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忧带着文件走了，小月没有其他要说的，怕卫颜说她上班划水，所以没有多留，也离开了。茶水间里有很多零食水果，卫颜拉开玻璃柜，拿出两杯速饮咖啡，冲泡好后递去给纪凉。纪凉坐在沙发上，打量茶水间的装潢，笑道：“有模有样的，卫总。”

“一般一般，”卫颜在她对面坐下，“其实我想扩充规模，不过现在很忙，这个打算安排在下半年。”

“等你什么时候上市就好了，我等着喊你一声卫董呢。”

卫颜被逗笑：“别打趣我了，我可没喊你纪老板娘。”

纪凉扯了扯唇瓣：“很快就不是啦。”

“你……真的打算卖掉樊笼吗？”

纪凉点点头，状似漫不经心地抬手，慢慢悠悠地喝咖啡。卫颜这一次明显看得出她的伪装，卫颜没忍住，又道：“纪凉，其实卖掉樊笼，你也舍不得吧。”

“所以……我想卖给你。”

纪凉看向卫颜。卫颜一惊：“卖给我？！”

纪凉笑笑：“颜颜，樊笼是稳赚不赔的，可是背后需要有身份的人接手才能罩得住，得一直有人看着。交给别人，我还得担心对方的实力，思来想去，只有你是我最放心的。”

卫颜没有说话，目光忽然变得深沉。“颜颜？”

咖啡的香味袅袅升起，这款是加了不少糖的，属于咖啡的苦涩早已不见，但是在卫颜口中，却觉得很苦。过去好几分钟，卫颜很轻很轻地道：“纪凉，你这是……在为难我。”

“为难？”

“我朋友不多，你是我为数不多的闺蜜，你在国外，我会担心，也会想你，本来樊笼在这，我对你还有个念想，你却要把它卖了，还想……卖给我。”

纪凉心里微微一酸。卫颜低下头，顿了顿，抬手喝咖啡。茶水间里面忽然安静了下来，直到有两个女同事出来倒水，才打破这份沉默。卫颜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走吧，先送你去酒店，我们下午去逛街。”

好姐妹就是很快就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纪凉也微笑：“好。”

不过到了酒店，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的纪凉架不住困意，一沾床就呼呼大睡了，连鞋子都没脱。卫颜只好给她把鞋子脱了，才将她整个身体拖到被窝里，给她把被子盖上。在酒店里又坐了阵，卫颜闲不住，给纪凉留了条消息后，悄然离开。电梯门在一楼打开，卫颜后知后觉想起她的车在地下二层停车场。她抬手去按电梯门，再按了“-2”。就在电梯门即将要关上的时候，她抬眼看到大堂沙发贵宾区那边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卫颜一顿，又是傅墨声。她赶忙按下开门键。才关上的电梯门又打开，卫颜快步出去，但是赶到沙发贵宾区，傅墨声的身影已消失不见。人呢。卫颜张望了圈，双手抄在胸前。好歹也是傅家的大少，怎么鬼鬼祟祟成这样……她转身回去电梯。傅墨声藏在大堂巨大的柱子后面，眉眼紧紧闭着，许久，他深邃的眼眸才缓缓睁开，眼睛里面翻涌着巨大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