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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三 梦魂引 那时年少正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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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越来越凉,院里火红的柿子树叶落了厚厚一层,偶尔“啪”的一声,仲夏未摘的柿子便落了下来,柿子皮摔裂了开来,散发出阵阵果香,那是收获的味道,也是孤寂的味道。看着地上的暗红熟柿,雷千亭俯身拾了起来,用身上的衣衫小心拭去柿子上沾染的少许尘泥,递至唇边,轻轻一咬,很甜,比家乡的黄桃罐头还要甜上几分,不由得一阵心往神驰。也许,这就是老天对如此落魄的他的一丝补偿吧!一念至此,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唯是苦笑。“喂!干嘛呢!”

蓦地,从身后传来人声。雷千亭回头看去,却并不见什么人影。“嘿,在这儿。”

雷千亭抬首看去,只见两层的太学生宿舍的房檐上,一青衫男子正跨坐在上面,满脸堆笑的看着自己。高高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他却显得那么随意,看得雷千亭一阵胆战心惊,暗道这要是不小心摔下来可不得脑袋开花,不由得一时愕然。只是这家伙,几天前还伤得那般重,大夫不是说怎么也得一个月才能下地,三个月可以稍做运动,至少半年才能恢复如初吗?怎么这么快就生龙活虎了?而且,有点像个……高手的样子。“怎么了?这才几天,就不认得了。”

青衫男子似有些恼,一手抓住房檐边缘,另一只手一撑,整个人的身体便腾空而起,绕着房檐转了大半圈,一个腾跃翻身,恰好险而又险落在了二楼栏杆上。“你叫雷千亭,是吧!你救了小爷的命,以后跟着我混,我罩着你!”

颇有几分俊毅的青衫男子得意道。看着那男子一脸倨傲的神态,雷千亭心中没来由的起了股无名火。明明是自己那天夜末在遇到的那场莫名其妙,现在回想还觉得后怕的混乱打斗厮杀里救下了当时受伤颇重,像条死狗一样昏迷的他。怎么现在倒像是自己救了他是自己的荣幸一般。一时间,看着那男子洋洋得意的脸,雷千亭都有些后悔自己昨夜的胆大多事了。只想把那男子恶狠狠摔在地上,然后一边拖着用他的脸扫地,一边告诉他,因为救他,自己错过了唯一一个认得的,可以赊欠船费的,可以去往故乡青州武陵的老船夫。这一错过,下次老船夫若尽快回来,也得到一月半之后了,房钱,饭钱……这些得多少银子啊?虽说第二天他去抓药时,这男子离开时给自己留了个有些许钱财的钱袋子,但是天天在这落榜的伤心地里干耗日子……一念及此,更是愤恨了。“喂~,兄台,我查过你的,三年前孤身入长安,苦学至今,春闱没中榜,已经快混不下去了。”

见雷千亭长久不说话,魏无非自顾自地唠叨了起来,脸色肉眼可见的硬生生挤出了几分关切和诚恳,只是想来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语气还是显得有几分生硬。“要我说呢,其实兄弟你没必要这样闷闷不乐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读书你不行,咱干点别的。你说对不?”

读书,我不行?这话感觉就像是谁在自己快要结痂的伤口上撒了把盐,还狠狠揉了两下,雷千亭感觉自己就像要炸了毛一样,我再怎么不行也是乡试第一,那是你这个长安糙汉子可……长……安……长安……的确,这里是长安,而他只是个小地方穷秀才,到了大地方,尤其这天下首善之地的长安城,世家大族的俊彦良才不知凡几。自己心里那点经纬抱负,压根不足挂齿。毕竟自己当初读的大都是教书先生拓印不全的儒家蒙童之书,那些有高深学问的书卷,教书先生大都未必会,只能求访先达。可那些乡野人情,他一个普通农家穷孩子又怎能担得起,遂是大多自己瞎琢磨。而这里的书生,自小便有良师教导。毕竟每年落第那么多人,不少有些才学的人还是会选择留在长安再等等机遇,不少不再考的人便都被一些寻常长安百姓请入家中私塾任教。况且长安可不像他们地方乡野孤陋寡闻,便是那街边贩夫走卒都能信口拈来几句之乎者也。而论眼界见识,这里观的是整个王朝风行影动,随口聊的,便是天下大势,又岂是他们这些乡野泥腿小子可比。故而,他倒不像那些老是抱怨长安豪门子弟入仕都是开后门的落榜弟子一样愤愤不平,反而觉得,虽的确有尚书之子写的“黑窟窿与大黄狗”诗作被考官捏着鼻子称赞并给了个中间名次,但大多数世家子弟,尤其是出过大儒,家风甚严的世家子,文韬武略,的确厉害很多,输了心服口服。“我说兄弟,我和你说话呢,礼貌点行吗?你……你至少……听没听到啊。”

一不留神就思绪飘远的雷千亭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男子那有点尴尬和无措的姿态,不由得也是有点惭愧和窘迫。“兄台抱歉,不小心想到了别的事情,请讲,请讲。”

“哼,我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好了,我叫魏无非。”

“哦,魏兄何方人士?不知如今高就何处?那天之事又是怎么回事?这个魏兄若是不方便讲,便当在下没问好了。”

跟着你混,说的好像你很厉害一样,雷千亭面上虽恭敬,内心却忍不住鄙夷,吹牛。不过那天凌晨重伤成那样还死死护着怀中东西,并嘱托自己将东西交到……他话没说完就晕倒在了自己脚边,想来也是干的镖局差事,靠卖一身武功赚钱的苦命人。一时间,虽是鄙夷这男子吹牛皮,却也没那么厌恶了,毕竟大家都是下层人,互捧捧场,几句客套话的事也无所谓。说罢,魏无非有点疑惑,觉着应当是对方一时失神,没听清楚自己的名字。于是一改桀骜姿态从二楼栏杆上退了下去,掸了掸手,站在二楼,目光庄重的向南而望。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转了个身,向着西方而立,似是在远眺夕阳。摆足了范儿这才缓缓开口道。“吾乃魏无非,没错,就是你想到的,那个如雷贯耳,名满帝都,女子低眉倾心,男子折腰钦佩的,魏!无!非!”

“哦,原是魏兄,在下眼拙了,魏兄恕罪。在下久居书斋,不闻街巷之事,竟不知魏兄大名,魏兄海涵,海涵。”

雷千亭不由觉得这人真是奇怪,名字刚刚不是说过了一遍了吗?怎么又说?言语动作却还是敷衍客套道,毕竟好歹这厮混于市井,或许还能给自己谋个差事,好撑过这些天,或者最好能挣得回家的船费。至于这魏无非,也不过此处萍水相逢最多月余,大家便会各奔东西了,要不是因为那天晚上救他,自己这会儿应该已经……雷千亭的脸色好像有点绷不住了,赶紧深深吐吸一口,告诉自己,认栽了,认栽了,好歹救了条命,权当积了大德了。好一会儿,又跳到屋檐上魏无非没有听到那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中的惊叹声与膜拜声,只有几句干瘪的客套。心里不由疑惑,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他当年可是把一半的零花钱都砸在了让人鼓吹自己找人写的称颂自己的佳词上。本朝天下自大一统来,便再无边疆战事。故朝堂以文臣居多,长安便一直都崇尚文人风流,当代更是以此列出了长安六子,他好不容易加进了自己,硬生生成了长安七公子。虽说这两年终于拗过了家中长辈,没去效仿某些徐家子弟弃武从文,而是入了大理寺,成了十九位提剑人之一,再很少在这些声名之事上花功夫,但想来剩余影响应当还在,可这人竟然没听过?那自己那些钱岂不是……“雷贤弟,长安五美听说过吗?”

魏无非觉得自己不能太过直白,有失风度,便借那美人之名打掩护。“自是听说过,有当朝宰相索大人家独女索栖桐,传闻其貌美可让临江轩,醉梦楼……等一众花魁黯然失色。当年春分,长安渭水畔举行了一场诗会,索姑娘题得一首秋水词,虽是春分万物向荣之时,却可遥见秋至天地凋零之象。情随时移,温婉而哀转,词句艳丽旖旎,深得长调韵味。更是暗喻了当时天下之势,河清海晏的盛景下,暗流汹涌。又合乎天地规律,春生夏荣,便难逃秋杀冬灭。人力有时尽,天意难相违。遥想当年,自西夏五百载十三世暴虐而亡,大商武功堪为史籍之最,大周……可文末却又有“世异时移两相济,人迁物留徒任休”一语,虽看似辞藻直白,不似前篇绚丽,有些不合时宜甚至因不成调而赘余,可在我等读书人看来,却是目光长远,深得我辈心意。太平盛景,朱门深闺却可见得大厦危局将起,虽说在我看来,当年其实便已然病入膏肓,只是恶疾未显罢了。但即使如此,索姑娘胸中韬晦,可见一斑,实是……“看着雷千亭那一脸膜拜样儿,还有那一下子挺直的腰杆以及那义正严词滔滔不绝的腔调,魏无非一下子被震住了,感觉眼前好像忽然换了个人似的。恍惚了一阵才回过神来,赶紧打住。”

等等等等,这索栖桐且先跳过,剩下的呢?““啊?哦,还有白玉楼的易洛离姑娘,擅轻鸿舞,擅蜀地丝竹,教司坊,顾……姑娘,擅苗疆乐理,教坊司,李……”“好啊,原来雷兄弟就知道一个索栖桐。”

魏无非开怀的笑了笑,终于开始感觉到了一丝优越感。“雷兄弟,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告诉你可得记好了,免得连这都不知道以后被人耻笑。还有,白玉楼,什么易洛离?那是易文君姑娘,擅轻鸿舞和南派丹青,她祖上本是南川白鹿书斋之人,后来朝廷扫荡云梦泽的百家作乱,连带边上这些小门小派一并收拾了,她这才流落京城卖艺为生,这姑娘其实可不简单;教司坊的洛离姑娘,擅苗疆乐理,候可卿姑娘,擅蜀地丝竹,而且告诉你,这侯可卿身后可是大族,纯粹就是仗着长辈宠溺,家族势大,任性而为,真论地位,堪与那索栖桐平坐。不过是为拜师当今琴笙国手秋暮烟才打通关系进的教坊司,只是终归影响家族声誉,所以明面上换了个姓;最后剩下的就是徐家,没错,就是徐家那无法无天的野丫头,徐邀墨了。真是浪费了个好名字,天天舞刀弄枪,简直白瞎了那个墨字,这就是名动咱们京城的五美人,记下了,可别再闹笑话了。”

“那多谢魏兄指点了。”

那等美人和我们这样的寻常子弟岂会有什么关联,便是不知又如何?雷千亭心里无所谓的笑了笑,面上却依旧还是给足了礼数。“那你知道长安七公子吗?不是最早的长安六子,而是后来的长安七公子,你知道有谁吗?”

听完,魏无非的神色不易察觉的紧张了起来。“这自然知晓,那可是长安城乃至天下最负盛名的七位俊彦良才了,虽说可能少不了家族身后吹捧,但自身修养必定也是极好的,这些年观几位公子的行事,其风度气量学识皆是当世一流,堪为我辈楷模。”

谈及有才学的读书人,雷千亭不由得脸色一正,言语间丝毫不掩饰崇拜钦佩之意。诶呀!兄弟,你说得简直太好了,太对了,当年找人给自己写溢美之词的时候怎么就没遇到你呢?魏无非两眼放光的心里暗暗道,恨不得上去给面前瘦弱的读书人捶捶肩膀,按按腿,大爷,您会说话就多说些。直看得雷千亭感觉有些怪异,魏无非也觉察到了自己的怪异,赶忙微微扯了下嘴角,正了正脸色。“那你且说说,这名满京师的长安七公子,都有谁啊?”

“那自是徐家徐江城公子,潭州君家的君问闲公子,常州藏溪斋来的李太白公子,苏州程家的程致远公子,东南胶东顾氏来的顾千帆公子,长安魏国公府的魏无非公子,最后便是那位名满京师,其家世背景却无人了解的王安公子了。”

雷千亭说完后不禁疑惑,这魏无非怎么看都是个粗人,血气方刚的年纪,喜好美人也便罢了,可对这读书人追捧的年轻俊彦也如此感兴趣便有些难解了。可转而一想,自孔圣人游历诸国,问尽百家学说,历尽天下之事创立儒家至今已逾三千载。儒家后辈儒生更是以上至闻达圣听,下至教化万民为己任,读书人治世更已成天下人共识,而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俚语,以及三教九流的划分,都说明了读书人在世人眼里的特殊地位。不是前些年还有个其实不怎么好笑的笑话,说是有个书生赶路,夜遇山匪打劫,见是书生,非但未取银两,反而掏钱买了书生的两本书,还给了点钱让书生再给他们买几本带回来,他们就在原地候着。书生被放走后便入县衙告了那劫匪,于是那伙儿劫匪便被一锅端了。街坊间每每暗骂谁蠢,便时常会提到此事,却也可见,世人尊崇读书人,像魏无非这样的,其实倒也正常。雷千亭心里这样想,也算是想得通,只是一看到魏无非那副倨傲懒散,洋洋自得的样子,虽没有恶意,却也实在让雷千亭生厌。“那你不觉得本公子的名字有些耳熟吗?”

魏无非心中大喜,果然那么多银子没白花,却是不露于色,心想着这书呆子反应过来后反应……努力绷住笑脸,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循循善诱道。“哦~你是指你和魏国公府的魏公子重名啊,那还真是挺巧的。”

雷千亭不以为然,心想不就是和大人物重了个名字,至于吗?“嗯……这该怎么说呢?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和那位……才高八斗,风流倜傥,名满京师的魏公子……不只是重名呢?”

魏无非觉得这年轻人有点呆傻,难道自己暗示得还不够明显吗?得,那老子把真相贴你脸上挑明,要是还装傻,那就——。“不只是重名?难道还重了年岁生辰?年岁还有可能,生辰要是也一样那就太巧了,对吧?魏兄。”

雷千亭看着脸上浮现猪肝色的魏无非,多少有点无语。没想到此人仰慕魏无非竟已至此,难不成名字还是特意改得,莫不是有什么心疾?雷千亭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魏兄,你脸色好像有些差,大夫说你伤得重,你这身体还没好彻底,就别逞强久立了。要不你先坐会儿,我带你去寻你家人。”

“魏兄,你这是……你家住哪里啊?要不我送你回去,别不好意思,我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魏无非听着面前的读书人叽叽喳喳,看着他上下打量自己,心中突然憋闷着一股火气,只觉得天下读书人都好烦。而雷千亭却还以为魏无非那几个为了耍帅的动作,又拉扯了伤口,这才脸色铁青,身形如此,赶忙喊着让他别动,自己去找梯子。毕竟怎么说这魏无非虽如此莽撞虚浮,却也是好心前来答谢自己,可别因此出了什么意外。就这样,魏无非铁青着脸看着脚下搭好的梯子,还有那个梯子边上扶得稳稳当当的年轻人,最后在年轻人关切的催促下,僵硬着动作一步步爬了下去。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和读书人相克,今天就不该来,就应该随便从墙外扔袋碎银进来就完事了。偏偏自己怎么脑子抽风了,想着以自己的身份京城各处宴会少不得得多去,但没个得心应手的门客当使唤人多少有些跌份,府上挑个下人跟着又没有那种良玉得明主故事里的风雅气。可自己又不喜欢读书,更不喜欢像读书人那样舞文弄墨的长吟短叹,但若是收个活络书生做小弟颐指气使岂不美哉?可谁知看走了眼,遇上这么个死心眼的,实在是……也怪自己没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再带十几个随从撑撑场面……自觉备受委屈的魏无非只能一脸衰样儿。“对了,魏兄,这钱袋还你,里面的钱,救你时候,买药花光了,这钱袋还是得还你。”

雷千亭有点犹豫,但想着君子不受不义之财,自己虽落魄,可救人又非是图财,有些舍不得却还是自觉将那看起来品相质地皆属上乘的钱袋拿了出来。“算了,不要了。”

“魏兄当真不要了吗?”

雷千亭心中窃喜,却又觉得自己言语过于直白,有点惭愧。“是的,算是送你了。”

“那……那……说来不太好意思,但魏兄你也看到了,兄弟最近手头实在拮据,你这钱袋绣饰颇为精美,品相挺好,想来若是卖的话,应该能卖个几两银子吧?”

犹豫了下,担心贱卖被坑的雷千亭还是不好意思的问了出来。“几两?你拿着这钱袋,去鸿胪寺,就说钱袋的主人让你来的,保管给你个清闲的正职当当。”

魏无非脸上颇有几分不屑之色,可碍于方才,还是觉得抑郁。“啊?魏兄,你这真是公家人啊,这钱带当真能去鸿胪寺讨个闲差?那兄弟我要不去试试?那此番就多谢……”雷千亭有些恍然,怪不得——“算了吧,我就是开个玩笑,这钱袋其实值不了几个钱,你要不还是自己留着用吧,我另给你个营生。”

好家伙,这货不知道和自己搭上好处,一个破钱袋子算什么?心里暗自鄙夷,同时愈发觉得自己‘明珠暗投’了。“那便先谢过魏兄了,只是不知是何营生?”

“做我随从。”

“魏兄又在开玩笑了。”

……“魏兄,你有伤在身,走慢些,不过魏兄家住哪里?还远吗?”

“魏国公府在哪里,我家就在哪里。”

“原来魏兄在魏国公府做事,难怪姓魏,难道你是魏国公府的子弟?可你与你们世子重名,你们魏国公府的人,不忌讳吗?”

“我就是你口中的世子。”

“魏兄又说笑了,不过大户人家,尤其是侯门里忌讳规矩甚多,无人说但却需心知肚明,有眼力劲儿,在下虽长年久居书斋,不深谙人情世故,但还是姑且壮着胆子希望魏兄改改名字,免得无意间犯了忌讳,或者什么时候惹得府上不高兴了……”“无妨,那世子勉强还算有些肚量,不至于因为这等事为难下人。”

“嗯,久闻七公子之名,想来魏公子也该是如此,不过魏兄也莫要妄自菲薄了,人各有命,也许只有接受这人世的无常,才能接受适应自己的宿命,也才能更好的把控自己的命运吧,就像我现在一样,魏兄,你也该是如此啊,莫要再贪羡那些与我们注定无缘的风光了。”

……“魏兄,你还好吧,你怎么不说话了。”

“走路,累。”

“哦,是该如此,那我们慢些,不急。”

…………一路两人碎碎念念着,便向着魏国公府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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