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资料的时候,我心里就有数了。”
如果不是有所牵连,不会表示出如此的关心,下意识的反应是无法隐藏的。垂下眼帘,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我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目的。萧柏不疾不徐,啜饮了一口冷透的咖啡,俄而娓娓劝说。“咱们毕竟是第二次见面,你不相信我是正常的。不过我可以给予你一个许诺,只要我能够拿到真实有力的资料,我会尽力减低对你那位朋友的影响。”
我问,“减低影响,你能减到什么程度?”
他挑挑眉,“完全从报道中抹去,并且不会受到任何刑事追究……这个程度够吗。”
我再度沉默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确实被这个条件打动了。踌躇了一会儿,我决定将这件事告诉林曼可——毕竟一切选择权都在她手里。当着萧柏的面,我拨通了她的电话——幸好上次分开之前,我硬是索要到了新的联系方式。嘟嘟几声之后,对面接通,却不是林曼可本人,而是监视房间的男管理员。一张口,他就问,“喂,你知道李可在哪吗!”
被人抢白,我不由得感到意外,“这不是她的手机吗,她人呢?”
管理员听上去很生气,说话都是咬牙切齿,“哪个知道她去哪儿了?马上要工作了,这女的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忍着对方的骂骂咧咧,我总算打听了个清楚。昨晚下直播之后,林曼可就再没有联系上,手机也落在抽屉里,没有带上。直播公司已经派人去她住的出租屋找了,却并没有见到人,问了问周围的邻居,都说人傍晚就走了。说到这里,对面似乎有人在催促,惹得男管理扯着嗓子回怼了回去。“催催催,催个几|把!老子上哪儿给你大变活人去,快去找个人顶上直播,开天窗咱们都完蛋!”
我忍不住拉远了手机,感觉耳膜差点被他冲破。“你听着,要是李可联系你,赶紧让她给我滚回来!”
嘟嘟,电话直接干脆挂断。看着我嫌弃地揉了揉耳朵,萧柏询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多说,“人暂时有点事儿,等我联系上再说吧。究竟能不能答应,我也无法保证。”
好在,萧柏也晓得强求不来,“我不急,这个许诺一直有效,我会等她的回复。”
直到此时,我也只当是林曼可有点私事,故此放了直播公司鸽子,便也没有往下深究。并排走出了咖啡馆,我和萧柏要在一个路口分别。我想了想,还是问,“你做这件事情,其实是违反规矩的吧。”
替林曼可开脱,本就违反了新闻真实报道的原则。所谓为了大原则而放弃小原则,其实本质并无差别。状似思索了一下,萧记者给出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就当做,是我想帮你吧。”
望着我的眼睛,他明显是透过我,望向更深的什么东西。“直到现在,我还是忍不住吃惊,”萧柏喃喃,笑得有点怅然。“人有相似,这话真是再准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