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颜见状，语声变轻：“难道，点点不喜欢学校？”

点点想了想，和妈咪坦诚相告：“妈咪，我看文学作品里面，以前的学校都很朴素。可是现在的孩子们，在大人的影响下，也变得很功利呢。”

点点这些话，让卫颜一下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卫颜面色不动，笑了笑：“看来，国际学校的氛围也并不好啊。”

“妈咪，”点点忽然道，“妈咪，你说，我能跳级吗？”

卫颜好奇：“跳级？”

“嗯，妈咪你说，我能提前完成学业吗？”

“……”卫颜想了想，道：“点点，妈咪想想。”

“嗯。”

汽车一路开去学校，停在校门口外的绿化带林荫路下，卫颜很认真地道：“点点，你现在的决定，对你以后的人生将会产生很大很大的影响，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点点皱眉，用力点了下脑袋。“先不要着急点头，”卫颜温柔道，“妈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思考，同时，也给我和你爸比一个月的时间思考，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在一个月后出去喝茶，在茶话会上谈，你说好不好？”

点点开心道：“好的，妈咪，把星星也抱上！”

一提到妹妹，点点乌黑明亮的眼睛便开始发光，这清澈有神的眸子将卫颜重新逗笑。她俯身在点点的额头上面吻了一口：“那是必须的呀。”

打开车门，卫颜拎着点点的书包下车，再绕过车头帮点点开门，并解开他身上的安全带。就这么一个随意的动作，惹来附近诸多目光。她的气质和容貌，还有人群中白的耀眼的皮肤实在夺人眼球。点点牵着她的手从副驾驶座上下来，一出现，同样惹得周围无数目光，好多人认出他，纷纷停下脚步打招呼。点点笑容灿烂，和他们挥手。卫颜没有送他进校门，在外面将点点的书包从后面背在他身上后，卫颜温柔道：“晚上见。”

“嗯，妈咪，我们晚上见。”

点点道。看着点点进去，卫颜没有离开，脑中是点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这么小的孩子跳级，真的好吗？她其实并不希望点点那么快接触大人的世界，她更希望他是个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孩子，一步一步，走出每个人生阶段里因有的韵律。可是，点点自己不喜欢。看着点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卫颜朝学校里的其他地方看去。目光从建筑到操场，逐一扫过，她的心绪渐重。忽然，她的衣袖被人往后面轻轻一拉。卫颜回过头去，是一个小姑娘，眼睛很大，圆溜溜的，很是精神，在卫颜看去的时候，她抬头冲卫颜弯唇一笑。卫颜也笑，温和道：“你好。”

小姑娘却只是笑着，忽然抬手，比划了一个手势。卫颜是学过手语的，她愣了下，瞬息明白这个小姑娘是谁了。卫颜于是也比划，同时唇语道：“你好，你是莉莉吧？”

莉莉笑着比手势：阿姨您好，我之前见过您的。您以前经常来接点点，您每次来，点点都很开心的！卫颜莞尔，她当然明白点点对她有多依赖。“谢谢你。”

卫颜由衷道，边比划手势。莉莉看着她，眼睛越发明亮，抬手轻动：阿姨，那我进去上课啦。“嗯。”

卫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