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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眼中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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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沐颜一心想着离开,就没跟他抬杠,只是对着侯远洋讪笑两下。“你想多了,按照你告诉我的时间,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可万无一失才更好。”

侯远洋刚想问什么是万无一失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些被召来的东西都围在他们的旁边,无论是地面还是空中,只给他们留下了仅够在原地活动的空间。云沐颜看到当中还有不少蛇,当下就愣在了那里,片刻后她却飞在了最前面,她很害怕,独孤安世却误会了,也更加失落了。“走吧。”

独孤安世率先向那一大群人飞去,其他两人也紧随其后。还在空中的时候,云沐颜惊慌未定,误将地上的麻绳看作一地的死蛇,可还是替自己壮了壮胆,努力保持平静,等看清时,她才松了口气,呼吸也渐渐平稳。这里之所以没有那些虫子、毒蛇、鸟儿之类的东西,就是因为刚才洒下的粉末。“这么多人?!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追远王特意来替我送行吗!”

独孤安世看了看四周,脸上挂着浅笑,故作为难地说到:“这么大的阵仗,只怕无福消受啊!”

你们小心,远处还有弓箭手,大概都是在后方左侧,前面虽然有,却不多……独孤安世冷静的声音传来,除了无所事事的云沐颜以外,其他两人都认真起来,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嗖’地一声,一支利箭向独孤安世袭来,白空尘左手本能地抓住手中的剑鞘,没想到右手却握了个空,微微慌神。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震惊地看着地上早已断成两半的羽箭,又看向手持长剑之人,不由得赞叹,好快的身法。然后接过云沐颜随手向他扔来的长剑,侯远洋也趁此时扔出一枚暗器,树林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可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刚才的云沐颜,他终于从愿安身上看到了一点熟悉的影子,一旁的宇文讳看着云沐颜,越发欣赏她了,他还从未见过眼前这般的女子。“云庄主,幸会。”

幸会个鬼啊,明明就盯着我不知道多久了,还装。“幸会。”

一本正经地打完招呼,又看向旁边的三人,摊开双手耸了耸肩,“看吧!我才没撒谎,真的有人在监视我。”

又把手上的镯子摘了下来,扔给独孤安世,独孤安世立马接住,一旁的人也看向独孤安世手中的东西。“戏演完了,还你,戴着真不舒服。”

“这是我们的失误,还请云庄主见谅。”

“云庄主,久闻其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正想和云庄做一笔交易,不知云庄主意下如何。”

“这在江湖上混,明枪暗箭是常事,不算什么,要做交易的话……也可以,反正我现在这笔交易也已经完成了,不过,要过一阵子才行,要是你不急的话,一……不对,三个月后再来云庄吧。”

“既然如此,云庄主为何要出手帮他们。”

“你知道我是愿安,应该也知道我是个视财如命的财迷,为了追债,我的恶名在江湖上那可是人尽皆知。”

她的表情跟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沾边,一脸的无所谓,似乎那个人不是她。“那又如何?”

云沐颜不喜欢兜圈子,态度也变得不好,再说,她可没忘记这位追远王派不少人来找过她,还老是找云庄的麻烦,态度自然不好。“如何?追……远王是吧?对,别怪我没提醒你,跟我们云庄做交易以前还是先好好做做功课吧,不然我怕你连我们云庄的门都进不了。”

荆秣岭见过这张脸,不是在这里,也不是在云庄,而是在永昼城,虽然如此,但他还是把手中的剑指向了愿安,据收到的消息,这张脸是假的。“云庄主有话还是明说吧,本王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兜圈子上。”

先有所反应的却是独孤安世,荆秣岭也随着他的动作口吐鲜血,只听见独孤安世冷冷地说到:“你手中的长剑,太碍眼了,最好一直放在剑鞘里。”

宇文讳的表情变得很严肃,云沐颜却没有丝毫变化,她才不管他是谁,他们有什么仇也跟她无关。“不兜就不兜呗,说句实话,只要我愿意,我每天都会因为那些上门来的交易而忙的不可开交,哪有时间在这和你兜圈子。”

“至于帮独孤城主的原因嘛……是因为他交易的报酬还没给我呢,要是他就这么死在这里,我找谁要去,而我又离他最近,自己动手终归最放心,以防万一罢了。”

只是片刻,没有任何人的提醒,称呼就从“阿世”变成了“独孤城主”,中间没有丝毫的过渡。侯远洋刚刚出现的一点喜悦,随着她这句话消失得一干二净,就连极少在外人面前喜形于色的独孤安世也没能及时遮住眼中的落寞。这一幕恰巧被宇文讳看在了眼里。独孤安世,原来你也有软肋,是因为这张脸,还是因为这个人。云沐颜没有理会眼前的长剑,只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又恢复了初见时的随意。“好了,独孤城主,记得将报酬送到云庄哦,不然我真的会来要债的,告辞。”

这次独孤安世没有和她说话,只是握紧了手镯。这个太丑了,下次做个更漂亮的,你会喜欢吗?……她也没在意,一心想着雪山的景色,又想着自己将会拥有的狗狗,只对着刚刚停在她手臂上的阿代微微甩了甩头,脸上写满激动。“走吧,阿代!这次是雪山哦。”

侯远洋却只是楞楞地站在那里,看着娇俏的粉色身影渐渐消失,只留下一张如树叶般慢慢飘下来的人皮面具。听了刚才的话,他可能知道愿安为什么会说自己现在还走不了了。她特意在下午的时候贴了张面具在脸上,就是怕发生意外情况,因为多了一点材料就随手多做了一张。她随手撕下人皮面具,贴上袖中另一张早已备好的,她不希望别人将愿安和这张脸放在一起,最好立马忘记。混淆视听,试试看吧,希望有用。白空尘接住了飘下来的人皮面具,又面无表情地将它递给侯远洋。侯远洋有点疑惑地看着那张人皮面具,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将它戴在了脸上。犹豫道:“是吗?”

没等到回答,却感到脸皮微微被拉起,眼前闪过什么,一会儿才发现人皮面具已经到了独孤安世的手中。“不要戴了。”

冷淡的语气传来,话音刚落,手中的人皮面具就被内力绞碎,掉在了地上。“独孤城主,你们的私事还是待会再解决吧,要不然我们都得陪你在这站一晚上,想着不知道是谁呢。”

一旁的宇文讳看到这一幕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在脑海中回忆着刚才的人,却发现那张灵动欢快的脸一下子就出现在了眼前。“对啊,虽说是夏季,但夜里还是怪冷的,真想早点回永昼城。”

还没等他们回答,独孤安世就如同鬼魅般行动起来,身影飘忽不定,白空尘和侯远洋也不落后,敌人一个接个地开始倒下。随着独孤安世的动作,回到马上的三人又重新出手,分别向三人冲去。独孤安世勾了勾唇,看着被包裹在斗篷中的人。他不打算出手,却想看看眼前的人会如何动作,等到时候再伺机而动便好。只见那人从斗篷中伸出一只握紧的拳头,直直地冲着独孤安世的心脏打去。独孤安世微微闪身,顺势一掌打在了黑衣人的右肩上,紧握的拳头不受控制地松开,出现一条包裹在红色粉末中的毒虫。毒虫落到地上,立马离开了红色粉末的区域,爬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侍卫旁边,紧接着爬到了他的胸口。独孤安世早已将黑衣人制服,却没从他身上找到类似解药的东西,就一会儿的功夫,地上的红色粉末也与泥土、枯死的树叶混杂在一起,直至被同化。“啊!”

刚才的侍卫开始狂叫,双手死死地在胸口不停地抓挠,还不停地在地上滚来滚去,可他的痛楚并没有被缓解,相反,全身都爬满了像树枝一样的纹络。随着他的动作,全身的血管都开始跳动起来,接着,他松开了抓着胸口的手,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看样子,试冥关也来趟这趟浑水了。”

独孤安世虽不想久留,却还是将看好戏的心情摆在了脸上,又将内力打进这个侍卫的体内,不一会儿,其他两人也都来到他的身边。“既会下毒,应该也会解毒吧,你的野心,不该牵连无辜。”

宇文讳看着独孤安世这幅不染尘世的清高模样,一股不甘没来由地涌上心头,面带怒气地对着他恶言相向。“独孤城主,无辜?什么是无辜?从小都被众星捧月的你怎知无辜。”

如他所说,独孤安世本该被众星捧月的长大,本该有一个温馨的童年,本该是最无辜的人,却要被宗门的人针对,要被亲生母亲暗算。“我不懂什么是无辜,也不懂你们的野心,更不懂你们的算计,”也不懂……父亲为何会放过那个女人。话音刚落,脸上的微笑也随之消失,只有脸上的嘲讽正告知在场所有人他此刻的想法,没人敢再靠近。世人都说,独孤安世年仅五岁就成了永昼城的新城主,十七岁便凭一己之力挽救岌岌可危的永昼城,二十岁便带领永昼城重新坐稳了江湖三大首之一的地位。他是世人眼中的天才,是永昼城人眼中英明神武的城主,是白空尘和侯远洋从小到大的兄弟,是江湖宗门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只看到了他的能力,却忽略了他的无奈,忘了他也是个普通人。不过还好,他所爱的人一直都很了解他,知道他想要什么,也知道他是谁……宇文讳又说话了,几人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了拉拢的意思,“独孤安世,算起来,你父亲的死也和我父皇有关,为什么还要帮助仇人的儿子来对付自己的兄弟呢?”

独孤安世看向他,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宇文讳却看到了嘲讽。“看来你只知道是谁杀了我父亲,却不知道是谁让我父亲陷入困境……”他看向远处,似乎是想起了父亲离世那晚的天空……“你觉得仅凭那些只会拳脚功夫的人杀得了我父亲吗?要是我没有被人带来琮城,我父亲会出现在中原吗?”

他顿了顿,收敛神色,在宇文讳怀疑的目光下着说。“我父亲的死确实跟宇文瀚有关,可害死他的人是戚萱,她才是罪魁祸首,戚萱为了皇后的位置又借你的手害死了那位对你如同亲儿子般的皇后娘娘,我和那位王爷都有共同的仇人,正好我也无聊,就陪你们玩玩儿。”

听到这话,宇文讳只觉得火冒三丈。玩玩儿?玩玩儿你就搞砸了我的交易,玩玩儿你就私下派人来捣乱?未免玩过头了吧!宇文讳知道独孤寻死在了琮城,也知道他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却没想到戚萱利用了年幼的儿子,只为了那尊崇的地位。转眼,那抹浅笑重新染上他的嘴角,让人不明所以的笑意又回到了他的眼中,他又成了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永昼城城主。“要感慨就自己感慨吧,我可没时间浪费。”

留下孤身一人的宇文讳,听了独孤安世的那番话,他想起了被遗忘的东西,又想起了自己是如何将那份美好的童年回忆亲手埋葬,只为了让一个并不关心他的母妃开心。“讳儿,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皇后对你好不过是可怜你罢了,还有宇文澈,他是太子,一举一动有把你当皇兄吗?”

“澈皇弟本就爱耍小性子,却是真的把我当皇兄,皇后娘娘也是真心对我好,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能分清,不需要母妃来教。”

我还想问母后真的把我当儿子吗?可最后呢?他还是妥协了,至于理由,他已经忘了,就算再怎么回想也不得而知,只怕是自己都不想再记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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