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清眨眨眼,看向了梵夜。梵夜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多转折。他温柔的开口问道。“清清打算拨乱反正么?”
“还是只是要戳穿柳若兮的把戏?”
他不关心谢青清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只关心她会不会开心。而他的问题正是谢青清之前摇摆不定的关键所在。“其实如果不是柳若兮,认不认回去都无所谓。”
“我从未打算利用这一点,向雪家索取什么。”
“只是,我可以不要,但柳若兮不能抢!”
她眼神一瞬间的冷了起来。“当初她抢走了我的镯子,如今又想抢走雪氏族人的身份,实在是太过贪得无厌了!”
“况且,以为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会利用如今自己获得的身份,对我耀武扬威。”
“我岂能如他所愿?”
听到她的话,原本还脑子晕乎乎的雪晴照立马清醒。“清清姐,你不想认祖归宗?”
“这怎么行!”
“好歹雪氏也是……”话没说完,想起那本被老祖宗都极为重视,他爹更是如获至宝的功法,雪晴照就卡住了。下一刻,他整个人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的确,谢青清能轻易拿出一本那么极品的功法,只为区区几十公斤灵石而已。哪怕雪氏给了个客卿之位,还承诺每年灵石管够,却也还感觉占了天大的便宜。如此这般的功法,还不知道她手里有多少。人家啥都不缺,也不图雪氏什么,自然认不认都看心情了。这么一想,雪晴照有一种憋闷的感觉。他自小以自己是雪氏族人自傲,可清清姐的眼里,压根看不上!雪晴照都恨不得化身嘤嘤怪,扑到谢青清跟前拿小拳拳锤她胸口,大声指责她“无情”。可谢青清越不想认,反而让他越觉得,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加之他对谢青清的品行也心悦诚服,自然越发笃定了。“清清姐,虽然雪氏……小门小户的,让你瞧不上眼,可是好歹,咱身体里还是流淌着同样的血。”
“这认祖归宗的事儿,要不……考虑考虑?”
“你放心,咱们雪氏人少,也不怎么下山,绝对不会给你瞎添乱。”
“以后等我当了家主,也不会麻烦你什么事儿,反而你要办点啥鸡毛蒜皮的小事,只管交给我!”
雪晴照拍着胸脯,那小眼神委屈的,就差没有嘤嘤嘤了。梵夜没忍住,扭过头偷笑,算是给他留点面子。谢青清却有些哭笑不得起来。“怎么,我这都还没验血呢,你就这么笃定?”
“万一我忽悠你呢?”
雪晴照却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不能够!”
“清清姐您是多大的人物啊,能落到咱们雪氏,那是咱们雪氏积德。”
“再说了,哪怕你不是雪氏血脉,也是我们雪氏的客卿,还算是一家人呢!”
听他小嘴叭叭的还挺好听,谢青清忍不住调侃道。“要是雪氏都有你这口才,何愁不兴旺?”
“不过话说回来,认祖这事儿呢,你最好还是回去跟你爹商量一下。”
“我倒也无所谓,但不能让柳若兮混淆了雪氏的血脉吧?”
“要是怕搞错,我倒是愿意和她当面对峙,一起再去检验一回。”
她话音未落,雪晴照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一脸郑重地点点头。的确,玩笑归玩笑,但雪氏血脉不容混淆,更不容他人利用亵渎。此事的确要和他爹好好说清楚,免得被那柳若兮给钻了空子。想到这,他转头看向梵夜。“还请梵哥再借飞舟一用!”
梵夜挥袖,飞舟立即飞到了雪晴照的手中。他也不再耽搁,身影一闪就出现在了半空。招出飞舟楼船,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了天际。谢青清和梵夜目送他离开,这才相视一笑。“真是个急性子!”
“不过他这一去,恐怕没少挨揍的。”
听到梵夜吐槽,谢青清也笑着点起了头。“不过也是我当时没多嘴问几句。”
“他提及魔族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这一层的。”
“只是当时也没料到,这么巧镯子就是雪氏的象征之物,这才闹出了这么大的乌龙。”
她刚说完,就见梵夜疑惑起来。“魔族?”
“这魔族跟柳若兮有什么关系?”
“难道她是魔么?瞧着也不像啊!”
“我见过的魔族大多丑陋不堪,而且喜欢勾出人性之恶,以恶念为食,见之必诛。”
谢青清:......她意味深长地盯着梵夜,心中很是不爽。我就是魔,招你惹你了?你倒是诛一个试试!狠狠瞪了他一眼,谢青清扭头不去理他,一挥手把人丢出了办公室,拉上帘子锁上门,眼不见心不烦。被门甩了一脸的梵夜有点懵。她生气了?可是为什么?自己说错啥了?满脑子问号的梵夜站了半天,见谢青清丝毫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只好悻悻回了自己办公室。而撵走梵夜的谢青清,坐下之后,握着签字笔却半天没法收回自己的思绪。魔族丑陋?我哪里丑了?她用法术唤出一面水镜,左右照了照。虽然这张脸也算不得顶级,可跟丑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哼!收了水镜,她又把关注点放在了“恶”上。自己邪恶么?好像……有一点?可是不坏一点怎么对付那些坏得流脓的渣男?难道他喜欢圣母不成?谢青清一阵恶寒。要她变成个圣母,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心里不知是为何,又恼又酸涩。算了,他爱谁谁去!侧头,冲还在遥遥望着自己,跟个傻子似的梵夜翻了个白眼,谢青清收回视线,抛去杂念,慢慢沉到了工作中。另一头,被雪晴照丢下的柳若兮却是一肚子的恼火。她脸色难看的追出去,却连雪晴照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她气得直跺脚,回到房间后,忍不住将这股子怒气撒在了李风凌的身上。“都怪你!”
“要不随你,照哥哥怎么会丢下我不管!”
“早知道我就……”李风凌见她一脸怒气,又说出这种话来,被琢磨得本就不堪的他,看着昔日在自己身边温柔小意的女人,竟然骑到自己头上来,一阵怒火冲上心头。“柳若兮!”
“怎么,你后悔了?”
“呵呵,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当初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一点儿旧情都不念么?”
“哪怕后来你滚到我爹地床上去,我都没有和你算账,怎么就为攀上新高枝,你就要如此忘恩负义?”
柳若兮听到她捅破了自己的丑事,脸色一僵,难堪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