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欢迎光临!”
两旁海军装的侍应生夹道欢迎,引导着我们进入了小门,一打开,就是露天宽的甲板。从海风过渡到热闹的响闹声,喧嚣在一瞬间放大。众多衣着清凉的客人们星罗棋布,有的坐在太阳伞下日光浴,有的在船头的栏杆边扑水,还有的甚至在钓鱼,总之玩法各色。客人们年龄差距很大,从二十出头,到五十过半,全都云集一起。年龄虽然不同,但是大家都相处甚欢。我认真望了一圈,发现真的和入口处那个接待员说的一样,这就是一场伴侣主题的聚会。无论年老年少,客人们皆是两两相携行动,有的夫妻二人同白发,有的是俊男美女相搭配,甚至还有几对同性伴侣,在人群中游走如常。当然,般配的是少,多的还是夫长妻少,或者妻长夫少,才算是常态。每个人的手背上,都盖着同样的印章,标志着自己的身份,一个配一个,所以看不到两男一女或者几女一男的情况。琢磨透几秒后,我开始放宽视线,开始认真地在人群中辨认起来。“你是在找那个姓林的女人?”
封寒北保持绅士挽手的动作,气质却不像是平时那样尖锐,多了几分淡然的口气。“对,瞿嘉宝说,她被瞿子仁带上了船。”
我并不想瞒他,这也没有好隐瞒的隐情。“那你大概要失望了,子仁身边的女人,从来都不会主动离开,只有被他抛弃的道理。”
习惯性地抚摸上袖口,封寒北将两只袖子都整理好,上面没有一丝褶皱,口气里波澜不惊。我有点不明所以,“难道瞿公子还玩儿强取豪夺那一套吗。”
仗着站在一个人踪稀少的拐角处,我问得很直白,一点也不想拐弯抹角。所谓人不可貌相,瞿子仁看上去是个谦谦公子,心眼却比想象中还要多,更别提他换女人如换衣服的速度,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品行,是否有什么问题。”
不对,最后都是女人不舍得离开他,没有一个主动分手的。一个条件俱佳的饭票,傻子才会拒绝。”
海风拂面,封寒北迎着光,脸颊上的细微绒毛都清晰可见。“就是因为,林曼可是个傻子啊……”我小声嘀咕。什么样的人不好,非要在垃圾堆里找路锦周那种男友,什么人的东西不好拿,偏偏又和瞿子仁不清不楚。她要是不傻,我何必兜兜转转来这一遭?可惜,封寒北并没有理解我的弦外之音。找了一个无人的躺椅,太阳伞遮挡住了逐渐炽烈的光线,伞下荫凉了很多。男人微微松懒地站着,三两下就脱下了上衣。紧绷鼓鼓的双臂,完美的胸膛,和挡也挡不住的腹部线条。突然这么一看,我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美色,封寒北已经双手交错,除去了唯一的蔽体布帛。面前的男人堪称是完美身材,比太阳神阿波罗还要迷人。且不说其他被吸引注目的女客人,仅仅是我,也有点看迷了眼。即使亲密过再多次,我们也常常只在昏暗的床上赤诚相对。从没有这样一寸一缕地欣赏过。如今在光天化日之下,我的注意力一下子被眼前的“浅薄”风光吸引。封寒北似乎并不在乎,慵懒地趴在躺椅上,指了指桌上的防晒油,冲我发号施令,“帮我擦。”
他的皮肤很细腻,虽然是男人,晒的太厉害,就会冒出一片片的红疙瘩。所以每次暴晒的时候,必须要做好保护工作。我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心里暗暗骂着自己的脆弱定力,转过身,在小桌上挑选好到合适的防晒油。一转身,当看到躺椅上的一幕,我霎时间定住了动作。向来严肃的俊彦,如今全然放松,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男人陷入了轻度的休憩中,纤长的睫毛微微闭起,偶尔露出一点的散落眸光。更要命的是,他整个人修长地卧躺着,将后背的完美线条暴露无遗。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压根就是一只在丛林中休憩的优雅花豹,妖孽得令人前仆后继,都不愿意放弃。看看周围有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有男人有女人,他们都被迷得荷尔蒙激增,空气里都在噼里啪啦灼烧。我狠狠咬牙,这要命的封寒北!见我半天没动作,花豹先生微微有点不乐,用眼角瞥了我一眼,仿佛在问我为什么不开始。蹲在他身边,我捏着瓶子,将防晒油顺着他的后背,一直淋到后腰。我真是忍得一头是汗,偏偏这男人还没有觉悟,不断地伸展着身体,好似非要诱惑大家到底才甘心。按摩到腰间的时候,手上突然摸到了一道凹凸不平。我不自觉低头去看,发现在男人的右侧腰间,有一道超过十厘米长的疤痕。这疤痕已经很久了,长成了肉色,加上大部分弯曲盘旋,如果不是凑近细看,轻易看不出来。手摸上去,还是能够感受出它的狰狞,可见当年伤的不轻。“摸够了吗,很痒。”
微微地打了个哈欠,封寒北的眼中氤氲出了一丝水汽,一贯冰冷的语气里,也多了一些懒散和倦怠。“啊,哦哦……”双手继续顺着腰间环绕,我的视线却挪不开那里。那道盘旋的勋章,仿佛是神秘的图腾,拥有一种迷人心魄的魔力。忍了又忍,我终于还是问他,“这里,是从前受过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