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es can never change fact.］“你说你见过蝰了？”

Allen审视着男人，整天都是这种人，他烦透了。“哈哈，是的。”

“蝰说什么了？”

“我们聊了很久，什么都说，您指哪方面？”

“故事。”

“杜松树？”

男人很欣喜，像是因为回答了正确的答案那样高兴。Allen皱起眉，这答案像是在戏弄他。“头一回，别怀疑自己，Allen.”我听着他们糟糕的对话，背着手，从教堂的正门走来，鞋跟撞击门口的细碎云母，‘嗒..嗒’的声响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中有些突兀。男人循声看去，刚扭去脸就四分五裂被炸开了颅。Allen收起枪，绕过尸体，直勾勾的盯着我。Allen今年24，和我是发小，小了我两岁，但对我的尊敬甚超父母，这点，有时真是满足着我的虚荣。“你简直是毒蛇。”

我看向他，满是骄傲，以及，那不可磨灭的自负。“如果你不说，我就不会是毒蛇。”

Allen整理着领子，阔步向水池走去。“上面下令了，D和我要回去开会。”

我无奈的摇摇头，向外走去。D和我是组织里的Ⅲ级管理者（OP），往上还有Ⅱ、I级，下有Ⅳ～X级，Ⅳ～I级作为高层，如蛛网一样聚拢一切形成中心。管理D、我的Ⅱ级OP名为Simon（西蒙），Simon职业很多，其中一项竟然是大学教授，真可笑，一边育人，一边杀人。Simon的蛛网分支名为‘Punishment’，事实上只有D那条忠诚的狗才会这样叫，我更喜爱亲切地称呼蛛网的乳名——谟纲。Allen的蛛网很特殊，因为他同时服从另一位Ⅱ级OP和一位Ⅲ级OP，当然，Ⅲ级OP是我无疑，而那位Ⅱ级OP隐藏的很深，少部分人称那位高层为‘FQ’，那位高层几乎从不露面，我也未能见过，也曾几度怀疑是假身份。而独属于Allen的蛛网名为Operate。并非operate的成员都是医生，而是，operate会给每一位低层‘蛛丝’像做手术一样固化‘忠君’的思想，理念灌输在每位成员的心脏中，正如Allen的性子。“需要我带上operate吗？”

Allen迟疑地问出来，高层会议有时讨论的是OP的留去，地位不保的OP大概率会被集火，他有点.....他很担心吊儿郎当的我。“你要我拿枪对着我上司的脑袋然后和他一起喝下午茶？”

我笑着拍拍Allen的后背示意他无须担心，Simon的Ⅲ级OP只有两位，另两支Ⅲ级OP分别四位，七位。谟纲的竞争弱太多了，况且虽说和D是同事，不过只是完全不了解、不相干的两张蛛网罢了。Allen知趣的留在了梵蒂冈，等待上边的指令。我很快收到信息独自坐船去到了普利茅斯。值得一提，这一路上我晕船的情况并不严重，麻木的服药和沉眠使我的状态十分良好。我很好奇那位名为‘收藏家’的Ⅱ级高层OP，Ⅱ级OP共三位，一位是我的顶头上司Simon，一位是Allen上司fq，还有就是这臭名昭著的'收藏家'。我没见过收藏家真容，但听说那人性情温和、自傲，组织事务全推给了Ⅲ、Ⅳ级OP，组织内部斗争和分权非常严重，典型的黑手党形象，盲猜那类心高气傲的高层是看不起且不了解我这无趣的Ⅲ级OP，整一个甩手掌柜..我来到普利茅斯后，通过谟纲的'眼'了解到收藏家的诸多癖好，反倒有些发怵了。收藏家收藏人类的异色眼球、犬齿，以及人，甚至不惜代价杀掉下属，他在不同地区都有储藏室分部，听说那下属因生的俊美，进入组织没多久，便被堵了口、肛泡进药物里，做成了胶囊标本，诸如此类的标本不计其数，他惩治玩弄'人'是十分'深入'的，酷刑让他玩出花来。职业是魔术师，毒品贩子和调教师，但都只是听说。这种人活在这个时代是来搞笑的吗？收藏家...真是可笑，多半是些博人眼球的怪异行为，这种垃圾也能做首领，真可笑。我喝着咖啡，望着桌面上的一圈水渍犯恶心，'眼'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杂碎的细节。我打量着玻璃外的蒸汽城市，灰白的云压抑的紧，乌黑泥泞的街面，人来人往。或许对于常人来说太糟糕了，这儿的环境，煤渣都倾倒在路面，流浪汉翻着……但这样微风和无风的环境是最适合我的..“先生，您参与宴会时请小心。”

‘眼’没轻重的用他那蹩脚的意大利语打趣我，我倒无所谓，因为眉眼，我向来比他人独特。“你见过收藏家吗？”

“小泽、和修家族的日裔，常参加他的酒会，是我们的人。”

我回过神来注视着‘眼’，‘眼’与我四目相对呆滞了几秒，仿佛被困在我的棕红双眼里，虽然他并无恶意，但我心里有些发毛，可能出于职业习惯，我并不喜欢别人这样一直盯着我。“呃..酒水免费，在周六晚。”

‘眼’站起来向我鞠躬，随后上了二楼取来铭牌。“是六级和九级。”

我出了了咖啡厅，去向中心商业街，提前一周来这儿不只是为了开那要命的会。Simon没有给我下任务，我就自己寻欢作乐了...弄点自己喜欢的东西，譬如，枪支..药物。至少是最近普利茅斯流出的消息，又刚好是我想要的。周二，晨起，服务生给我送餐前我就醒了。Simon坐在角落里，我打着哈欠拉开窗帘，被神出鬼没的上司吓了一跳。“嗨！蝰蛇。”

Simon淡淡笑着和我打着招呼。Simon三十几岁，最早和我认识纯粹是我想养一条蛇，一条昂贵的南美毒蛇，我当时年龄小，也就十四五岁，Simon和我开玩笑，说是要拿白化病病人罕见的紫色眼珠来交换。而我最后得到了那种毒蛇。“你会愿意帮我这个忙。”

Simon微昂首，从衬衫口袋里抽出一张金光闪闪的铭牌放在了桌角。“什..”“对了，给你的礼物。”

Simon打断了我的疑问，站起身来示意我看向床边的皮箱。“谢谢。”

Simon站起来要走，我略疑惑的倾了下头，卷发乱糟糟的有些遮住了我的视线。“Simon，我需要钱。”

“蝰，休息休息吧。”

Simon头也不回的笑着出去了。我还是很喜欢收到礼物....但总是逊色于金子，上一次收到的是朋友Apollo的糕点，Apollo是收藏家的Ⅲ级OP，与其说是上下属，更像是合作。皮箱堆满了生活用品，我有些哭笑不得。香水，摆件，驱虫水，肉干...以及一个折叠纹路熟悉的合金长条盒子。我恍惚了一下，心脏忽然跳动剧烈起来。“Simon，我的天使...”我不自觉微笑着注视着泡沫里漆黑色泽的零件，工具，或许他人看来我的神情如同在看着一副婀娜多姿的诱人身体。周日会议日，周六是近期较盛大的宴会。‘这是英国，没人认识Simon，我就是Simon。’这样想着，我看向手中白金镶边的Ⅱ级OP铭牌，花纹细密很有质感，正面是酒店名，背面是花体英文Simon及Punishment（谟纲），另两张低级铭牌是纯黑的雕金字，内容多是日文，看不懂也猜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