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那苏凤可不就是红颜祸水了！可怜那何姑娘，无辜遭了横祸……”“啧啧，可不是，那何淑芷也是忠贞，发现嫁错之后，当场便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只说太后将她赐给九皇子，一女不可二嫁，既然九皇子不要她她也不怨，只愿出家长伴孤灯日日为九皇子祈福去。”

众人听到这里，有事一顿议论纷纷，贞烈的女子总是格外受到遵从，何淑芷的行为恰恰符合了世人的观念，纷纷觉得她就该如此，不过也有人叹息道：“哎，好好一个女子，真的是可惜了！”

“你们且别急，老儿话还没说完呢，那何淑芷并未真的出家，而是被十二皇子好言劝下，将她送回了太后那里，日后如何还要等候太后安排。而听说那苏凤嫁人九皇子之后，却是受尽恩宠，日子不知有多逍遥，明明能够诊治十二皇子，却是连看到不肯去看十二皇子一眼呢！”

对比之下，更是显得何淑芷贞洁而凤灵霄心机了，这样的桥段亦是市井小民最爱的，众人听得劲起，各种议论纷纷，却不知旁边角落两人，一个青衫少年面色沉沉，一个白胡老头也是眼神不快。扔下几个铜板，徐长生起身想要离开，一旁洛老却是一把将他拉住。“你小子想去哪里？”

“自然是去见灵霄！”

徐长生强忍着怒意，一张清雅平和的脸也不由得多了一些焦躁：“她绝非那种人，其中定有蹊跷，我要去问清楚！”

洛老冷笑几声，凤灵霄早说过与轩辕离不适合，当初那般决然赶走了轩辕离，绝不会半路变了心意嫁给他，若不是如此，他也不必跟着徐长生来龙城。抬手灌了一口酒葫芦的酒水：“你去了也无用，那轩辕离使了手段将小凤儿拘在他后院之中，哪能轻易让你见到。”

“若是如此，我更是不能坐视不管！”

“我并未说不管，只是此事要从长计议！”

徐长生咬咬牙，最终还是重新坐了下来，看着洛老面色恳切道：“您若是知道什么，请定要告诉我，如果灵霄有个万一，我此生都难安。”

见徐长生这般，洛老也有些感慨，若不是因为凤灵霄心结太深，和徐长生在一起也不失为一段良缘，只可惜姻缘之事，强求不得。“她的事情变交给我去处理，再有几日便是春闱，你只管好好去考才是正事，才不负她为你筹划一场。”

“若不能断定她安好，我又如何安心考试……”“轩辕离宁愿惹怒皇上被当众鞭刑，也要将她娶回去，你觉得轩辕离会待她不好么？”

洛老摇摇头，知晓徐长生是关心则乱，安慰道：“此事背后许多纠葛，等她愿意告诉你时，你自然便会知晓了，如今你且听她之前安排，在春闱中考个好成绩才是。”

徐长生何尝不知道，凤灵霄有许多事情是瞒着自己的。只是他却并不埋怨，只怪自己能力不足，才让凤灵霄如此，此时冷静下来，便拱手对洛老道：“那我便去参考，定不会让灵霄失望，只是还望洛老您前去九皇子府打探一二，确保灵霄无事才好。”

“那是自然。”

洛老看徐长生冷静下来，能以大事为重，心中也是颇为赞赏。两人低声商议之后，便回了酒楼。之后几日，徐长生便在屋中苦读，准备春闱。而洛老却是大咧咧便去了九皇子府，依旧是一副平民打扮，看起来甚至有些脏兮兮的，只是态度却是丝毫不客气，站在府门口，不等那守卫前来赶人，倒是先开口道：“去回禀你们主子，让他来给我赔罪！”

“哪里来的疯子，胡言乱语什么，这次不与你计较，还不快些走开！”

守卫看着被这老头儿踩出来的泥印子，嘴里还这般无礼，一阵无语，只当这是个疯子，想要尽快赶走才是。洛老拿出酒葫芦喝了一口，然后呸了一口，将酒水喷在那守卫脸上，呵呵笑道：“去把你们主子叫出来！”

那守卫一阵恍惚，傻傻点了点头，居然不再赶人，转身便进了门去。另一个守卫一头雾水，想要伸手去拉住那人，却发现那人虽然睁着眼，可是双眼无神，像是魔怔一般，顿时心下大骇，再看眼前的老头儿的时候，只觉得汗毛倒竖，后退几步，不敢上前。犹豫之后还是叫人来守着门口，自己跟着那迷迷糊糊得守卫后面，一起去了后院，找到轩辕离之后，那迷糊的守卫瞬间清醒，赶紧跪下将事情说了一边，旁边跟随的侍卫也作证，表示此事太过古怪。而轩辕离听了守卫的说辞，心中已经清楚来人是谁，不由得有些苦恼。虽说洛老这一关总是要过的，只是到底是做了亏心事，真的面对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有些胆怯。“小凤儿，过来。”

招了招手，轩辕离眼中笑意温柔，轻声呼唤。不远处一个女子穿着粉色罗衫，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正小心翼翼伺候着。女子正是凤灵霄，只是此时气质却与之前截然不同，她一手拎着一个琉璃罐子，里面已经装了几只粉蝶正扑棱着翅膀，另一手拿着一把云锦团扇，显然正在扑蝴蝶，额头上出了一层汗水，两颊微红更是衬得双眸黝黑灵动。喊了一声，见凤灵霄根本没有搭理，只聚精会神追着一只白翅带红斑的蝴蝶不放，宠溺笑了笑，一个飞步上前，抬手轻轻一拈，便将那蝴蝶捏在指尖，然后递到凤灵霄面前：“给你。”

“不要，你捉的不算。”

凤灵霄却是撅起嘴，微微皱眉，显然不乐意。“是我错了。”

轩辕离将那蝴蝶放走，然后顺势示意那婢女将琉璃罐拿走，又取过罗帕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才开口道：“只是今日有故人来访，先去见客，之后再来捉蝴蝶吧。”

凤灵霄歪着头，一脸不解：“故人？”

“小凤儿不想见？”

“不是，只是我不记得了……”凤灵霄挠了挠头，似乎十分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