纸包,包了一些卤菜,又问张爷爷拿了一些点心,都包好了这才出门。天色彻底暗了,周翠枝也没有看清她拿的是什么,等进了家门才知道,连连推辞又推辞不过,直说不好意思。周老太的气色恢复得不错,虽然还是瘦,但气色和精神头好了许多,林南筝又给她把了把脉,调了一下方子,嘱咐周翠枝吃完了药就去找她换。周老太直抹眼泪,感激的话说个没完,周翠枝也在一旁红了眼睛。穆岩面带微笑,劝慰道:“娘,别再哭了,要是您这样,下次让人家来人家可不敢来了。”
周翠枝急忙点头,“对,对,今天高兴,我去搬桌子。”
杜念昕留下和周老太闲聊,穆岩看了林南筝一眼转身出去,林南筝跟上他,到了外面轻声问道:“您有什么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