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隐说到,便会做到。周灵昕已经深刻体会到了。云来客栈,没错,又是云来客栈。周灵昕这一行人,宿进了客栈中,和其他地方的装修都差不多一点,这样莫名让周灵昕还有些怀念起来了。当初,他们全家和同村人一起逃荒,住的最好最多的客栈,便是云来客栈了。几乎每个城都会有云来客栈,他们也住得舒心。都说没有安排,便是最好的安排,也最能看清楚一个人。吃着熟悉的菜色,周灵昕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不知道王郎中和周二郎有没有同感,反正她是这样觉得的。吃完晚膳,周灵昕一人一个房间,这是她自己开的房间,没办法,厉陌和周二郎他们都不许她一个人住一间。可她是谁,她可是周灵昕,凡事都干得出来的周灵昕她如何能忍受与人同住一屋?何况,她又能和谁同住一屋?唯一一个亲人是男性,更没有其他的女性。周灵昕跟周二郎一起睡?啊呀,那叫辣眼睛,到时更难解释了,不如直接站队的好没有办法,周灵昕只好自己花钱,反正她有银子,而且还不少。厉陌没有办法,只得跟厉隐使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为了安全起见,厉陌和厉隐一间房,周二郎和王郎中一间房,其实周二郎想让车夫跟他们一间的,只是车夫不肯,说什么也不想和马车分开,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万一有人要抢马车呢,他还能叫人一起抓贼,当然门外还能,他还是看着马车好。周二郎也只能同意,他根本没注意到车夫和厉隐的眼神交汇。周灵昕是注意到了,她却转过脸,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她自己一间房,若是有时间她还是要进空间的,即便没有时间跟空间,她也是很注重隐私的,好伐! 这个晚上,周灵昕能感觉到自己的附近有人,虽然没感觉到恶意,她也没有进入空间。空间是她最重要的秘密,没有之一,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空间的存在,那是她最后的底气,即便有事,她可以躲入空间,那是她的安全屋。一夜无梦,周灵昕睡得很沉,一大早她便醒了,她也没立即起床,可能是晚上没有劳动的原因,她感觉一晚上睡得不太舒服,哪哪都不对。又躺了一会儿,起来洗漱后吃早膳,很快所有人都起来了,用完膳后一起再次赶路。这样又走了好几天,周灵昕隐隐感觉到不对,她居然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咸腥味儿。她拉开车帘,向外看去,路还是一样的路,山还是一样的山,只是那股咸腥味儿,居然让她联想到了海边。海边?怎么可能?周灵昕还没听说过哪边靠海呢!好吧,根本是她没有打听过,事实也是如此,谁没事会离开锦城呢,若不是这次情况特殊,周灵昕都不知道多少年后才会离开锦城。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也许一辈子就住锦城附近了,谁知道呢!所以说呀,人的境遇到底会如何?是危险还是机遇,谁又能知道?正如没人知道死亡和明天哪个先到,一样。周灵昕都快要忍不住问这里是哪里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这里的咸腥味儿更重了,周灵昕的鼻子有些不太适应,狠狠打了几个喷嚏。厉陌也皱着好看的眉头:“昕宝,你没事吧?”
周灵昕倒是想说没事,刚要说话,又狠狠地吸了一口那个味儿,算了,她暂时还是不说话了,等适应一下再说吧。周二郎看了王郎中一眼,王郎中有些恹恹的,提不起劲儿的样子。想来也对,王郎中毕竟年纪大了,一路舟车劳顿,一直在马车上面晃晃荡荡的,如今终于到了目的地,他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厉隐带着众人找个地方住下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全部都倒头便睡。什么事都不管,等全都睡饱了再说!周灵昕是被饿醒的,她本来就人小,不抗饿,半夜醒来找吃的,咳咳,好吧,虽然这里客栈,可客栈也不会半夜爬起来帮你做饭吧?好在这次她还是一个人一间房,她睡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发现没人躲在暗处,一个闪身便进入了空间。她也好久没吃泡面,大晚上也不想整什么复杂的,直接泡上一碗泡面,一个荷包蛋,一根香肠,再加入几片青菜。慢慢吃着自己的杰作,竟也是一种享受。不得不说,到了这个时代,她还没有这样惬意过,不是逃荒,就是上课,要不就是空间里干活,难得悠闲竟也不错! 周灵昕优哉优哉地把空间灵泉水收好,再把收集好的空间灵泉水也一一看了个遍,拿出一部分先兑水。她可不想一次就把所有毒素都清除掉,严重的就喂纯的,不严重的喂兑了水的。有必须把人一次性救好吗?自然是没必要的!万一已经被很多人瞧过了,都说没救了,可周灵昕却喂了一口药就全都救活了……这不叫傻,这叫没脑子,叫找死!谁知道暗处会不会忽然跳出来一个,直接把她给咔擦掉?周灵昕在空间里面倒腾,房间门却被人敲响了。她实在是不想理,结果敲门声却是越来越大,节奏也越发紧密。实在没辄,周灵昕只能从空间里面出来,将门打开,一个身影差点就把她撞倒。“啊呀,原来你在呀,我敲了好久的门,还以为你不在屋里呢。怕你出事,还请见谅,见谅。”
周灵昕一看,居然是厉陌,她没好气地说道:“什么事呀,不能等明日再说吗?”
厉陌一噎,道:“我肚子饿了,原想着叫你一起吃点东西的,结果怎么叫你,你都不应。我怕你出什么意外,这才不管不顾地……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呀~”周灵昕这才知道,原本饿着肚子不只是自己呀,不过别人要想法子解决,她就不需要了,她有空间存在,就不会让自己吃亏了去。“我不饿,还是明天见吧。”
周灵昕如此这般回复。周灵昕是个急性子,可她不吝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