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来公司闹事,可是这一次却恰恰相反。事情发生了之后,这几名家属并不是第一时间去处理死者的事情,而是马上就冲到了公司门口,说要讨一个公道。着实有些反常。“这样会不会对公司造成不好的影响?到时候这个项目……”助理说出心中的担忧。陆延洲合上文件,“这一两天的,影响不会很大。况且,如果事情处理好了,最后对公司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的。”
话音刚落下,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助理将手机递给他,“陆总,有您的电话。”
陆延洲看了一眼,接起,在听完对方的话后,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像是随时都会有暴风雨来临一般,助理只是看了一眼,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哆嗦。他结束掉电话,“马上订回去的机票!”
“好。”
助理善会察言观色,更何况,在陆延洲身边工作了这么多年,她早已经熟悉任何一个表情代表着什么。陆家。林诗宴轻轻地拍着白冉芳的后背,“伯母,您别生气了,姚奈敢做出这种事情,她肯定也想到了会是现在这个下场!”
白冉芳示意她不用继续拍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事情竟然是姚奈找人做的。你找的证据都是真的吗?会不会中间出现了什么差错?”
“不会的。”
林诗宴摇头,“伯母,要是这件事情跟姚奈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调查错了的话,那么她应该马上就能回来了。”
“就是可怜了我的孙子!”
白冉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摊上了这样一个妈妈。这要是真的跟她有关系,那到时候我的孙子怎么办?”
“等她生下来了,我们就把孩子带回来,这毕竟是延洲的孩子,总得是跟我们一起生活的。”
林诗宴回答得很快,俨然已经将自己当做了这个家里的女主人。白冉芳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全然没有意识到。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她从思绪中拉回来,白冉芳看着从屋外进来的陆延洲,皱了皱眉头,“省外的事情解决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妈,是你报警,带走姚奈的?”
陆延洲扔下公司里的事情,着急赶回来,就是因为得到消息,姚奈被警察带走了。白冉芳脸色立马难看了好几分,她站起来,“姚奈的事情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事情还有地方没调查清楚,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陆延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缓。他很清楚,越着急,只会惹得白冉芳心中越生气。“现在公司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成为了热门话题,现在没必要再给大家增加饭后聊天的话题。”
陆延洲缓缓道来,仿佛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他沉眸看着白冉芳,“妈,这件事情先缓缓,不然公司的名声受损,到时候牵连到公司,事情只会更加难处理。”
白冉芳原本还是怒气冲冲,一副恨不得将姚奈生吞活剥了的表情,而现在,听了陆延洲的话,心中动摇,“真的会影响到公司?”
“当然!”
陆延洲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到时候只会说我们因为家里的事情,忽略掉公司,才会造成这个悲剧。妈,你的事情一定会解决,但是不是现在。”
现在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次的绑架事情与姚奈没有任何关系,陆延洲即便内心相信姚奈,但是嘴上也不能说一个字,否则只会引起白冉芳的不满,到时候对姚奈会做出什么事情,他也没办法提前预料。就像今天……白冉芳陈默了片刻,“那这件事情你来处理吧。不过,她现在也不能回来,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陆延洲等白冉芳回了房间后,脸色立马冷然了下来,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林诗宴,这件事情你做了什么手脚?”
“我就是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伯母罢了。”
林诗宴答得轻松,她看了陆延洲一眼,眸子中的狠厉虽然让她心生了几分俱意,但倒不至于让她不敢靠近。她走近陆延洲,“延洲,要不要报警,也不是我能决定的。电话是伯母打的,她要是不愿意,我也没办法逼她打电话。”
一句话,就将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陆延洲唇际泛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个林诗宴,他之前真是轻视了。本以为没有什么手段,可没想到,这人倒是比楚舒舒还要奸诈狡猾好几分。“延洲,你刚飞回来,坐了飞机,应该很累吧?你回房间洗个澡,我帮你拿换洗的衣服吧。”
林诗宴说话的时候,拍了一下陆延洲的肩膀,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警局。姚奈接受了整整两个小时的盘问,翻来覆去,无非是那几句逼她承认绑架的事情是她做的。但这个事情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让她如何承认?这段时间,姚奈坐一会儿就觉得后腰酸胀,而现在,坐了整整两个小时,只觉得后腰要断了一般。可是那些人还是不肯罢休。“我现在可以带她回去了吧?”
姚奈只想躺下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楚慕辰走进来,冷着眼眸,沉声问了一句。刚刚还是一脸嚣张与凶狠的两人,在见到楚慕辰之后,脸色马上有了转变,“可以了,我刚接到上头的电话,说事情先不调查了。”
“那就好。”
楚慕辰从口袋里取出了两张名片,拍在桌子上,“有什么事情,不用找她,直接找我就行了。”
姚奈也站了起来,揉了揉酸痛的后腰,她从审讯室里走出来,只觉得外面的空气都格外清新。她转身看向楚慕辰,“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楚慕辰微撩双眉,一抹尴尬迅速地从眸底深处一闪而过,“先回去,有什么事情等回去了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地从警局里出来,而此时,马路对面,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地将车窗关上,陆延洲那深邃的眸子里透着隐隐的伤痛,不禁令人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