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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由于河西县公安局一时还无法对刘春江的真实身份进行确定,所以,他们无法联系到刘春江的近亲属,不能办理交接手续。毕竟,刘春江现在还不同于正常人。
后来,想来想去,他们只好联系了那天刘春江被带走的地方,也就是河西县的人间仙境娱乐城,试图通过那里与刘春江关系比较密切的人,想办法再联系到刘春江的家人。 现在,既然刘春江的妻子薛柯枚来了,那么,当然也就可以由她把人领回去。 拘留所所处的位置,距离这里也有一段路程,它建在河西县的一个相对比较偏僻的地方。 于是,薛柯枚等人便又乘坐着汽车,开往拘留所去接刘春江。 汽车里,苏秀玲和柳莺莺并排坐在那里,两人四目相望,心里不由得产生了很多的疑惑: 这是怎么搞的,刘春江居然不在那里,反而被关押在拘留所?这可是犯了事的人才该住的地方啊?本来还以为是刘春江被河西县公安局的人找到了,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虽然,她俩从刚才那个警察口中的话音里,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刘春江是被冤枉的,可为什么要冤枉刘春江?刘春江又怎么了?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俩心里也是一直都在打着拨浪鼓,实在是想不明白。 柳莺莺有心想询问一下薛柯枚,听听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见薛柯枚一个人独自默默地坐在一排,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两眼望着窗外的远方,而且,柳莺莺还特别注意到,她此时的眼角,一闪一闪的发亮,——这分明是眼角闪现的泪花啊! 见薛柯枚这样,柳莺莺也就只能先把肚子里的疑惑压了下去。 是啊,在这个时候,薛柯枚的心里,也确实是感到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心情。 ......都怪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那天,居然还是自己作为戒指的失窃者,亲自把自己的爱人刘春江给告发了,所以这才被关押到了这里。要不是赵田刚告诉自己,自己还要继续被蒙在鼓里,而且,刘春江怕是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上多久,在心灵上,遭受多么大的折磨啊...... 不仅如此,更令薛柯枚感到伤痛的是,引发事件的原因,还不是别的,竟然是作为他们两个人爱情的定情物___那年在世纪商厦一起购买的戒指啊! 这枚戒指,那可是见证着他们之间神圣爱情的定情物品啊! 如今,更令人感到滑稽和不可思议的是,那戒指还是刘春江自己亲自买的呀,现在,戒指的主人,却因为是拿了自己所购买的东西,而被他心爱的人告发了,关押在了这里。 薛柯枚这样想着。 可是,会不会正是由于刘春江在偶然之间忽然看到了他自己送给心上人的那枚戒指放在桌子上,这才触发了他的一念之差,想要把那枚戒指带走的心理? 或许没准还真的就是这样。 薛柯枚越想越觉得确实存在着这种可能。她相信会是这样。 汽车拐过了一道弯,只见不远处就是一个大门,没错,就是这里,拘留所总算是到了。 当几个人来到了拘留所的大门口,只见这里停着几辆车,其中有警车,也有一般的出租小汽车。同时,还有十几个男男女女,大大小小的人在这里等着什么。 薛柯枚拿出公安局给她开出的证明,交给了这里负责办理的相关人员,随后便在门口等候着。 她抬头望着这里高大的围墙,此时,她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 不知为什么,当心爱的人就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薛柯枚竟然心口窝“突突突”地加速跳起来,她不知自己到底是期待着这一时刻的来临,还是惧怕着这一时刻的到来。因为说实话,她不知道刘春江当前的病情,究竟会是个什么情况? 终于,就听见门一响,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顿时,薛柯枚眼前就是一亮,没错,走出来的这个人,正是自己这几个月日夜思念的丈夫刘春江。 薛柯枚站在那里,正要向前迎接,哪知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之间,有个三十出头的女子,立刻朝前扑了过去...... “秀儿……” 刘春江凝神一看,一见那个女子,顿时惊喜地呼叫了一声。他满脸带着笑容,急忙张开了双臂,也向这边跑来…… “水大哥……” 那个女子一下子扑入到了刘春江的怀抱,而且喜极而泣,竟然放声哭了起来…… “水……水大哥,你可终……终于……出来了,我……我就知道你是被人冤枉了的。你怎么可能是坏人呀?打死我我都不会相信,你不知道,你被带走的这些天……我天天夜里做恶梦,梦见你……你被……”由于实在是太激动那个女子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霎时间,薛柯枚像是被电猛然击中了一样,瞬间惊呆了...... 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这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冒出的陌生女子,弄不清眼前的这一暮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关系,我一点儿事情也没有。你看,我现在这不是还好好的吗?”被称作“水大哥”的刘春江,紧紧地拥抱着秀儿,他也落泪了。
此时,别说是薛柯枚,就连苏秀玲和柳莺莺两人,都被眼前发生的情景给惊呆了。说来也难怪,她们怎么能够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呢? 当然,只有远远站在一旁的赵田刚,面对眼前发生的这个场面,却是感到很正常。 他像是看戏一样,看着眼前的情景。 “赵……赵田刚,这个女的是谁啊?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听你说过呀?”就连从来不会主动和赵田刚搭话的薛柯枚,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她强忍着伤痛,忍不住问了起来。 “哦,你是问这个女子吗?这我知道,这里的人们都叫她秀儿。怎么回事?嘿嘿,这还用解释吗?其实,一开始我本来也想给你打个预防针,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可是,我后来又怕你伤心,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所以……所以就没敢和你说……想不到,想不到还是让你看见了......”赵田刚表面上装作十分同情薛柯枚的样子,其实,在心里却是幸灾乐祸地笑着。此时的他,心里就像是六月天吃了冰激凌,那叫一个痛快,简直爽死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柳莺莺终于忍不住了,她见薛柯枚悲痛地呆站在那里,又见刘春江已经松开了那个女子,便气鼓鼓往前跨了一步,指着薛柯枚,对刘春江说到: “我说水大哥,你看看谁来了?”
说完,拉着薛柯枚往前推去。
由于刘春江说不清自己的来历,所以,后来人们便称呼他为老水。而秀儿今天却叫他为水大哥。以前可不是这样,因为秀儿的父亲张喜亮活着的时候,他与刘春江可是互相之间称兄道弟的呀...... 刘春江见柳莺莺把一个人推到了他的面前,问这个人是谁,他呆呆地望着薛柯枚,两个眼晴现出了一阵迷茫,好半天,他这才摇了摇头,忽然,两个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嘴唇张了张,叫了一声: “……喜儿?……对了,我认出来你了,你是喜儿!”薛柯枚一听,先是征了一下,片刻,两行热泪瞬间涌现出来: “……对,对!我是喜儿,我就是喜儿呀!你......你知道你是谁吗?”
此时,苏秀玲和柳莺莺看着刘春江做出的奇怪反应,先是不由得一愣,但猛然之间,也终于看出眉目了。原来,此时的刘春江,已经和以前的刘春江不一样了,看来,他被洪水卷走之后,已经失去记忆了。 想到这里,两人心头不由得就是一痛,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地难受。 再看薛柯枚,她见刘春江虽然失去记忆,但居然在记忆深处还能认出自己就是当年扮演喜儿的自己,便迫不急待地一把拉住了刘春江的胳膊,两眼期待地看着他,希望能够唤醒他过去的记忆。 “我……我……我不好,我是黄世仁……”。只见眼前的这个“黄世仁”,呆呆地望着薛柯枚,像是做梦一样,他口中楠楠地说着…… “黄世仁?”
薛柯枚一听,刘春江居然这样回答自己,她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应他?
“喜儿?那个喜儿?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那天你……你不就是诬......诬陷水大哥,说他偷了你戒指的那个人吗?”只见秀儿皱着眉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薛柯枚,反问道。 听到这话,站在一边的柳莺莺,两个眼睛闪了闪,现在终于弄明白了,——闹了半天,原来那天薛柯枚的戒指被盗,真正偷戒指的人,就是刘春江呀...... 见秀儿不住地冤枉着薛柯枚,柳莺莺忍不住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