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整个城市的灯光只剩下十分之一还亮着。那些路灯,宛如一条条明亮的灯链,在这座城市里纵横交错。随着天光渐亮,灯光也在变多,是早起要通勤的打工人。史密斯所在的密室,则无论白天或黑夜,灯光一直常亮。已经被折腾得体无完肤的史密斯,颓然靠坐在躺椅上,他甚至幼稚到,想要通过屏住呼吸来然自己窒息而死,可是身体的条件反射根本不允许。密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里面盯了他一晚上的人换班出去。史密斯虚弱地抬起头,看到周正,他的眼睛里甚至闪过一丝惊恐。“怕我?”
周正含笑说道。史密斯一直发抖,被胶布贴着的嘴巴不断的“呜呜呜”。周正看了眼一旁的手下。手下上前,将史密斯嘴巴上的胶布撕掉。剧烈的疼痛让史密斯痛出眼泪,缓了缓后,他抬眼看向周正,用英语咆哮:“我已经把我知道得都告诉你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折磨了我这么久,你们让我死吧,给我一个痛快啊!”
周正拿出一张照片对着他:“这个男人,你可认识,他叫什么?”
史密斯看向照片,昏黄发红的眼睛一愣,再抬眼看向周正。“认识?”
周正挑眉。史密斯舔了下干燥的唇瓣,想了想,忽然道:“如果我告诉你,能不能让我死?能不能杀了我?!”
“不能,”周正唇角浮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告诉我,是你应该做的,不告诉我,你会受苦。”
“为什么你们这么残忍?为什么?”
史密斯惊恐地看着周正,“你就没有半点良心,半点人性吗?”
周正很想大笑,一个给八旬老人注射可怕药剂的人,居然在这里跟他讲良心,讲人性。“回答我,”周正淡淡道,“这个人是谁,叫什么。”
史密斯浑身发抖,他还想要再逞强一下,倔强一下,但是心里面清楚,他没有任何可以和对方谈判的筹码。缓了缓,史密斯道:“虽然他是华人,但我只知道他的英文名字,他叫诺曼。”
“诺曼?”
“是的,他的中文名我并不清楚。”
“他是华夏哪里的人?”
史密斯摇头:“我不知道,我们彼此之间不能过问太多私事。”
“真的不知道?”
周正道,“我会采用一些必要手段,让你回忆。”
“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史密斯痛苦地叫道,“诺曼是个神出鬼没的人,我知道他的名字还是因为当初有过两面之缘,他是去羊圈取药的!我刚好在迈尔斯先生身边,仅此而已,多得,我怎么敢问?!”
说着,史密斯忽然停顿下来,眨巴了下眼睛。周正道:“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好像……是的,”史密斯陷入回忆,“有了,有了!他是个私家侦探!我听迈尔斯先生提到过,对,这个诺曼是个私家侦探!”
周正来了兴趣,挑眉道:“侦探?”
“嗯!对,他是侦探,而且,是一名老侦探,兴许他在华夏的时候就已经是侦探了,你们不妨从这条线索去调查?”
说完,史密斯哀求,“现在,可以让我去死了吧,可以不折磨我了吗,求求你了,让我死!杀了我!!!”
周正收起照片,没有半点怜悯地看了史密斯一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