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凤灵霄起了大早，洗漱之后将自己打扮得利索，才向着主屋而去。吴掌柜的家宅是三进的院子，前面改成了药材店的铺面，中间隔着游廊，厨房靠着游廊东面，内院两边是东西厢房，靠后是主屋和两旁的耳房，后面还有一排让小厮和丫鬟住的后罩房。站在主屋门口，正巧听到里面李氏在发脾气，只是听不清说了一些什么，伸手敲了们，便传来明珠的声音：“谁？”

“是我。”

凤灵霄开口，恭敬道：“我来给母亲请安了。”

“夫人刚醒了，正洗簌完，小姐您进来吧。”

门开了，明珠眼睛微红站在门内，只怕是受了敲打，凑近凤灵霄压低声音道：“夫人一早上犯了头疼症，老爷又不知去了哪里，小姐您当心些。”

“我知道了。”

凤灵霄轻声应了，点点头进了屋，主屋很是宽敞有两进，掀开珠帘向着内间的寝屋走去，果然看到李氏头上系着一个抹额，斜靠在床栏上，看到凤灵霄进来脸上淡淡没说话。“灵霄给母亲请安。”

凤灵霄行了礼，恭敬站在一旁道：“您身子可好些了？”

李氏面色懒懒，语气淡淡道：“才过了一晚而已，哪里就好这么快。”

凤灵霄面露担忧，蹙眉道：“母亲身体不适，怎么父亲没有陪着呢？”

李氏叹口气，上下打量了凤灵霄一遍又皱眉道：“我昨晚做了一宿的噩梦，只觉得有兔子红着眼龇牙咧嘴得追着我，一早上起来就头疼的厉害，只怕是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只是如今我身体不便，他便替我去庙里烧香去了。”

听完这话，凤灵霄心中一阵冷笑，李氏这病哪里是因为噩梦，不过是心病罢了。前世便是借着这个由头让父亲去庙里，结果被那事先买通的神婆拉住，抽了一张“夋兔暗藏，秀木难康”的签文。解签说李氏五行属木，而府邸里面有兔子在院子里掘了洞窟，阻断了气运，故李氏才不得安宁。结果吴掌柜拿了符箓回来贴在院子之中，第二日唯有贴在自己屋子里面的符箓上面显出了兔子的形状，也就因此合了签文，父亲便觉得是自己住在东厢房在冲撞了李氏，让自己搬到了后罩房去住了。这些不过是一些鬼神乱力的小把戏，那符箓是动过手脚的，用的手法也算不得高明，符箓上面用白醋画了图，受了热便会显出形状。只要将那符箓贴在靠近自己门前灯笼上，等那蜡烛燃到靠近符箓处，第二日只会出现图像了。凤灵霄前世年纪幼小，还觉得惶恐不安，如今却只是觉得可笑了，面上却是不动神色，低着头告辞道：“既然您身体不适，灵霄便不打扰您歇息了。”

见凤灵霄这般，李氏懒懒开口道：“你如今守孝，我也身体不适，日后也不必每天早上都来，只逢初一十五过来就是了。”

“是。”

凤灵霄也不想见李氏，便点点头，乖巧得退了出去。凤灵霄也不是猜不到李氏的心思，她如今刚来对自己自然是不放心，因为身体不适也没办法立刻收拾自己，如今不过是防备着自己罢了。不过不见面也正好，到时候真是出了事，也查不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