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天,因为浮躁的难以冷静下来,推掉了所有的事情,一个人躲在了这个地方。林逸琛打陆延洲的手机一直关机,便来这个地方撞撞运气,一走近,就被浓重的烟味呛了一下,他重重地咳了两声,皱眉看着烟灰缸里的烟头,“你这人不要命了?一下子抽这么多的烟。”
“你怎么来了?”
陆延洲掐灭掉手里的香烟,抬眸问道。林逸琛将椅子往边上拉了一下,拉开和陆延洲的距离,“之前你不是让我调查姚奈那几天做了什么事情吗?现在有点结果了,你要不要知道?”
听到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名字,陆延洲原本暗淡的双眸忽地亮了一下,“怎么说?”
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急迫。林逸琛将带过来的文件袋打开,拿出里面的照片,一一摊开,放在桌面上。陆延洲的眼神落在照片上面,带着几分眷恋,舍不得离开。这些照片,全部都是姚奈。林逸琛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都说情爱这种东西最会伤人于无形之中,以前他还有些不相信,可现在他算是渐渐有了这样的感触,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以后绝对不能接触情爱。他收回思绪,继而沉声道,“这些照片全部都是从监控里调取出来的,然后打印出来,不是很清楚,但是足够辨别里面的人就是姚奈了,对吧?”
陆延洲点点头,他拿起其中一张照片,皱了皱眉,“这是哪里?”
“殡仪馆!”
林逸琛回答。陆延洲的脸色刷地难看了好几分,“她好端端地怎么会去殡仪馆?”
这三个字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极其敏感的,这种充斥着死亡与悲伤的地方,一般人往往都是敬而远之,只有亲人或朋友去世了,才会去这里。可是,他未曾听过姚奈有什么朋友或亲人去世了,她为什么要好端端地去这种地方?林逸琛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陆延洲后,这才接着说,“我是找姚奈的行车记录,才知道她去了殡仪馆。问了一下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说她是将一些东西送过来焚烧!”
焚烧东西?陆延洲额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问,“你知道焚烧的是什么吗?”
“这是清单,我可是好不容易从工作人员手里拿过来的。”
林逸琛说话的同时,将一张纸递给了他。陆延洲伸手接过。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落在了这份清单上面,一长串的文字清楚地记录着姚奈送过去的东西,衣服、首饰、包包以及一些照片之类的东西,全部都是那个家里,属于她的物件。许多是陆延洲购买过来送给她的。她全部都烧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陆延洲的脸色变得极差,心中微微一痛,在一刹那间忽然好乱。殡仪馆代表着什么?结束,断绝!而姚奈将所有的东西全部都送去了殡仪馆,焚烧得干干净净,是不是也代表着她要与过往、与自己断得干干净净?一想到姚奈的行为极有可能代表着这一种猜测,陆延洲便觉得胸腔里面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着一般,让他透不过气来。他站起来,拿香烟的手在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拿出一根香烟,却掉在了地上,整个人显得愈发地烦躁。林逸琛静静地看着,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叹了一口气,“既然姚奈选择离开了,那就算了。你们之间分分合合,只能说明你们不适合。如果真的适合在一起,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
陆延洲没有说话,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在林逸琛没有做好任何反应的时候,忽地一下,重重地垂在了玻璃上面,顿时,鲜血直流。姚奈的离开对于陆延洲来说本就是一次打击,而现在得知她将所有的东西全部都送到了殡仪馆进行焚烧,像是对过去进行一个彻底的诀别,更是让陆延洲无法接受。他发泄着满腔乱七八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更像是自虐一般。林逸琛在旁看着,也不阻拦,直到陆延洲停下来了,这才拿着一包纸巾走过去,看着他滴血的手,“我已经叫医生过来帮你处理伤口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就会到。”
白冉芳看到陆延洲受伤后被包扎起来的手,是在两天之后,她拿着一张纸到办公室里找陆延洲,本来是打算找他商量一下,什么时候举办和楚舒舒的婚礼,她挑选了几个不错的日子。谁知道,一到办公室就看到陆延洲的手被纱布包扎起来,吓了一跳。白冉芳忙问,“儿子,你这是怎么了?手好端端地怎么就受伤了?”
“意外。”
陆延洲淡声回答,并不打算多说什么,他将目光从文件中离开,看向白冉芳,淡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淡漠的神情当中带着几分疏离。白冉芳看着自己的儿子用这种态度面对自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子,我这个当妈妈的还不能来看看你了?你老实告诉我,这手到底是怎么弄的?”
说着,她伸出手,试图去抓陆延洲的手看一下具体的伤势。陆延洲躲开,收回手,态度依旧漠然,“公司事情比较多,要是您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回去吧。”
这话,对于白冉芳来说,就是在下逐客令。她心里已然染上了几分怒气,“你这是跟我说话该有的态度吗?就因为姚奈的事情?现在是她自己离开的,没有一个人逼着她走!”
陆延洲心中知道是这个道理,但心中却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些隔阂。他沉默下来,没有出声。白冉芳怒哼了一声,“延洲,对于姚奈,我是绝对不会承认她是我们陆家的儿媳妇的。现在她走了正好,也省得我还得另外再想办法!”
陆延洲合上手中的文件,抬眸,深邃的眼眸里带着几分坚定,“妈,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女人,只会是姚奈!”
“你这话什么意思?那楚舒舒呢?”
白冉芳紧接着问,“前段时间,你不是和舒舒和好了吗?”
“那些记者的话能信吗?”
陆延洲淡淡的一句,撇清了和楚舒舒之间所有可能会存在的关系。白冉芳听到这,愣了一下,继而冷声道,“那些话能不能信,我现在不管。现在我和你爸爸都觉得舒舒挺好的,我们也给你们挑了几个日子,你看一下,从里面挑一个日子,到时候举办一下婚礼!”
言外之意,他们已经替他做好了决定。可是,陆延洲是任由别人替他做决定的人吗?他看也没有看,接过那张纸,直接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这件事情我不会同意的。”
此后,任凭白冉芳再说什么,陆延洲不再多说一个字,态度很是决绝。白冉芳只能带着一肚子的怒火从公司出来,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儿子,她一向没有任何办法。可是,姚奈对于她来说,就是心里的一块石头,她实在没办法放下以前发生的种种,重新接受她。此时,姚奈坐在沙发上,莫名觉得鼻子痒痒的,打了好几个喷嚏。张阿姨听到动静,走过来询问,“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倒点开水给你?”
“不用了。”
姚奈摆摆手,她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她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围巾,系上,“张阿姨,我去楼下逛一逛,等会儿就回来。”
一直窝在家里,实在是有些太无聊了。张阿姨有些不放心,问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姚奈笑着摇头。就在小区的楼下逛一圈,应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况且现在也不是以前了,谁也不知道她住在这里,唯一想要害她的楚舒舒也不会出现。许是因为周末,加上又难得放晴了,不少的家长带着自己的孩子下楼来玩耍,岁数大一些的便在旁边的儿童游乐区玩着游乐设施,一些尚在襁褓里的宝宝则由家长们抱着,坐在长椅上晒着太阳。岁月带着几分静谧的美好。姚奈静静地享受着日光的轻抚,渐渐有了一丝睡意袭上了脑海,眼皮变得沉重,她想要靠着椅背暂时地打个盹,这时,肩膀被人从后面轻轻地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待看清身后的身影,这才弯起唇畔,笑意荡开,“学长,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