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柔风,夹杂湿润的泥土气息,像调皮又惹人爱怜的小朋友,探入朝阳小学,抚开窗下花团锦簇的桃枝。刚从大城市转学到小乡镇的江原,在一年级四班靠窗第五列百无聊赖地托着腮。暗自埋怨道:穷乡僻壤的师资力量果然差劲,若不是老爸破产,我这种天资聪颖卓尔不群的人,怎会屈尊在这里读书?苦闷抑郁之际,一阵沁人心脾的桃花香飘进他的鼻孔,他畅快地吸几缕香气,合上靓丽的双眸。“江原!”
郑兰老师的粉笔砸中这个开小差学生的脸,打断江原的惬意。“你来说说,这道题的答案是什么?”
江原不屑一顾地一瞥,只见黑板上歪歪斜斜地写着一个数学算式:8+2=江原撇撇嘴。“十嘛。”
“坐。”
郑兰压抑着满腔怒火,冷冷地说。江原洋洋得意地坐下,倚靠着后桌女生的课桌,漫不经心地平视前方。他并未注意到,这个班级人尽皆知的母夜叉已经目光如狼。悠长的下课铃响起,郑兰整理课件,怒气冲冲地走出教室。“江原!”
后桌女生怒吼。“谁允许你靠我桌子?”
江原爱理不理,把双手插进裤兜,昂首阔步。“你聋了吗?我和你说话呢!”
江原转身蹙眉说:“孟婉嫣,少摆校长千金的架子,莫说我靠你桌子,就算打你又怎样?”
孟婉嫣扭动拳头,咔嚓作响。“我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小丫头,打一场怎么样?谁受伤了,后果自负。”
这时,围观的同学们附和道:“决斗,决斗!”
江原脱下外褂。“这里地方小,去外面一决雌雄!如果我赢了,你向我道歉,你胜了,我叫你奶奶!”
孟婉嫣一笑,和江原共同至操场。江原一个双飞踢踢倒孟婉嫣。“站得起来吗?”
孟婉嫣一记扫堂腿绊倒江原,灵敏地扑到江原身上一通乱拳。顿时,江原鼻青脸肿。江原揪住孟婉嫣的辫子,按住她的腰,使尽全身力气将她空中旋转一周翻倒。“啊!”
孟婉嫣捂脚踝惨叫。“你不是在和我耍心机吧?真受伤了?”
孟婉嫣尽力立起,跌倒。脚踝紫得如熟透的葡萄。江原擦擦鼻血。“虽然我赢了,但你是女人,又受伤不轻,就不让你道歉了。我去给你请假。你们几个,送她去医务室!”
几个男生被江原的气概镇住,愣愣地架起孟婉嫣,走向医务室。江原冲入办公室。“老师,孟婉嫣脚扭伤了,请您准假。”
他满头大汗,一字一顿地说。“我正训斥这些才华平庸不思进取的迂腐老师,你先出去。”
江原扫视这些德高望重的中年教室,咬牙切齿。“郑主任,您有些作威作福了吧。”
郑兰气急败坏,顺手抄起花瓶扔向江原。江原手疾眼快,接住。他怒火中烧,反投向郑兰。孟婉嫣处理好伤口,恰巧路过。郑兰的头面目全非,鲜血淋漓。四位老师在一旁呆若木鸡。“你快走,警卫马上就会过来,这事我替你扛了!”
“有目击者,你不能抵罪!”
孟婉嫣老成地说:“我是校长女儿,我抵罪,她们就记忆全失了,明白吗?”
“但你不能为我毁掉人生,我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
孟婉嫣打江原一掌。“少逞能!你家族落魄,结仇不少,必定一命呜呼。我顶多被关几年,你快跑!”
江原举棋不定,警卫已经全速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