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你怎么样？”

盛柒柒是知道唐苏的病情的，看到她这副模样，她不由得有些担忧。“我没事。”

唐苏轻轻开口，“柒柒，我们先讨论工作的事情吧。”

唐苏之前是喊盛柒柒学姐的，但她嫌弃这个称呼会把她喊老，她后来就改口喊她柒柒了。盛柒柒其实想要让唐苏先去医院处理一下她的手腕，不过见她这么固执，她们也就先谈工作了。一起进来包厢的几位合作伙伴，都是盛柒柒的小姐妹，她们也都是有正义感的好青年，她们本来就挺喜欢唐苏的，看到她被欺负，瞬间义愤填膺。广告讨论的前半个小时，她们几乎都是在声讨景墨的。她们原先对景墨的印象还不错。毕竟，帅气又多金的男人，女人谁不喜欢！只是，真正见到了，才知道，所谓的钻石王老五，这般的自以为是、不讲理，他还真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算是有钱，有些人，也有自己的坚持，不会送上去，被他潜规则。在她们看来，唐苏就是英勇地拒绝了被潜规则的好姑娘，尤其是她最后将钱砸在他脸上的动作，更是帅到差点儿把她们掰弯。唐苏本来以为，她们看到了她被景墨欺负，她们会轻视她的，没想到，她在包厢竟然收获了无数的彩虹屁，最后都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一群人志趣相投，三观相合，工作自然也谈得无比愉快。等广告方案敲定，已经是深夜，盛柒柒她们还要回工作室一趟，唐苏打算直接打车回小公寓。唐苏不能喝酒，今晚她喝了不少水，离开之前，她想先去个洗手间。还没有走到洗手间那边，唐苏就在走廊上看到了唐筱雪，还有秦暮烟。秦暮烟最近天天抹叶唯特制的那瓶药膏，但那瓶药膏，就算是效果不错，也不是灵丹妙药，她抹了才没几天，脸上的疤痕，不可能消除。她脸上带着一次性口罩，依旧能看出，从口罩上方伸展出来的狰狞的疤痕。秦暮烟显然是在打扫卫生，她身上穿着环肥燕瘦保洁的制服，唐筱雪的脚上，沾满了脏污，那副模样，倒像是她的脚，是从垃圾堆里面被扒拉出来的。“啊啊啊！！”

唐筱雪一直在尖叫，听到她的尖叫声，薄擎匆匆从包厢里面冲了出来。“筱雪，怎么回事？”

薄擎小心翼翼地攥住唐筱雪的小手，一脸关切地问道。“擎，我闻不了包厢里面的烟味，我想在走廊上透会气，没想到，我碰到了小烟。”

唐筱雪的小脸上，带着浓重的委屈，“我觉得小烟在这里打扫卫生很辛苦，我想劝她辞职，找别的工作，没想到，她把她清扫的垃圾，倒到了我身上。”

唐筱雪越说越是难过，她的声音之中，也染上了浓重的哭腔，“擎，我是一个残废，我站不起来，我也躲不开这些垃圾，这么多的垃圾，都堆在我身上，我觉得我好脏，仿佛，我也变成了垃圾。”

唐筱雪的裤脚上、脚上，都沾满了垃圾。各种皮屑、卫生纸，还有一些一看就特别恶心的水渍，看上去要多么可怜，就多么可怜。薄擎阴沉地拧紧眉头，此时，他对唐筱雪的怜悯有多重，对秦暮烟的厌恶，就有多深刻。“秦暮烟！”

薄擎的声音中，带着令人心寒的冷，“谁让你这么欺负筱雪的？”

秦暮烟安静地站在原地，她的脸很小，一次性口罩盖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唐苏依旧能够看到，她脸上染上的浓重的哀戚与自嘲。“薄少，我没有欺负唐筱雪！是我正好好地在打扫卫生，她将脚伸进了我的垃圾铲里面。”

“秦暮烟，你给我闭嘴！筱雪行动不便，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把脚伸到你的垃圾铲里面！”

薄擎厌恶地蹙紧了眉头，“秦暮烟，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薄少，我知道你不信。但就算是你不信，我还是要说，是唐筱雪故意的！她一直在故意陷害我！她更没有行动不便！她所谓的残废，根本就是她假装的！”

“啪！”

薄擎手上用力，一巴掌直接狠狠地甩在了秦暮烟脸上。一次性口罩被他打落，秦暮烟脸上狰狞的伤痕，尽数展露在了空气之中。她的脸，本就毁得厉害，再加上左边的小脸，还被打得高高肿起，此时，她的模样，要多么狼狈，就有多么狼狈。“小烟！”

唐苏见薄擎竟然当众打了秦暮烟，她气得不行，她想要帮秦暮烟揍回来，奈何，她根本就打不过薄擎。她只能护在秦暮烟面前，冷声对着他开口，“薄擎，我不许你这么欺负小烟！你有什么资格打小烟？就凭，你脑袋有坑，被唐筱雪这个恶毒的女人，耍得团团转么？”

“唐苏！”

唐苏竟然敢骂他脑袋有坑，薄擎不能忍。他没有耐心跟唐苏浪费口舌，他上前一步，就想直接把她拉到一旁，他好狠狠教训秦暮烟。唐苏却固执得紧，她挡在秦暮烟面前，分毫不让，她昂起下巴，眉眼讥诮，“怎么，我说的不对？唐筱雪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薄擎，你不是蠢，你这是什么？”

蠢？薄擎危险地眯起眼睛，他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有人敢说他蠢。他再也不愿意忍耐，他粗鲁地将唐苏拽开，就毫不怜惜地扼住了秦暮烟的脖子。“秦暮烟，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为什么要将垃圾倒到筱雪身上？为什么要一次次欺负筱雪？”

“薄擎，你放开小烟！”

薄擎力道大，他出手又狠，他这么扼着秦暮烟的脖子，她的小脸，惨白得可怕。唐苏生怕他真的掐死了秦暮烟，她稳住身子上前，就想要把薄擎拉开。她刚碰到薄擎，他手上用力，直接狠狠地将唐苏甩到在了地上。“苏苏！”

秦暮烟急得不行，她想要去扶起唐苏，喉咙却被薄擎死死地扼着，她根本就动不了。她刚要让薄擎放开她，他那森冷得没有半分温度的声音，就在空气中响起。“秦暮烟，跪下！把筱雪脚上的脏污，舔了！”

说着，他直接强行将她按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