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方子便是它，王太医竟然说把它给忘了？”

莫沉烟死死地盯着王太医，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经她这么一说，众人心中也泛起了嘀咕，王太医既然当初能进太医院，那必然是医术超群，如今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风寒药方都记不住呢？莫沉烟环视四周，而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太医，继续说道：“恐怕不是因为会的药方太多，将它忘了，而是王太医本身，因为年岁见长，记忆出现退化，所以才不记得一些事情了。”

“我……我没有……”王太医还在试图狡辩。莫沉烟又道：“王太医既然说没有，那正巧我还懂几个方子，不如我在考一考王太医？”

这次王太医不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紧抿着嘴唇，跪在那里。“王太医怎么不说话？难道说被我猜中了？您的记忆力减退，能记得的药方已经所剩无几？”

莫沉烟咄咄逼人，丝毫不想放过他。莫如雪在一旁看不下去了，遂说道：“就算王太医记忆力减退，不记得一些药方，但是你别忘了，当年那件事可不是什么药方，他肯定是不可能记错的。”

莫沉烟轻笑，“行医数十载，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便是研究医术，为人治病，连朝夕相伴的东西都能忘记，又何况是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呢？”

“你怎么就能确定，王太医完完全全地记着当年的事情，记忆不出现偏差呢？”

莫沉烟说完，众人纷纷低下了头，思索着她刚刚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南郡帝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的松动，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就算王太医因为记忆力减退，说的话不能当做证据，那当初兰妃身边的宫女呢？还有那些她写给祁帝的信呢？这些都不能当做证据吗？”

莫如雪不服气地道。她辛辛苦苦谋划的这一切，绝对不能被莫沉烟的三言两语给毁了，而且她很确定，南宫御绝对不是南郡帝亲生的，只要有这一点存在，她就不可能被莫沉烟扳倒。“人是可以被收买，也可以被威胁的，而书信也是可以伪造的，这些又怎么能作为证据呢？”

莫沉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那个宫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说兰妃当初有意隐瞒怀孕，那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让你看见呢？”

“奴婢……奴婢是偷偷看到的。”

感受到莫沉烟强大的气场，宫女不禁有些紧张，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偷偷看到的？这你之前可是没说清楚啊！”

莫沉烟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南郡帝，“父皇，言语多反复，当防欺诈啊！”

听了她的话，南郡帝的眸子一暗，倏地盯紧了那名宫女。感受到南郡帝的目光，宫女一下子崩溃了，伏在地上哭诉。“陛下饶命，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当初兰妃从祁国回来以后，确实一直呕吐不止，虽然……奴婢不是近身伺候，但是每次去寝殿中收拾，都会看到的。”

听了她的话，莫沉烟有些好笑地道：“你刚刚话里的意思是，当初兰妃的寝殿，你不是随便进去的是吗？”

宫女眼底划过一丝慌乱，不知如何开口回答，遂转头看向一旁莫如雪。“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你看我干嘛啊？”

莫如雪虽然嘴上说出这样的话，但眼神暗示却异常明显。只可惜宫女并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思索半晌，还是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是，我当时只是偶尔去寝殿里打扫，但是兰妃的事，在宫女太监中都已经是传开了的，当时没有人不知道。”

莫沉烟并不理会宫女的解释，而是问起了别的：“那你当初，一个月打扫几次寝殿啊？”

“一个月……大概有……三、四次吧。”

宫女小声地说道。“就算你每次进入寝殿，都能看到兰妃呕吐，那也不过是三、四次而已，何来的经常？”

听了莫沉烟的话，宫女彻底慌乱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