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哗啦啦的吐了一地,眩晕感一阵一阵的,当她觉得肚子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的时候,一道机械音在脑海深处响起。【请宿主接受原主记忆。】一大团的记忆强硬的塞进来,然后又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安华吐的胆汁都快出来了!“你们时空管理局培训的时候怎么没有培训宿主的耐受力?”
机械音回答道,【这种情况因人而异,宿主的体质特殊,第一次时空投放反应才会比较严重,下一个世界就不会反应这么厉害了。】安华随意的抹了下嘴角,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房间里黑漆漆的,勉强借着从窗户投进来的月光能打量清楚屋里的环境。这间屋子很小,小到她十步就能走完,她身下躺着的火炕占了屋子一半的面积,炕脚和一张矮凳子上搭着一堆的衣服,墙上贴着两张破破烂烂很有年代感的年画, 墙上的土坷垃还在一个劲儿的往下掉,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整个房间一览无遗。安华吐的浑身没有力气,地上的肮脏物她暂时不想管,索性闭上眼睛忍受着鼻尖被褥上油泥的味道,查看起这具身体的记忆。她是时空管理局好妈妈部门的新员工,在这个部门里的任务就是保护那群因为自己的妈妈受到伤害的孩子们。很多世界里的孩子因为自己不负责任的父母滋生出了诸多怨气,这种怨气汇聚到一起形成一股很大的能量,严重的影响了世界的发展,被时空管理局发现之后,就派了他们这些任务者过来消除这些孩子们的怨气。任务者们完成任务会相应的得到积分,积分可以用来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你想要的东西,以及和时空管理局做一些交换,每在一个世界完成任务还会积攒能量条,用来升级自己所选择的空间。安华选的是灵泉空间,她看过灵泉空间的介绍,里面的灵泉就是一个补血补蓝的水晶,升级到最高级以后她相当于有了一个无限的血包!起初被分到好妈妈这个部门时安华是抗拒的,作为一个只会拔刀的单身杀手,她实在不想带一群崽子,奈何她的反对无效,根据她在时空管理局培训期间的表现被上面综合判断适合在好妈妈部门,她就被扔了一个莫得感情的系统丢到这个世界里来了。安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只抓到了一手的油腻,等看完了原主的记忆,烦躁感更深,如果她现在还是个杀手,已经拿刀把自己给杀了!这个时期马上就要步入八零年代,人们的生活水平维持在能吃饱的地步,尤其是在农村,只要勤劳肯干就不会饿着肚子,逢年过节还能改善一下伙食。原主的丈夫死的早,就她自己带着儿女过活。按理来说她这样的寡妇带着两个孩子生存,村子里面应该可怜她同情她才是,结果原主硬是靠着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把自己在整个生产队变成了人嫌狗厌!没别的原因,就是她对待自己儿女的态度,和她无理搅三分的泼妇性格!一个才三岁的小姑娘就让她在大冷天里用冰水洗全家人的衣服!一个才五岁大的小男孩儿就让他干各种各样的粗活,劈柴烧水,做饭喂鸡,斧头立起来都比他高!两个小孩子还吃不饱穿不暖,大冬天的也只穿着一件破破烂烂露着棉花的衣裳,原主对两个孩子高兴了骂一顿,不开心了打一顿,能长到现在都是他们自己命大。要是有人看不过去说上两句,原主更是能搬着板凳坐在人家门前骂上一上午都不带重复的。在安华穿过来之前,原主更是在心里盘算着要把女儿卖掉换钱,家里的钱有点不够花了,儿子她还暂时没有打算卖掉,卖掉儿子家里的活就该她来干了。想到正睡在杂物间里的两个孩子的惨状,自诩冷血无情的安华也于心不忍起来,即使她的童年都是在残酷严苛的训练里度过的,却知道其他的孩子的童年时期必然是无忧无虑,爹疼娘爱的。安华不明白,既然不喜欢孩子,为什么要把孩子生下来,还一生就生了两个!就像她自己,曾经她也想过,如果她不是在杀手组织里长大,会不会也有一个慈祥的爸爸和温柔的妈妈,但在经历了一次一次的任务以后,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幻想,一心只想着什么时候能脱离杀手组织。晕眩的感觉已经减轻很多,安华起身去把地上的呕吐物收拾干净,然后去了那间黑漆漆,满是潮湿的杂物间里,安华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杂物间里只有一扇很小的窗子,月光都照不进来,到处都是堆积的垃圾破烂儿,连十平方米都不到,两个小孩子紧紧的靠在一起缩在一堆破衣服里取暖,小孩子好像已经睡着了,即使睡着,身体还是在发抖。现在正是春天,天气不是特别的冷,到晚上还是寒凉,安华把门轻轻带上,去屋里拿两床被子过来。杂物间里稍大一些的男孩子听到关门的声音响起,才睁开自己假装紧闭的双眼,眼睛清澈明亮,不见丝毫睡意,脸上泛起一丝困惑的神色,开门声再次响起,小男孩赶紧把眼睛闭上,搂紧了妹妹装睡。安华拿了被子过来,把他们包的严严实实的,让他们睡在厚实的被子上,她倒是想把这两个孩子抱到炕上去睡,但按照以往原主的尿性来说,这两个孩子一觉醒来准会被吓死,这个杂物间里绝对会让他们更加安心,就让他们暂时先睡在这里,等以后日子长了,两个孩子会改变对她的看法的。安华在小男孩的身上多看了两眼,然后若无其事的把被角掖好,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终于走了。小男孩睁开眼睛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他怎么可能睡得着,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疯,到时不管是妹妹还是他都没有好果子吃!安墨摸了摸自己身上软和厚实的被子,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在黑暗里视物,红色的被面上绣着喜庆的大花,他把被子往冻的浑身冰凉的妹妹身上裹了裹,搞不懂这个女人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难道是想在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用他们偷了被子的理由来打他们一顿吗?安墨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种事情她不是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