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后悔,什么是害怕。如果早一点知道,他一定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伤害她,只是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但是他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永远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正午时分,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松针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通亮。细细碎碎地声音在树林中不断传来,几道人影穿梭于中,朝着山洞的方向走去。这么长时间,颜夕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苏瑾环住她安静的躺着,似乎怕打扰她,从醒来到现在,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突然,他的眸光微转,柔和的面色微微沉下,随即开口:“进来吧。”
话音刚落,以阿木和龙隐为首的五个人出现在洞口,单膝而跪,齐声说道:“属下来迟,请公子恕罪。”
苏瑾皱了皱眉,才说道:“都起来吧。”
随即他动作轻巧的坐起身子,对龙隐说道:“阿隐,过来给夕儿疗伤。”
龙隐走过去,在苏瑾和颜夕身上来回看了看,才说道:“公子,我还是先给您看伤口?”
“本公子不希望夕儿有任何事情。”
苏瑾的声音冷淡下去。她在他的怀里,所以她现在的情况他最清楚不过,全身滚烫,呼吸微弱,若不是刚才他一直给她输入内力,恐怕会有生命危险。龙隐撇撇嘴,他也不是嫌命长这个时候和苏瑾对着干,只好听从命令为颜夕把脉,然后皱了邹眉头,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塞进她的嘴里,苏瑾眼疾手快在她的身上轻点两下,药丸便顺利的咽了进去。“云七小姐身娇体弱,几番折腾算是没了半条命,若不是公子给她输入内力,恐怕她早就没命了。”
龙隐注意到颜夕手上和身上的伤口,显然是没少受罪,再加上风邪入体,寒性收引,凝滞,易闭塞皮毛,邪郁于肺卫,肺失宣降,卫阳失于温煦,唯恐不妙,必须尽快治疗才行。他拿着银针,开始为颜夕施针。苏瑾面色凝重的坐在一旁十分专注的看着,给龙隐带来不小的压迫感。哎呀,这位云七小姐果然了不得啊,竟然能让深受重伤的公子,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为救她消耗这么多内力,然而现在,恐怕连公子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露出的是怎样的表情吧。哎,龙隐暗中叹气,再不敢有一丝怠慢,认真地为颜夕施针。半个时辰之后,龙隐终于收针,说道:“公子放心,七小姐暂无大碍,需要静养几日方可。”
苏瑾点点头,弯下身子将颜夕抱起来,朝着洞外走出去:“阿木,外面是何情况?”
阿木看了看沉睡中的颜夕,欲言又止。“但说无妨。”
苏瑾边走边说。“回禀公子,果然不出公子所料,公子坠崖之后,西楚边境就已经蠢蠢欲动,恐怕举兵进犯之日就在近日之内,还有南越之事也已经安排妥当,请公子放心。”
“很好,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苏瑾冷声说道,随后将颜夕紧扣在怀里,翻身上马离开。龙隐默默地看着苏瑾骑马远去的背影,说道:“我还以为公子会感情用事,看来是我多虑了,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
随后,稚嫩的脸上露出与长相不符的一抹邪狞的笑。“阿隐,最好不要擅自揣测公子的心思,尤其是有关云七小姐的事情,否则后果自负。”
阿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给出忠告。“呵呵呵。”
龙隐奸笑,道:“照你这么说,还是我高估了苏大哥,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苏大哥会不会像南越皇一样为了美人而倾覆江山。”
阿木充耳不闻,看也不看龙隐一看,翻身上马随着苏瑾的方向策马奔去。西楚军营营帐之内,君陌染身着白色铠甲,身披墨黑色金丝龙腾图案的披风,让人有种唯我独尊的矜贵与傲然。黑亮垂直的发,雕刻般俊美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蕴藏着锐利精光,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他身前的桌案上放着一张地形图,修长完美的食指在一座城池的地方轻轻敲打,似在思索。“王爷,东陵尚有逍遥王封晏,我们现在出兵是否太过冒险?”
坐下其中一位老将军如是说道,随即另一名副将也随声附和:“是啊,王爷,我们只需安心等到东陵国内乱之时再出兵攻打,到时候与之里应外合,先将封晏这个心腹大患除掉,看看谁还能阻拦我们入主东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