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伤害之外的东西。僵硬了两秒,我想要挣扎。“别动!”
双臂紧紧搂住怀里的女人,封寒北心里疯狂叫嚣着想要占有吞没,但他都没动。他强忍得很辛苦,颈间的青筋暴起,如同条条青蛇,在薄薄的肌肤下随时想要冲出。封寒北努力克制,他开口的时候,喑哑的声音都断断续续,随时都要断开。“你把今天忘了……你忘了今天。”
凌晨两点,万籁寂静。起初,我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感觉勒得我几乎要断气,双肩骨头随时有碎裂的征兆。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日子,怎么就值得他突然闹出毛病,还一副声泪俱下的讨伐口气?不过是——嘴唇微微张开,我呆呆地定格住,浑身没有了一点力气,一把心弦拨得颤动崩断。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八年前,我在这一天离开了津城,离开了我和封寒北开始的地方。我们那段稚嫩青涩的感情,是在秋天开始,也是在一年后的秋天结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也是我死心绝情的一天。头顶上,封寒北似乎有透视眼一样,喉咙里低低一呵,锋利地嘲讽着我的健忘。“你想起来了?你把我甩了的这一天,你却把它给忘了。”
“别逗了,封寒北,”我声音很轻,却很沉重,“我们算什么分手,哪里来的什么分手日。”
当年,陈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我翻遍整个津城也找不到封寒北的时候,我就认了。他早就趁着无人知晓的时候,把我三振出局,踢出了恋爱的游戏。就在此时,一个干燥、颤抖的吻,落在了我的耳垂上。其实不算是个吻,男人只是凑在我的耳边,好让我一字不落地听清楚他的话。他报出了一班航班信息——是从津城飞往某个陌生小城的直达飞机。“那天,你穿了一身黑,黑色大衣,黑色的背包,还在登机之前,扔掉了我送给你的手镯。”
我心里一震,“你……你在那里?!”
我离开津城的那一天,封寒北知道,甚至也许,他就在背后看着我!“我从没说过我不在。”
封寒北的吻逐渐挪移,直到与我面面相对,盯着我绯粉的唇瓣,却没有吻上来。他淡淡说,“你离开的那天早上,我曾经无数次挽留过你,你却说让我滚,永远也别出现在你眼前。”
带着一身被封成海打出的伤,封寒北昼夜不停地从汉城赶回了津城,迫切地想要见到她。可是换来的,只有冷冰冰的分手通知。他是看着陈荼走的,而没有任何资格挽留。不对!我两眼瞪得浑圆——我从没有接到什么消息,更没有说过什么分手!这难道又是他臆想出的谎话,还是诓骗我的借口?睁着沉黑的双眸,封寒北阴晴不定地缓缓凑近。他舔了舔我的下唇,冷冰冰的。“张开嘴。”
我还处于震惊中,忘了解释,呆呆地顺从张了口。我们接了一个不知滋味的吻。而后,封寒北扔下了今夜最后一句话。“无论从前如何,从现在起,你决不能在我眼皮下消失。”
转过身去,他背对着我,将追忆回忆的夜谈戛然而止——其实封寒北还有话没说,可他说不出口。他宁可变成我口袋里的一颗糖果,烟盒里的一支烟,夹在书中的一捧干花……至少可以随我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