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瑶眼中狠戾,心中怒火不断燃烧,这个朱管家从以前开始就没给她好脸色,她三年间往来于苏府,却没见过这个男人和她说一句话。每次看到她转身就走,完全当她不存在,可气可恨,等到她成为苏家女主人,一定要将这个男人赶出苏府,哼。林梦瑶隐忍着怒气朝着后院西厢房的小佛堂走去,一踏进小佛堂,泪水滚滚而落,上前抱住正在礼佛地中年妇人,委屈道:“舅母。”
郑姨娘缓缓睁开眼,放下手中的佛珠,转过身轻声道:“瑶儿这是怎么了?是谁让你受委屈了?”
林梦瑶咬着红唇欲言又止,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下来,更加委屈了。“还不是因为苏公子。”
桃儿在一旁气不过,开口说道:“苏夫人派人来传口信,小姐得知苏公子回府,便急忙忙地赶过来,谁曾想,刚才在门口遇到苏公子,别说问候一声,对我家小姐竟是那般凶神恶煞的样子,恨不得要吃人呢。”
虽然当时她自己也吓得动也不敢动,甚至连话都不敢多说一个字。想着,桃儿又继续说道:“苏公子实在太过分了,小姐待他一心一意,谁曾想苏公子竟是被别的狐狸精迷了心,辜负了我家小姐的一番情意。”
林梦瑶用丝帕擦着眼泪,哽咽道:“桃儿别乱说,苏公子不是那样的人,许是公子在外面遇了不顺心的事情,心情不好而已,都怪我不懂看人脸色,惹了苏公子厌烦。”
“还是瑶儿懂事,如果阿瑾知道你是这般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一定会喜欢你的。”
郑姨娘拉着林梦瑶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着:“若说那个女人,听说此时正在府中休养,哎,堂堂安远候府的千金小姐,竟是这般不自爱,即使是有了婚约,也不能堂而皇之的住在这里啊。”
“依我看,这苏家大少夫人的位置没有人比瑶儿更适合了,瑶儿放心,舅母绝对不会同意那个女人进苏家门的,那样的女人不配做苏府的当家主母。”
林梦瑶闻言,才展露笑容,道:“还是舅母最疼瑶儿了。”
郑姨娘慈爱的拍了拍她的手,笑了。林梦瑶垂下眼眸,遮掩下眼中的戾色,心中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姨娘,在这苏府也是战战兢兢地靠他人施舍苟活着,帮她?笑话,这话她都听了三年了,也不见她有任何做为。哼,不过也好,她也从来没指望过这个老女人,她只要乖乖地被自己利用就已经足够了。霎时,林梦瑶勾出一抹阴鸷地笑,计涌上心头。安远候府书房内安远候万万没想道,这么晚了苏家公子竟然会找上门来,让人猝不及防。“这,苏公子,你看这是不是太过仓促了?”
安远候震惊失色,苏瑾深夜拜访,竟然打算三日后迎娶颜夕?这,这实在让人太过震惊了。“本公子早在两个月之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与夕儿的婚事了,怎么会仓促呢?迎娶夕儿在本公子心中可是最为重要的头等大事,断然不会草率行事,一定会风光大办,绝不让夕儿受半点委屈,侯爷可以放心。”
“这,这,苏公子,你与夕儿的婚事早已经是。”
安远候实在说不出口,他们两人的婚事被云贤退了,甚至连聘礼都退回去了啊。苏瑾轻笑一声,道:“侯爷,当初本公子三媒六聘下了文书,且和夕儿交换过庚帖,岂是安远候府想退就退的?”
说道此,苏瑾眸光骤变,隐隐透着些许冷凝地寒意。“本公子默不作声,可并不代表本公子同意退了这门亲事,还是说侯爷希望本公子站出来向安远候府讨个说法?到那时,侯爷可别怪本公子不顾念你与夕儿的父女之情啊。”
苏瑾的这番话让安远候不禁胆寒,同时也终于想明白当初贤儿强行退婚,为何苏府紧闭大门,而苏瑾从未对此事表态。倘若当初苏家大公子站出来,那必然会掀起一番血雨腥风,到时候以苏瑾为首,苏家,苏老门生,以及皇后娘娘,静妃娘娘,还有太子一党,多方势力风起云涌,岂是他小小的安远候能够对抗的?说不定安远候府亦不复存在。安远候想的越明白,越是心惊胆寒,心中不断庆幸苏瑾当初的闭门不出。“这自然,自然是不作数的,苏公子放心,三日之后,本侯定将风风光光嫁出安远候府。”
安远候擦着冷汗,连忙回道。“这样就对了。”
苏瑾收敛寒光,笑道:“只要夕儿还认安远候府,还认侯爷为父亲,在本公子有生之年,定保安远侯府一世平安。”
安远候心惊,不知苏瑾话中是何用意?就好像安远候会倒大霉出大事一样?不过得了苏瑾这番话,倒也让他安心了,现在皇储之争已经越来越激烈,最后到底谁能够荣登大宝还尚未可知,得苏瑾此承诺,他当可安心。想当初太子被软禁,二皇子如日中天,可是正如贤儿所说,二皇子在民间四处敛财,闹得民怨四起,以至于发生暴乱。皇帝震怒,将二皇子软禁,派了五千精兵前去平乱,安抚百姓。到后来,有人举报二皇子养私军,制兵器,擅自开采铁矿,派遣刺客刺杀皇帝,嫁祸太子等滔天罪名,而且还有确切地证据,只是不知为何,横生枝节,所谓罪证在交与皇帝之前便消失不见了。不论是消失也好,被偷也罢,没了证据便无法治二皇子的罪,但是罪证确实是在皇宫,且在交给皇上之前不见了,所以太子一党认为是二皇子派人偷了证据,而二皇子一党拒不承认,说是遭人诬陷,两边掐的你死我活,互不相让。最后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二皇子的种种罪证,被无罪释放,而太子殿下,亦是因为证据不足,遭人陷害而解除禁闭,恢复自由。此事两边都没得到好处,就这样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