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细致的观察她。她脸上的枫叶印记实在太显眼,他不禁蹙眉,“你脸上的胎记,可真是难看!”
洛泱,“……”她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清雅温文的世子会直接说出这样嫌弃人的话。她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话。宫宴上他们一同落水的场景浮现脑海,并且她还……想到这,她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世子……是在恶心被我这样的人吻过吗?”
慕离怔了怔,慵懒的睨着她,像是被她言重。洛泱解释,“我当时只为救你,如果让你不适了,我很抱歉,但这是一个医者的本能行为。”
慕离的神色有些怪异和别扭,情不自禁的抬手抚着自己的唇畔,似乎还有她的气息。他凉凉的剜了她一眼,有句话,他始终没说出口。那就是她夺了他的初吻。现如今,她竟然还说的理直气壮。真是……他没有回应洛泱的话,而是转移话题,“那药粉当真是你给的?”
洛泱咬紧唇畔,垂下眸,不愿多说。慕离见此,唇畔弯弯,“你一直不愿多说,便是默认了!这么做就不怕被砍头吗?”
“怕……”“那你还做?”
洛泱,“……”她有些后悔自己当时耳根子软,随便答应慕容晚情的要求。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垂下头,死死咬着唇畔,抿唇不语。又是这般模样,慕离唇角微扬,“罢了,那就当本世子多管一件闲事,把你现在的处境通知慕容晚情吧!”
通知慕容晚情,就代表她有救了!洛泱意料之外,猛的抬头,看见慕离已经走远了!她急道,“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慕离顿住脚,微微侧过脸,淡漠的声音传来,“你曾救过我!”
“但是刚才你也救过我,我们算是两不相欠了!所以,你没有必要淌这趟浑水。”
她现在是要犯,谁出手帮她,极有可能引火烧身,她不想连累任何人。尤其是有恩于她的人。“你多救过我一次!”
慕离嗓音温润,好听至极。洛泱诧异的问,“多一次?”
她在水里时,他们各自救对方一次,算两清。还有就是昨晚她替他诊病,但刚才他阻止了刘太监对她用刑,也算两清。这多一次,是什么时候的事,她为何不知情?慕离还是没有回应她的问题,淡淡道,“所以……我会像家人一样护你!”
像家人一样护她?他现在做的,可是冒着惹怒帝王的风险,不就是像家人一样护她。他们素昧平生,也许慕离回到南国之后,不会再见!但无论如何,洛泱还是很感激他的。“谢谢!”
她哽咽。慕离嘴角轻扬,收了折扇负于身后,迈步离开。……慕容将军府邸。慕容晚情正无聊的趴坐在窗户旁看湖中开的正艳的莲花。脑子里全是容景湛对南诏公主的呵护和关怀,她再也无心欣赏下去。正烦躁时,贴身丫鬟竹兮推门进来。慕容晚情把玩着肩头的发丝,慵懒的掀起眼帘,“什么事?”
“郡主,刚才永安殿来人了!”
永安殿,那不是南国世子住的地方,他的人来干什么?慕容晚情豁然起身,神色凝重的问,“说了什么?”
竹兮靠近慕容晚情耳侧,低低说着。慕容晚情闻言,脸色一沉,“竟有这种事?可恶!”
想不到整蛊不成,现在居然还被倒打一耙。这口气,她如何下咽?她咬牙,心中的怒气几乎翻腾而出,“竹兮帮我更衣,本郡主要进宫见太后。”
换了一袭华服后,慕容晚情出门,急不可耐的奔向太后的寝宫。……华容殿内,太后身子软软的倚靠在床头,心口堵的异常难受。她烦躁的催促,“水泱呢?她今天怎么还没有把哀家的药送来?”
梁嬷嬷用手疏理着太后的胸口,让她呼吸顺畅些,一边解释,“太后,奴婢已经派人去问了!”
“快点,哀家难受的紧。”
太后不耐烦的催促。这时,御医提着药箱从门外进来,跪地行礼,“微臣参见太后!”
太后慵懒的睨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你来做什么?哀家又没有传召太医。”
“臣……是奉了皇上旨意,前来给太后请脉,照料太后的身子。”
太后脸色一沉,声音尖了起来,“他这是何意?哀家的身体有水泱专门照料,不用你们操心。”
“这……”太医吓出一声冷汗,掏出帕子擦了擦,一副为难的样子。宫女匆匆来报,“太后,郡主求见!”
太后不由拧眉,“今儿个是怎么了?人都往哀家的寝宫挤,想见的倒是没来,得,宣吧!”
“是……”宫女退出去没多久,慕容晚清就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她进门便瞧见了太医,不满的低喃,“哟,湛哥哥还真是有心了,这么快就为太后安排御医过来了!”
太医目光流转,陪着笑,不敢多言。太后倒是听出了她话外之音,抬眸睨向她,“晚情丫头,你这话何意啊!”
慕容晚情换上一副笑脸,站在太后身侧,替她捶背。“太后,水泱姐姐今日没给您送药来,不觉得奇怪么?”
太后微微侧目,“你想说什么?”
慕容晚清抿了抿唇,方才解释,“太后,实不相瞒,我刚得到消息,湛哥哥把泱姐姐关起来了!”
太后闻言,眉心一跳,“什么?为何?”
“还不是合欢殿那位,在湛哥哥面前嚼舌根,说水泱姐姐拿药给我,是想借我的手,除掉她!湛哥哥就把她关起来了!”
“难怪啊!”
太后气的颤抖,怒火在心口翻腾,她指着太医,“所以,他才派了你过来。这个不孝子,明知到哀家离不开水泱的药,居然还把人给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