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客厅里就换了一套崭新的沙发,取代了“不干净”的旧沙发。见我一脸隐忍无语的表情,封寒北冷漠地看着我,说,“我最讨厌脏的东西。”
他像是话里有话,我却捉摸不透里面的含义。唯一吸取的教训,就是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有一点马虎,说要打扫得干干净净,那就必须要擦得比我自己的脸还干净。一个多小时过去,我握着毛巾,累得腰都抬不起来。叮铃,大门处传来了开门声。一身雪白运动服的封寒北晨练回来,薄汗微微,黑发褐眸。见我还跪在地上,男人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这么绕过我走了过去,似乎压根不存在一样。我擦得越发咬牙。万恶的有钱人,该死的洁癖男……口中嘀嘀咕咕,手上正擦着,再一回神,刚刚擦干净的地砖,再度变得斑驳花花。慢慢仰起头,男人正站在我面前。我顿时一反感,扭头不愉快地说,“可以讲卫生一点吗?”
上方轻呵了一声,听上去好像心情不差,“昨天,你好像没有这么说。”
回想起昨天的画面,我忍不住抓紧了毛巾。换上了居家服,封寒北坐在落地窗前的木椅上,开始练字画画。瞪着那个云寂风清的背影,好似不食人间烟火,我却只得继续擦地板,浩大任务量遥遥无期。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封寒北拿着毛笔,嘴角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晨光初现,头顶片瓦,仅仅二人,他觉得很好。忙碌了一天之后,我瘫软地坐在沙发上,竟然累得一下子就睡着了。等我再醒过来,发现窗外已经染上了橘红色的夕阳,顿时惊得一下子坐起来。背后响起了一阵悉索声,封寒北竟然站在厨房里,垂着头,搅拌着咕噜着的海鲜粥。抽烟机上的温柔灯光,洒在他的肩头手臂,一道接一道地掉入了冒泡的锅中,成为了鲜美的调料,逐渐变得美味。这一幕看得我一时间没有回过神,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生怕打破了梦一样不真实的场景。嗡嗡。口袋里的手机一震动,顿时拉回了我的思绪。划开了屏幕,我双眼骤缩……那个私家侦探,依约发来了短信。一个陌生的地址,和三个言简意赅的字——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