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郑月山庄地下除了机关密布的第一层外,通过土地感应陈二狗很快还发现了第二层。地下一层面积非常庞大,四周全都延伸到了庄外至少十米之外,但地下二层面积却不足山庄面积十分之一。地下二层结构非常简单,数十间面积不足十平的暗房各关押着三五人沿T形通道而建。暗牢内里面不仅漆黑一片,而且极其阴暗潮湿,上百人四肢全都戴着镣铐无精打采瘫在角落,连喘气声都非常微弱。而且陈二狗很快还在这群受害者中找到了一个熟悉身影,已经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章琦年。这种生不如死的摧残,痛苦程度绝不亚于任何严刑拷打,陈二狗实在难以想象这些受害者人是怎么在这暗无天日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的?被关押的上百人中有男有女,上至六七十老者,下至二十四五青年,年龄跨度非常大。即便和他们无亲无故,也不知道郑天祥为什么要将他们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承受非人折磨?但眼前惨绝人寰的一幕,已经足以让陈二狗抑制不住的怒火中烧。虽然早已满腔怒火,也已经对山庄所有情况了如指掌。但陈二狗并没有贸然行动,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孤掌难鸣,所以打算先回到酒店再做进一步打算。忽然上百条黑影整齐有序的如闪电般率先冲出山庄,本以为是自己暴露了行踪,陈二狗刚心中暗暗一惊,黑影却眨眼之间便藏匿进了山庄四周丛林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与此同时,山庄内也是如临大敌,又是上百高手从庄内各处很快汇聚到了庄门口严阵以待。就在陈二狗再次启动土地感应探查情况的时候,二十多辆皮卡风驰电掣般呼啸而来,车还为停稳便先后跳下上百身着中山装,手持长刃壮汉。来人不仅计划周密,绝大部分人迅速扩开如闪电般也蹿入山庄四周密林之中。而且个个身手矫健敏捷,一看就全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擅闯郑月山庄者,死,这是规矩。”
双方都还没来得及完全摆开架势,一条白影忽然闪身而来孤立门口。虽然来人只是云淡风轻般的张张嘴,而且绝大部分人都与他相隔甚远。但他的声音在所有人听来却是犹如就在耳边响起,宛如洪钟般震耳。即便陈二狗的反应并没有像绝大部分人那般目瞪口呆,但心中还是强烈咯噔了一下。就目前为止,虽然自己也算是碰到高手无数,最为强大的莫过于身为天阶前期武者伊家老祖宗,那绝对算得上是武道中人穷其一生追求的天花板级别宗师。如此简单随口一句话,却是前所未见的气势如虹。仅凭这一点,陈二狗立刻便可以断定,来人的身手绝对在伊家老祖宗之上,而且还要高出不少。趁着双方虎视眈眈,根本没人注意自己的功夫,陈二狗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藏身在了山庄大门附近一棵大树之上,非常清楚便看清了来人容貌。来人年约八十左右,鹤发银须在清风中飘舞,再加上那一身纯白装束,一眼看上去还真有七八分仙风道骨感。虽然来人已经一把年纪,身材都已经明显佝偻了下来。但精神矍铄,双目更是炯炯有神,犹如鹰眼一般锐利,让人一看便有种如临深渊般的不寒而栗。“你想杀谁啊?”
就在绝大部分人发愣间的功夫,和手下一样身着中山装的郑云祥叼着一根香烟款步走下一辆皮卡副驾驶座,面色平静行至离老者不足一米的位置冷声道。“二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者眉尖深锁,明显对郑云祥有几分忌惮,带着几分狐疑问道。“我的意思还不明显吗?当然是活抓郑天祥,救出我父亲。柳长卿,我敬您是长辈,尊您一声柳老,但您也得弄清楚自己在郑家的身份和地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全家都是我父亲仁慈救下的吧?现在父亲生死未卜,摆明了就是郑天祥觊觎郑氏集团董事长位置暗下黑手。你不思知恩图报也就算了,难不成还想助纣为虐,残杀自己恩人子嗣吗?我知道你号称郑家第一高手的厉害,但你今天要敢伤我任何兄弟一根汗毛,那你就拿出本事来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郑云祥怒气冲冲的劈头盖脸一顿大骂喝道。“郑董已经仙逝,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大少爷子承父业,也是您父亲生前意愿,您这又是何必呢?”
柳长卿不可能对恩人之子下手,更清楚郑云祥擅闯郑云山庄必死无疑,所以也是为了他好,苦心劝道。“真的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吗?那我父亲遗体被盗,怎么解释?我郑云祥今天前来,只为弄清真相,还父亲和郑氏集团所有人一个公道。想让我退出山庄也可以,除非让我的人将山庄搜查一遍。只要确认父亲遗体不在山庄,我不仅扭头就走,而且还甘愿让出手中郑氏集团股份,恭恭敬敬请我那位大哥上位。柳长卿,你全家都深受我父亲大恩,现在已经到了你知恩图报的时候,难道你不想弄清所有事情真相吗?”
虽然表面上打着寻找郑长泰遗体的正义旗帜,但郑云祥今天的真实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要郑天祥的命,所以自然不会领柳长卿的情,继续怒气冲冲的呵斥道。“二少爷,对不起,今天你们谁也休想进入郑月山庄。你,也不行。如果你们想死的话,尽管对老夫出手,车轮战也好,一起上也行。但凡你们谁有本事让老夫退后半步,柳某都立刻滚蛋。”
锐利目光扫视一圈郑云祥带来的众人,柳长卿面色稍沉,威严赫赫道。顷刻间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子弹上膛声,郑云祥身后数十黑洞洞的枪口全都整齐对向了柳长卿。只要郑云祥一声令下,立刻便能将他打成筛子。但柳长卿显然并没将众人放在眼里,依旧只是眼神冷漠的盯着郑云祥,就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一般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