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让你们都滚出去吗?怎么还傻愣愣的站在这里?是想找死是不是?”
苏沐瑶瞧着门口的人影只当是那个不长耳朵的丫头,想也不想便将一个花瓶砸了过去。“啊!”
秦筝被这擦着脑袋飞过去的花瓶吓得一声尖叫,面色更是如纸,白的瘆人。苏沐瑶连忙走进了一看,惊骇道:“母……母亲……孩儿未曾想到母亲会来……”“瑶儿!你这是什么样子!你这番样子同那些乡野妇人又有什么两样!”
秦筝高声喝着,额上青筋隐隐凸起,动了大气。“是!女儿怎能比得上那些泼辣刁钻的乡野妇人!女儿天生便是要被那样的人比下去,被那样的人给欺辱!”
苏沐瑶本就心生委屈,听了秦筝的话更是没来由的窜起一股心火,不管不顾的高声嚎叫了出来。“糊涂!动辄便大吵大闹,便哭哭啼啼,半点都沉不住气,如何能做太子妃?”
秦筝双肩发抖,气的厉害,转身便要离开。听秦筝如此说,苏沐瑶眼睛一亮,连忙跪在地上,哭啼道:“母亲!女儿知错!女儿知错!女儿实在是被那苏溪月气的昏了头啊,若是连母亲也不管女儿,女儿怕是活不成了呀!”
苏沐瑶抽泣的厉害,听的秦筝心里更是一阵绞痛。她一边扶起苏沐瑶,一边替她拭去泪水,宽慰道:“我的好女儿,你可是要当太子妃的人!区区一个苏溪月算得了什么!你怎能如此心急,反倒让她钻了空子!”
“母亲,我……我实在是怕啊!我是被她逼得没了法子,您瞧太子殿下对她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女儿一瞧见心就痛的厉害!这才不得不想到这法子……原本这都是万无一失的,谁想到……她竟然这么好的运气!”
“莫说是你!便是我都在她的身上栽了好几次的跟头,苏溪月必须得死!这太子妃也必须易主!只是这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秦筝轻拍着苏沐瑶的手背,眼里赫然透着阴狠和决绝。“母亲……”苏沐瑶还想再说些什么,秦筝却伸出手制止了下去。“瑶儿,记住母亲的话,你是未来的太子妃,你的手上要干干净净!杀人见血的事让母亲去做便好!”
苏沐瑶心中一动,面上更是悲戚动容,她一下子跪在地上,郑重道:“母亲,有朝一日待女儿坐上了太子妃之位,女儿定让母亲受尽天下尊荣,享尽天下富贵!”
“好!这才是我秦筝的女儿!”
秦筝闻言笑的欢畅,欣慰的看着苏沐瑶。“苏溪月,想成为太子妃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
秦筝转着头瞧向苏溪月的院子,一双上吊着的丹凤眼越发深幽的厉害。院子里的最后一株秋菊枯了,苏溪月意识到冬天真的到了。屋内的炭火烧的通红,檀香丝丝缕缕的绕着,秦筝和苏沐瑶难得的安分,平日里绣花看书,苏溪月只觉得分外清闲。“哎!”
昭和一边加着炭火一边暗自叹着长气。“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苏溪月闻声问道。“小姐还说呢,从前太子殿下日日差月瑾侍卫往咱们这送东西,更是嘘寒问暖个不停,可是眼瞧着都四五日了,太子殿下就跟销声匿迹了似的,我能不叹气吗?”
苏溪月笑了笑又翻过一页书,不甚在意的说:“我当你是为了何事忧心,原来就是这芝麻点子大的小事!太子殿下自然是没功夫关照我的,他这几日可是有的要忙!”
苏溪月说着便又看了看红袖,两人相视一笑,红袖也难得的搭着话:“是啊,只怕太子殿下这一次可是要忙上许久!”
“嗯?小姐你和红袖在说什么?你们怎么知道太子殿下在忙?怎么你们竟都成了算命的先生了?”
红袖歪着脖子,撅着嘴,心里的问号又添了一堆。而苏溪月说这话时梁景衡也果真如苏溪月所言一般,忙的焦头烂额。国子监一事关系重大,他不得不亲力亲为,再加上骤然变革,他更要思虑周全。“殿下,这是皇后娘娘差人送来的燕窝,说是您日夜操劳怕损了身子,让您多喝些燕窝,补补身子。”
见梁景衡两眼尽数放在奏章之上,月瑾不敢打扰,只垂着头默默将燕窝放下便想着暗自离开。不料,梁景衡却突然开口道:“以后这些东西不用送上来,寻个没人的地方倒了便是。”
“是。”
月瑾心下微惊,但知道梁景衡向来是说一不二,便也不再多问。“太子妃和穆安成的那些流言可灭的干净了?”
将苏溪月同穆安成放在一起,梁景衡满心的不痛快,是以说着这话时都微微皱着眉头。“回殿下的话,原本秦氏蓄意散播的流言属下已经派人压了下去,可是近几日又有人将这流言挑了起来,甚至……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月瑾将头垂下,隐隐带着几分自责之意。梁景衡的笔仍旧动的飞快,“可查出是谁散布的流言了?”
“属下按着那消息来源查过去,发现……发现好像是太子妃……”月瑾抬起头偷偷打量着梁景衡,发现梁景衡已经停了动作盯着自己。梁景衡只是道:“说下去。”
月瑾复又低着头,“属下按着消息来源查下去,发现另外多数的流言都是太子妃派人宣扬出去的,有些甚至传到了宫里!”
“呵……好你个苏溪月!为了退婚还真是煞费苦心!”
梁景衡皮笑肉不笑,沾了朱砂的狼毫直接丢在地上,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苏溪月就铁了心的想要退婚,自己究竟是那里做的不对?“月瑾!”
梁景衡高声呼着,月瑾兀自惊得一颤。“殿下……”月瑾下意识的答着。“你说本宫那里不好?”
她苏溪月怎么就那么想要逃?梁景衡目光灼灼的盯着月瑾,月瑾更是只冒冷汗。犹豫道:“这,殿下……”“你实话实说!说好了本殿下重重有赏,说不好……我便让你去蹲城门!”
月瑾暗自叫苦,只能硬着头皮道:“殿下……殿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