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若君不由的敛眉:“想不到,就算了。”
“你能治好吗?”
夜璃忽然抬头,看着她。澜若君皱眉:“这个我也不清楚,真要治得话,肯定是要清楚当时的情况,但是我感觉你们……似乎都在回避那段事情……”不管是谁,都多次强调夜璃的脑袋不好,虽然伤是一方面,但关于遗忘,更多的则是心理上的问题。夜璃一直不愿意诉说他的过去,越夫人也多有隐瞒的样子。想想也是,夜璃的身份似乎不简单,还涉及到被追杀,又多次提及继母迫害,确实非常阴暗,所以下意识的,也在拒绝去想那段吧。夜璃一时间噤声,显然他也清楚这些。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澜若君想要打破这沉静,夜璃忽然抬头,冲着她笑了起来。“这以后再说吧。本大爷是看你最近太过劳累,才带你出来玩的,可不是为了这些。”
他说的轻快,手中轻轻一推,秋千载着澜若君,就飞了出去。澜若君转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魅惑,但眼中那一抹阴暗,却是没有消失。心中暗叹了一声,面上却露出了笑容。不管曾经未来,此刻,是应该真正放松的。荡完秋千,夜璃又带着澜若君,去了里面的竹楼喝茶。澜若君不由的感慨,刘子真对越疏莹当真是真爱,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越疏莹的喜好,他亲自布置的。这样浩大的工程,并非一朝一夕,但他们一点点的累积,就仿佛这感情,不断的升华。她品着茶,看着窗框上,停留得鸟儿,轻快的鸣叫,不由的低头。有些想凤墨夜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澜月城中,冰雪像是应和着众人的心情,并未消散,反而越来越大。城中人都裹紧了衣服,街上的行人少之又少,唯有巡逻的人,在不断的增加。“齐将军,亲自带队呢。”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齐俊耀停下脚步,转头,就见金长老走了上来。“这大冷天的,金长老怎么有雅兴,出来逛街了?”
齐俊耀似笑非笑的看着金长老。金长老笑了笑:“齐将军说笑了,到了咱们这个阶段,这点风霜自然无需畏惧。”
齐俊耀点头:“那金长老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金长老面色一僵,他是年纪大了,但绝不至于老,到底是个武夫,说话都这么难听。心中腹诽,金长老面上却是一片凝重。“我有事情,要跟齐将军谈谈,不知道将军什么时候有空?”
齐俊耀看了看四周:“你们先继续,我一会跟上。”
巡逻的侍卫立刻走了出去,金长老立刻将人,带到了一边的茶馆里。刚一进去,满室的温暖迎面而来,他们身上的雪花,瞬间化作水珠消散。“金长老有什么大事,要赶在这大冷天的出来。”
齐俊耀端起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金长老看着他倒完茶,就径自将茶壶放在一边,问都不问自己,心中又给齐俊耀,打了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标签。“我最近听到一些风声,不知道真假,所以想要跟将军讨论一下。”
“您都不知道真假,我又如何知道真假?”
齐俊耀奇怪得看着金长老。金长老:“……”金长老:“将军说笑了,你现在负责整个城内外的治安,那治安到底如何,你肯定是清楚的。”
“哦,这个啊,那金长老想问什么?”
“咱们城内,当真有不少被侵蚀的人?”
齐俊耀闻言,叹了口气:“外城没有守住,长老都被侵蚀了,更何况咱们城内呢。尊上不是已经说了,要大开圣殿,进行全城净化的法阵么。”
金长老闻言,也叹了口气:“说是全城法阵,流雪都已经离开了,剩下的圣女都是老弱病残,这样的阵仗,只怕这阵法凑不起来,就算是凑起来了,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如今只能如此了,怎么,金长老你还有其他的办法?”
“不瞒将军,我还真找到一个。”
金长老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这上面,记载了一个加持阵法的方法,有了这个方法,咱们的大阵,应该万无一失。”
齐俊耀并没有伸手去接卷轴,而是皱眉道。“金长老有这样的方法,应该直接交给尊上才是,这样交给我,于理不合吧。”
金长老的申请书婚检暗淡了起来:“我若是能交过去,又怎么会麻烦齐将军呢。”
“怎么说?”
齐俊耀不解的看着他。“齐将军刚刚回到城中,可能还不太清楚,我因为流雪的事情,跟尊上针锋相对,如今尊上,怕是见都不愿意见我了,我又岂敢找上门去。”
“金长老你多虑了,尊上主持大局,自然明白你的苦心,不会跟你计较的。”
齐俊耀笃定得开口,却是不伸手去接卷轴。金长老见此,直接将卷轴放在了他的面前。“有些事情,齐将军不甚清楚,才会如此。我知道尊上公私分明,但我现在,确实不太适合出现。”
金长老满面痛苦,像是有什么隐情一般。齐俊耀见此,啧了一声:“金长老有什么委屈,你照直说,我一定帮您转达,这事情还是你亲自过去比较好。”
金长老叹了口气:“若是如此,那还劳烦齐将军帮我通报一声。”
齐俊耀皱眉:“你不能自己过去吗?”
“当时大庭广众的怼了起来,如今真要这么过去,只怕尊上不见,我……”金长老欲说还休的看着他,一副非常难过得模样。齐俊耀闻言,皱眉:“金长老你这就不对了,关乎整个城池的安危,你怎么能跟女子一般,含羞带怯呢。”
他说着,直接抓起了卷轴。“这毕竟是大事,与其非要我帮你通传,不如我现在就帮你拿过去,你等着尊上召见就是。”
他说完,也不等金长老反应,转身就走。金长老瞬间怔忡:“这,这……”他反应过来,连忙追出去,雪地中,已经不见了齐俊耀的身影。他不由气的跺脚:“莽夫,就是莽夫!”
齐俊耀把玩着卷轴,直接从后门,进了凤墨夜的大殿。一进去,就见奉肃抱着半个胳膊,面容愁苦。“呦,奉护卫这是怎么了,伤口又疼了?”
他走过去,伸手就往奉肃的胳膊上戳。奉肃连忙闪避,有些牙疼的看着他。“齐将军莫要拿我寻开心,我这身子骨可比不得你们,你这一下,我又要再躺半个月了。”
先前自己伤口包扎好了,本来已经不疼了,谁知道碰到齐俊耀,他伸手就捏自己的胳膊,说要看看情况。结果下手根本没个轻重,直接捏住了伤口,疼到了现在。齐俊耀自知理亏,讪讪的收回手:“这不是个意外吗,当年你可没这么脆弱。”
“当年?齐将军还好意思提当年?”
当年他就是凤墨夜的贴身护卫,跟着他去了封印之地,结果齐俊耀喜欢逗弄凤墨夜,但是凤墨夜常年冷脸,他逗不过来,就来找自己。借着切磋的机会,没少欺负自己,自己又打不过他,简直是耻辱。齐俊耀顿时笑了,笑容中却满是玩世不恭。“怎么不能提,当年我可是很看好你的,没有我的不断切磋,你能有现在的能力?”
奉肃气的吐血:“那我还要感谢齐将军了?”
“不客气,不客气,都是自己人。”
齐俊耀连忙摆手,不等奉肃发作,直接闪进了内殿。奉肃气都来不及生,连忙追了上去。“尊上正忙着呢,你别打扰他。”
“谁说是打扰,我有正事。”
“什么事。”
凤墨夜的声音陡然响起。齐俊耀抬头,就见凤墨夜已经走了出来,不过他手中还握着一个卷轴,显然是真的在忙。“尊上。”
奉肃连忙行礼。凤墨夜一看他们两的样子,不由的摇头:“你总是欺负他。”
“你们这对主仆,可真是亲主仆,我一片好心,到你们这里,全成欺负了!”
齐俊耀不满得嚷嚷。凤墨夜懒得理他,叫奉肃下去之后,这才看他。“找我来什么事情?”
“金长老,有阴谋啊。”
齐俊耀说着,就将卷轴扔了过去,顺便将跟金长老的对话,给他重复了一遍。凤墨夜闻言,唇角不由勾笑。“这城中,还没有几个人敢这样戏弄他。”
“就是没有,所以我戏弄他的时候,他没准还在心里骂我不识抬举,是莽夫呢。”
齐俊耀得意洋洋得说着。金长老去找他,当然不是真叫他,转交卷轴什么的,而是以退为进,想要他牵线,然后他亲自将卷轴交给凤墨夜。这样做的话,就会给所有人,造成一种错觉。错觉,他跟自己的关系不错,连带着跟封印之地,可能也有关系。这种手段,或许会被凤墨夜一眼看穿,但落在其他长老眼中,却不是一回事了。毕竟其他长老,也不能真来问自己真相。而就算被凤墨夜看穿了,那也无妨,只说自己是真的愧疚,不敢来见,又将这卷轴献出来,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