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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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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 never know your luck.黄昏,我在居住的旅馆里收到了一封请柬,开会地点在一条庞大的新型动力客轮上。我感到不妙,但也是快马加鞭赶去了。果然,船驶向海中,我便一程站在甲板上抱着桶吐,我本以为新动力会令我摆脱晕船的命运。参议的不只有谟纲的人,还有收藏家的部下,但我这会顾不上这些了,我胃酸都吐完了,感觉整个人都要像脱衣服一样把胃反出来。船上没有酒,没有侍从,只有四五十个Ⅱ、Ⅲ、Ⅳ级OP,原本那些无趣的OP还在嘲笑晕船的我,后来可能是我吐的太狠了,他们也笑不出来了。谟纲Ⅳ级的“鸠”是毒品贩子,副业是妇科医生,瘾君子关切地看着我。“蝰..”我头昏脑胀的看向他,盯了半天,迟钝的脑子勉强认出他来。“什么?”

“要不我给你看看?”

“......滚!”

我眩目的看向绚丽的红云,感觉有人在我的喉咙和胸口塞了几条毛领,于是又吐起来,我已经没什么能吐的了,只是干呕。余光里瞟到一个高挺的男人,他穿得倒人模狗样,我不想惹他,就钻进了船舱,披头散发的趴在休息室的床上,虚脱的半阖着双目。“怎么想着坐船?”

西蒙不知为何也下了舱,他在昏黄的灯光下分成了三四瓣,在我面前摇来摇去。“不是..呕.......”西蒙拍了拍我的背就丧心病狂的笑着出去了。随后,来了个不该来的人。收藏家一言不发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位下属,我看清来人也顾不得害怕了,干呕两声吼道。“西蒙!!!”

西蒙下船舱先是看见面红耳赤的我,于是好心肠的扶起了我,有西蒙在,我便又一头栽在床上。“喝点水....这位是收藏家,来认识一下。”

我摸索着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然后...收藏家伸手.....收回了水杯。我目瞪口呆的看向站在一起的两位Ⅱ级op狼狈为奸,疲惫的向角落贴过去,随着船体的起伏在床上翻滚,无视他们幼稚把戏里的狂笑。“他是蝰?”

谢天谢地,收藏家被西蒙拉出了船舱。“你见过了?”

“见过是见过,但他......很怕我。”

“这孩子不如D听话,胆子也小。”

“不见得...我可以培养他听话。”

“你胆敢。”

“啧啧,哪有你这么把狗当儿子养的。”

妈的,我能听见...收藏家的水里倒了药,我没一会就骂骂咧咧睡去了。天彻底变成纯黑的,团状的云不再遮挡月光时,船便停了,停在北部某岛的附近港边。岛上留着一队人接应,是operate和D的支队,艾伦也在,但operate的首目没来。受西蒙提醒,艾伦把我叫醒。”

allen?”

“该走了。”

那水的副作用如当头一棒,我精神涣散的跟着艾伦的指令。“你为什么坐船?op都有专机。”

听着他的话,我说不出话来,腿软头疼,思路跟不上行为,只是跟在他身后缓慢前行。艾伦长呼一口气,我觉得他应该很清楚这次来的Ⅱ级OP,'收藏家如果和洛克菲斯有交集,西蒙当然会护着自己的人,或许让洛克菲斯坐船也是西蒙的意思',但他高兴不起来。听说那位I级没来,通知项目及召开会议的是西蒙,开会地点是岛上的别墅,应该是收藏家的私人财产,大厅是旧式吊蜡挂灯,三角形的长条桌坐的是三个组织,时长近两个小时的会议,我一言不发,只低着头看向自己桌上一沓厚厚的文件。包括新成立的成员花名册,两次开会期间成员增减原因交易记录。我想,我清楚那个死在酒店的女人是谁了。在英历1月至3月期间,名为安婕乐艾伦的女性大量购买毒品和高利贷,在6月,安婕乐的器官被南美买家买走。我咽了口唾沫,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安婕乐购毒了,这愚蠢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要沾染毒品..为什么还恬不知耻的被艾伦家族丢脸!我和艾伦是发小。我曾经有过家,我的父母年轻时,吸毒、斗殴。9岁时,仇家杀了母亲,父亲抛弃了我南下,下落不明,仇家没有杀掉我,妇人之仁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我几经波折,十一、二岁时离开了米兰,居住在荷兰艾伦家,荷兰也好不到哪去,后来战乱也极为严重,于是我十四岁时又回到了意大利,我憎恨这故土,而自幼生长的情愫幻藏着某些渴望,蛛网初成规模,肆无忌惮的吸收着新鲜血液。我进入了一个闻名的狙击老兵的内门,在师哥师弟中,我仅有枪械最为精进,搏击、刀术,差的要死。我不明白一个人学艺为什么要如此多样,不专一的话是否算学艺不精,出师那天我便狙杀了内门所有的师兄弟,包括师傅,不知这算不算是在道上证明了自己。可惜的是,荷兰的战乱中,艾伦家族近百人死伤无数,艾伦的幸福家园支离破碎,曾经富裕的艾伦家收养了一个小女孩,战乱中艾伦不忍心将自己唯一的妹妹带走流浪在满是污秽的黑色国度,便用艾伦家残存剩余的积蓄,在英国给妹妹买了新房子,意籍的艾伦又在波兰的血雨中逃回意大利。“Alen”也只比“Allen”少了一个“L”,但也就成为了Allen在蛛网的名字。但艾伦并不在意这些,operate的成员也时常分不清。艾伦每年都从不同的地方向英国的妹妹寄钱,在艾伦18岁的时候,偷偷带着我回到了那个温馨美丽的花园,我的记忆中并存有了哪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安婕乐。那时艾伦想从“蛛网”脱身已经很难了,但他自律干练,是蛛网里的独狼,收入丰厚,这正是他要的。艾伦需要钱,他在拼命攒钱,然后就可以有安稳的生活,就可以离开蛛网了,但如果没有那样幸福的生活,他也愿意死在战争中,亡命于仇家手下。但...安婕乐死了。艾伦隐姓埋名保护了近10年的希望,灭了。我看向operate中心的空座和空座旁的副脑----艾伦,他只是习惯性的看着新增成员和那企业最终交易总额。散会时,operate代表的直升机由艾伦驾驶向普利茅斯,我没说什么,艾伦也一路沉默。我背着两把霰 弹 枪,穿着风衣,直升机降落之后,我满点着烟,跳下直升机疾跑向接应车辆。我们开着车,风一样卷进酒店,4楼的1号房锁了,我对着门锁开了一枪,艾伦一脚踹开了门。空空如也。我喘着粗气,心脏剧烈的颤,该死的。“哥,怎么了?”

艾伦神色有些无措。我扯住听见枪声上楼的经理。“一号的死人呢?!”

“先生..这里是OP的房间。”

艾伦不耐烦的抽出手枪对着经理的眉心。“听着,王棋会按律处决你。”

我那双赤目此刻痛的像要滴血。“那个女人!那个实验品!”

“已经..送进了焚尸炉....”经理冷汗浸透了衣领。“已经投海处理。”

“妈的。”

我气急,握紧枪袋里的枪柄一把砸在经理脸上,男人弯下腰痛呼,天已经亮了。我开车回到码头谟纲的移动船队上。那少年已经醒了,是operate的“兔狲”。兔狲见到艾伦时才精神起来,但已经没有时间能留给兔狲说话了。“ 安婕乐对你而言,能够重要到失去生命吗?”

艾伦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愣住了。“她..不能,她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她......”我不知道怎样开口,我不想让艾伦脑中只剩复仇,不想让艾伦与将近三分之一的蛛网作对,这样艾伦也活不长,但我也不想说假话,我低下头,又看向面无表情的艾伦。“你想要知道真相吗?”

“..这可供我选择吗?”

他苦笑着。“几年前他开始向蛛网购买毒品,后借高利贷,还不上,去年你没有给她汇钱,你在购置军火,或许如你所说,战争一触即发,但她已经24岁了,确实已经长大了。”

我没再看艾伦,站在甲板上抽起烟,艾伦僵直着身子面朝涟漪的海,只留背影。会议结束了,船队可以随时离开普利茅斯,西蒙给我留的任务依旧日常,给谟纲的成员加强装备,整治下级,别惹祸,不露脸,待在意大利别乱跑。这在我听起来像是唬小孩儿的,但给钱的活..就是另一回事了。我比艾伦高一点,静默的看向蔚蓝的海,这儿有多少性命;多少亡命之徒;成了多少人的坟墓。乌云密布,像是每天都在为灵魂泣涕。“蝰,她在这儿吗?”

艾伦红着双眼,那张始终冷漠的脸抽搐扭曲着,给人一种忘记哭应该是怎样的感觉。我长舒一口烟气,不想睁开眼看见艾伦,不想看见海鸟,无尽的波澜,这一切。我实在不懂,我并没有这种感情,我感受不到,只觉得这是一种影响人的勇气与工作的效率的负面情绪。我见过有母亲扑向儿子的尸体放声大哭....但我并没有这种悲情,事实上即使艾伦死了,我也不会流泪。“嗯。”

我生硬的拥过僵直的艾伦,艾伦轻颤着,天下起雨来,倾盆而落。机械师回到伯明翰前,画了狙 击 枪的图纸,拆解了那把枪后,又装回了箱中。一到长鸣笛后,船队准备离岸。艾伦一把推开我。“我最后抱一次她!”

说完扬臂跳下海。“你疯了!”

我听着启动的发动机声,只担心涡轮搅碎了艾伦。“John!迅速离岸!”

我不知道John能不能听得见,但我扯下了风衣就跳入海中,没有热身让我四肢有些刺痛,深潜将近20秒,看到了上方不远处的艾伦,我上浮拉起他,向船队反方向游去。艾伦半推半就地浮着,被我推上岸,水性不好的艾伦狼狈的跪在草丛中,喘着粗气。“你不要命了!”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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