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润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喊道:“师傅吃饭”“爸爸吃饭”喊声刚落,我们相继哈哈大笑。师傅见到我们,立起身,对我们说:“两个疯丫头,来帮忙,把这点草锄完,”我和润小心翼翼拨开青枝绿叶的辣椒,置身于碧波中。我见到师傅汗珠顺着眼角滴落下来,用手背擦拭后,弄得脸上满是污垢的痕迹;汗渍将衬衫全部打湿。想不到师傅家全部都吃商品粮还要下田干活?。润到底是在工矿长大的,农活不是太理手,锄头在她手里不听使唤,她笨手笨脚的,东一锄西一锄的,结果一锄下去一颗辣椒树倒下了。坏了,师傅忙了几个月的心血在瞬间被消灭了。师姐也“啊”的一声惊了师傅。师傅回头一看忙说:“我的祖宗,快放下”。我噜噜嘴示意,师姐吐吐舌头灰溜溜站在菜园外发愣。我拿起润丢下的锄头,把最后一点角落的辣椒地锄完。干完了活,天已经弥漫起了幽幽的墨色,远处的人与景已经模糊不清了。润终于长舒一口气,说道:“终于完了”她紧跟在我的身后,拉着我的衣襟悄悄问:“饿不饿呀”我瞟了一眼师傅违心地摇摇头说:“你爸都没有说饿呀”。其实我早已顿饥肠辘辘了。我想起桌上的腊肉,口水自然而然地溢满了我的口唇,肠子在肚子里使劲的搅动。这餐美食当时在我家过年时也没有这么丰盛过。师妈早已在伫立在宿舍转角处等着我们归来,“怎么这么久才来呀,饭都冷了”师娘问。师傅忙说:“忙完了,才来,你急什么呀”师妈好心的问候,结果被师傅呛了一句。“妈妈我去盛饭”润撒起脚丫子跑到屋里去了。师傅带着我到了一间用油墨毡盖顶,用不规则的木板子钉着四周的简易棚前,刚一靠近就闻到一股猪大粪的味道,耳边也传来了猪的哼哼声。我问师傅:“谁家还喂猪了”师傅说:“我们呀,自己养一头猪,可以改善生活,工资低人口多,要会划算”我“哦”了一声,心想:“人口多?师傅家不是只有三口人吗,还有谁呀”我瞅着师傅,师傅看我不懂就说“我还有父母呢,杨润还有外公外婆呢”原来师傅家也不是特别宽裕的人家,只是师傅和师妈特别会持家,小日子才过得红火。师傅和我进了棚,看到一头差不多一百多斤的白毛猪,在圈里哼哼,看到我们来了哼声更大了。我想猪也是和我一样饿了吧。师傅指向一旮旯说:“小夕,你把锄头放那里吧”,而师傅把自己担的粪桶就搁在猪圈的上面的木叉上挂着。宿舍门前,师妈早已拿着两条毛巾站在那里,给了我一条叫我洗洗,又递给师傅一条说:“洗手、擦擦身上的异味,把灰打打吧”师傅接过毛巾在衣服上拍了几下,然后洗脸、洗身。我也照着师傅的样抖落几下,闻闻衣袖总觉得还是有股怪怪的臭味;虽然从农村出来没有几天,酸利酸气臭脾气倒是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