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终于纷纷扬扬的下来了,憋了很久的雪一下好像在把前面的欠账补过来,一天就下就下了巴掌那么厚。晋西北成了一片白色的海,赵家峪隐身在银装素裹的山峦之间,像极了一个羞答答的小姑娘。到了晚上,鹅毛一般的大雪混着西北风呼啸着,天地混吨成一片,李云龙和王承柱浑身是雪从村口查哨回来。“柱子,这个地方的暗哨安排得好,关键时候能救全团的命,这些暗哨要注意隐蔽性,还要注意流动性,天气说冷就冷了,不能苦了值班的兄弟们。”
“放心吧,妇救会的棉衣早就准备好了,给值夜的兄弟们准备的加厚的棉服。”
“咱们赵家峪的老乡是真好,妇救会的同志们工作也积极,说句实话,我老李自从黄麻暴动参加革命,这是过得最暖和的一个冬天了,想想咱们去年的时候,野狼峪一战咱们打了鬼子的伏击,差点没把老子冻死,伏击战打完了,咱们政委还不是发烧了。”
“团长,这堕落了秀琴嫂子,他组织妇救会的老乡连续工作才保证了战士们今年不挨冻,团长要说还是你给秀琴同志的那把枪起了作用,妇救会的工作我觉你和秀琴同志沟通的很好。”
“滚蛋,臭小子少拿老子开涮,我知道你想说啥,咱们团一个你一个老赵,肚子里没憋啥好屁,我告诉你,所有值夜班的兄弟们都必须佩戴自动武器,一旦发现危险,咱们必须在单兵火力上形成压制,步枪一拉一开火实在是太慢了。”
“已经安排了,团部关键位置都是安排特战营的兄弟们值夜,他们手中的是MP38,其他的战士也都是配发MP38冲锋枪、司登冲锋枪或者汤普森冲锋枪,一旦有危险,火力上面咱们不吃亏,还有,咱们团部后面有个断崖,我在那里安排了炸药,山本特工队的鬼子擅长攀岩,半路就会给他们来上一壶炸药大餐,鹰嘴峰的吃的亏咱们不能再吃一次。”
“柱子,你小子考虑问题面面俱到,说实话,你当个团长都是屈才了,有你在我老李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我前几天去师部开会的时候和师长提了一嗓子,想把你提成正团级干部。”
“团长,干部不干部的无所谓,我只想打鬼子,只要能多打鬼子,干啥都行。”
“这个我知道,你我兄弟都不是在乎一官半职的人,只要能打鬼子,战士也干的过瘾,不过我老李不是傻子,咱们也不能总是低头拉车不知道抬头看路,不说别的,柱子,你要是能成了团级别的干部,那你就能娶媳妇了,我不傻,咱老李知道,特委的那个小姑娘王薇很喜欢你,这次我开会的时候碰到特委宋主任了,他说了,这小丫头为了执行任务,好几次是冒着生命危险传递情报的,人家对你不错,你总不能让人家等到你三十岁以后再娶人家啊,你小子要是能闹个团级干部,执剑者特战队肯定少不了特殊立功表现,你就能结婚娶媳妇了。”
“团长都没结婚我着啥急啊,反正我不着急,团长结婚以后我再结婚,最起码得把鬼子打跑了以后再考虑这些,团长,你老大不小的了,也很符合条件,我看你得把这事提上日程了,对了,我觉得秀琴.”“啪!”
没等王承柱说完,李云龙一巴掌打在了柱子的屁股上。“哎吆!”
李云龙忽然发现在院子门口的黑影里面站着一个人,身上的雪已落了厚厚的一层。李云龙没看清是谁便本能地拔出驳壳枪喝道:“谁?”
“是我。”
秀芹走过来看见李云龙和王承柱身上披着日本关东军的皮大衣便笑道:“俺以为是鬼子进村了呢。”
“团长,你忙着,我再去转一圈。”
王承柱赶紧跑来了,他才不当电灯泡。李云龙问道:“秀琴同志啊,你有事吗?”
“有事,俺找团长汇报一下工作。”
李云龙大大咧咧一挥手说:“你得找政委去,妇救会的事可不归我管。”
秀芹不吱声跟李云龙一起走进屋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李云龙诧异地问:“秀琴妹子啊,你这丫头怎么啦?枪也到手了你还有啥事啊?”
警卫员和尚在屋里,见到秀琴之后有些不耐烦,便瓮声瓮气地说:“秀芹妹子,有事你明天再说,我们团长该睡觉了。”
这句话惹恼了秀芹,她猛地站起来冲和尚喊道:“好你个大光头,团长还没赶我走呢你就赶上了?我又没找你要你多嘴?前几天你这个夯货惹了小翠妹子不高兴还没找你呢!”
李云龙笑着打圆场:“和尚,你小子怎么能这样和地方上的同志说话?秀芹同志找我谈话是公对公的事你瞎搀和什么?去去去,你到外间睡觉去吧。”
“秀芹同志别跟他一般见识,你也知道,这小子是从庙里还俗出来的不懂规矩;明天我一定批评他。”
和尚嘟噜着:“咋跟吃了枪药似的?冲我来了,这脾气咋找婆家,还是小翠的脾气好。”
和尚爬上外间的炕用被子蒙住脑袋睡觉了。李云龙长这么大还没有单独和女人坐在一起谈过话,他其实在对女人这个方面毫无经验。在军队这个纯男性的世界里根本没什么机会和女性打交道偶尔碰见模样标致些的女人他心里也难免想入非非。那一天丁伟和孔捷来的的时候兄弟们三个人喝酒出牛兴致到了,他还吹牛编造了一个俗到家的爱情故事,说在家乡曾经有过一个相好的姑娘,两个人还在打谷场伪草垛上和相好的亲过嘴儿,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的传的全团都知道了。李云龙吹牛归吹牛,现在真有个姑娘坐在他眼前李云龙可就有点儿傻了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给秀芹倒了一碗开水又往炕洞里塞了把柴火就不知该干点什么了。李云龙不知道多少次和鬼子拼过刺刀,一个人面对几个鬼子他都不带害怕的,可是今天晚上当他面对秀琴这个大姑娘的时候居然吓得浑身僵硬,他也不敢抬头,也不知道该和秀琴说些啥,不大一会儿,他已经僵硬得浑身酸痛,大冷的天,李云龙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这还没完,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秀琴忽然抽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