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跪在蒲团上给李氏磕了三个头，抬起头轻声道：“母亲，女儿灵霄给您请安。”

本来听说凤灵霄是个脑子执拗的，还以为她会闹，自己正好趁机敲打敲打她，没想到居然这么乖巧真磕了头，李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加之周围吃酒的人都看着，她赶紧抬手过来取了一个荷包递给凤灵霄，笑道：“乖，日后你便是我女儿，无需客气。”

凤灵霄接了荷包，面色恭谨笑道：“人人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女儿已经没了自己的生母，幸得爹爹疼惜我，不过一月就给我找了新的母亲来，女儿心中甚是感激！”

原本新婚之日提起死人是不吉利的，不过如今凤灵霄年纪还小，说得有是这般真切，只让周围的人觉得这孩子可怜罢了。把那李氏看凤灵霄一脸孺慕的样子，有点尴尬。但见凤灵霄跪着不起，面子上还是拉着凤灵霄的手，对着一旁的明珠使了个眼色，又对着凤灵霄笑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快起来吧。”

一旁的明珠得了眼色，也过来帮忙拉凤灵霄起来，于是凤灵霄顺势站起来。刚起了一半，却不料凤灵霄的裙角却被明珠踩在脚底，一个趔趄身子一歪就倒向了李氏，慌乱之间又伸手去抓明珠，明珠也被带着身子一歪，三人就滚成一团倒在了地上。“啊！”

三人都惊叫出声，不过李氏的惊叫格外尖利，却是捂着肚子哀嚎起来。“怎么了？”

凤灵霄被夹在中间摔的倒是不重，不过倒地之后手肘重重撞到了李氏的肚子，手忙脚乱得爬起来，赶紧伸手就去扶李氏。事出突然，围观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原本看到三个女子摔成一团还觉得好笑，可是李氏叫得太凄惨才发现出了事，离得最近的吴掌柜慌忙过来，着急得去扶李氏道：“相宜，伤到哪里了？”

李氏此时只觉得腹中痛如刀绞，捂着肚子缩成虾米一团，想到腹中的孩子，不停哀叫喊疼，额头上顿时满是汗珠滚滚。“父亲，母亲好像疼得很厉害，赶紧叫大夫来看看吧！”

凤灵霄吓得脸色惨白，看着十分真情实意，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眼底的那丝冷意。看吴掌柜黑了脸，凤灵霄却突然转身，伸手给了旁边的明珠一巴掌哭喊道：“都怪你，踩着我的裙子害我摔倒！”

今日凤灵霄穿的是青色襦裙，底边有白色的兔毛滚了边，所以那黑色的脚印印在白边上就格外清楚，四周的人之前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此时被凤灵霄这么一说，都低头去看了凤灵霄的裙角，纷纷了然。明珠本就吓得不行，又被打了巴掌，知道自己这次是闯了大祸，惊恐得跪着就磕头道：“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踩了您的裙角，饶了我吧！”

李氏还在呻吟不止，吴掌柜听到这边凤灵霄和明珠的争执，气得踢脚就把明珠踹得打了一个滚，怒骂道：“不成器的东西，没长眼睛去踩她的裙角干什么！若是夫人有事，我定把你卖到窑子去！”

明珠本就吓得不行，被踹倒一旁趴在地上，又听到吴掌柜说要把她卖到窑子里去，顿时可怜兮兮哭得快要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