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情。”

洛老打了一个哈欠，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册子，丢给凤灵霄道：“你既然拜了师，那正好将这三叶摄魂花做考题，这是师父我的手札，你拿回去仔细参详，一月之内把解毒之法找出来吧。”

结果那册子，字迹简直犹如鬼画符，费力才能勉强猜出写了些什么，想到若是自己没有研制出来或者解药有误，可能会让小狼丢了性命，凤灵霄不由得皱眉：“师父，可否换一个考题？”

“为何？”

“我不想拿小狼的性命来冒险……”“若是你连救治身边人的勇气都没有，这辈子医术能有什么出息！”

洛老冷哼得讽刺一声，不耐烦道：“考题不会变，你与其杵在这里和我磨叽，不如赶紧拿着手札回去好好研究，这孩子能不能活，可都看你了。”

见洛老这摆明要赶人了，凤灵霄觉得自己一口气憋着郁闷得不行，这人强迫自己做了徒弟应该是很中意自己才是，可现在又一副随便打发自己的态度完全又不像，简直是莫名其妙。只是凤灵霄也清楚，再坚持下去只怕也没用，只能抱着小狼走了出来。等在外面的轩辕离看凤灵霄黑着脸出来，一脸着急道：“洛老对你说了什么？”

“他收我做了徒弟。”

“什么？”

“他给我一本手札，让我一月之内想出解毒之法。”

“这不是乱来么！”

轩辕离一脸惊讶，不由得有点纠结，本来只是带着凤灵霄来碰碰运气而已，却没料到那个脾气古怪的洛老居然会直接收了她做徒弟，而且还把解毒的问题又丢给了凤灵霄，这个结果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凤灵霄看轩辕离惊讶的样子并不像是假的，想到自己最起码见到了洛老，可是轩辕离连门都没能进，便皱眉道：“阿离，你不是说要来找洛老去救你的父亲么？”

“洛老既然能答应你，说明他并不是铁石心肠的，自然也会答应我的。”

轩辕离想起自己之前的理由，笑笑道：“我天天来，软磨硬泡，总能用我的诚意打动洛老的。”

“你觉得你父亲真的能撑到那个时候么？”

凤灵霄撇撇嘴，想到那皇上生病的传言应该是假的，最起码不会是要病的死掉了，不然轩辕离不会这样态度轻松。眼下来看，按照洛老那种性格，想要靠着所谓诚心就打动他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轩辕离歪着脑袋对着凤灵霄眨眨眼：“小凤儿，你是在为我担心么？”

“你想多了，我只是担心你胡搅蛮缠若是惹恼了洛老，牵连到我而已。”

“呵呵，小凤儿你放心，洛老可是很喜欢你的，便是再生我的气也牵连不到你。”

“喜欢我？”

凤灵霄想想洛老对自己的态度，不是大吼大叫就是吹胡子瞪眼的，不由得一脸纠结道：“我实在是瞧不出来，那态度哪里有喜欢了。”

轩辕离笑笑，也不解释。之前自己来拜访的时候，可是连人都没见到，更不要说让洛老来帮忙治病了。凤灵霄心里还是有点沮丧，眼看着洛老是不打算出手了，好在还丢了一本手札给自己，不管行不行，为了救小狼凤灵霄只能尽力试试。山路难行，用的时间比自己预料的多许多，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都黑了。院中灯已熄了，静悄悄只怕早已就寝，没有人等自己。虽然已经猜到结果，可心中还是微微有点莫名失落。一旁轩辕离趁机道：“这么晚了，只怕没人来开门的，不如随我去客栈住一晚吧。”

“总要试试，不然等到明日，又是许多闲话。”

凤灵霄将小狼抱得更紧了一些，才去敲后院的门，回来晚了还能解释耽误了行程，若是一宿不归，身边还有莫名的男子相随，传出去只怕说不清了。本没抱有希望，结果刚敲了一下，后院门便开了，定睛一看居然是徐长生提着灯笼站在门口，看了凤灵霄长长松了一口气，温柔笑道：“凌霄，你回来了。”

徐长生生的本就俊秀，眉目清雅笑起来就像是清风拂面一般，迎着灯笼朦胧的光，这样的笑容在夜风之中带着点点暖意，让凤灵霄一瞬间有点晃神，惊讶道：“长生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母亲说你今日只怕要晚归，她担心你回来没人给你开门。”

徐长生眉毛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道：“本是我母亲想留下来，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她，抢到这个给你开门的机会的。”

凤灵霄知道，这是徐长生安慰自己的说法，张婶毕竟年纪大了，白日除了做饭还要接一些洗衣服之类的活补贴家用，若是留下来，这里并无客房便只能睡在厨房里，如今天气还凉，张婶的身子只怕是受不住的。“长生哥哥你不必如此的……”凤灵霄心中温暖，感激的话在嘴边，却是不知道如何说才好。见凤灵霄如此，徐长生伸手抱过凤灵霄怀里的小狼，看了看停在外面的马车也没有多问，只是对凤灵霄催促道：“别站在门外了，这一路上夜累坏了吧，厨房里还给你留了热汤，喝一点再睡。”

凤灵霄回头，看了看那停留的马车，轩辕离在马车上并没有下来。想想他现在是做男人打扮，上次可是穿着女装去见得徐长生，真让徐长生瞧出异样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这样不见面也好。“马车上还有人么？”

徐长生见凤灵霄去看着马车，不由得出声询问。“没有人，是我忘了给车钱了。”

凤灵霄笑笑，掏出几个铜板给了那车夫，转身点了点头，跟着徐长生进了院子。那车夫看着手里的几个铜板，听到马车里面自家主人暗暗磨牙的声音，不由得为凤灵霄捏了一把冷汗，默默将铜板揣进怀里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减少存在感去了。院子里冷冷清清，今日天上有云，月亮隐在云层里很是昏暗，厨房里面只剩一盏油灯，不亮，可看着却格外温馨。进了厨房，徐长生去灶上端了温着的汤来，凤灵霄见灶台边两条吃饭的条凳拼在一起，上面只铺了一床草席，放着一床薄褥子，虽然心中感动，还是叹气道：“其实不用如此，你的腿也不好，受了凉又要疼几日了。”

“我这几日按着你说的法子拿捏穴位，已经好了许多，你就别担心我了，先喝汤吧。”

徐长生笑着拉着凤灵霄坐下，又端了一碗鱼片粥来慢慢喂小狼，轻声道：“凌霄，我知你不想麻烦我，只是你帮我许多，我却是无以为报，至少这点小事你还是让我做做吧。”

凤灵霄抬头，看到徐长生眼中一丝苦笑，心中不免微微有点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