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子?什么东陵第一皇商?什么精于谋算?什么算无遗漏?他竟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没有保护好,差点让她死于箭羽之下。他太过自傲自负,以为万无一失,胜券在握,可以将所有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却是以差点失去她为代价。本为给她一场盛世的婚礼,他费尽心机,终究还是辜负了她。“阿瑾?”
颜夕眨了眨眼眸,再次喊了一声。尽管眼前的黑眸中有着太多太多看不清的东西,却又饱含着太多的柔情,让她心安。苏瑾微勾唇角,笑了笑:“夕儿,饿了吧?来,起来先喝点粥。”
说着,他将她扶起来,在她的背后放了一个软垫子,让她舒适地靠在垫子上。然后端起桌上的碗,以手指感受着温度,温度适中,这才舀了一勺粥放到她唇边,笑道:“来,张嘴。”
颜夕眼中含笑,张开嘴一口吞了下去,微微蹙起眉头,委屈道:“什么味道都没有。”
苏瑾轻笑出声,道:“这是对你的惩罚,以后遇到危险记得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可千万别傻傻地暴露在敌人面前,懂了吗?”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不懂什么武功什么内力,她只会柔道,只能在近身战中保护自己的安全,而且对于危险的感知也不敏锐,她知道,这样早晚会成为阿瑾的负担。可是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也是无法改变现状,她不知道能为阿瑾做些什么,怎样才能帮助他。直到今天,她从不知道阿瑾默默地为她想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而她该如何回报他的感情呢?苏瑾定眼看着她,然后又舀了一勺粥送进她的嘴里,笑道:“小东西,那本公子就罚你下一顿还喝白粥。”
颜夕苦着脸,道:“真的好‘白’啊。”
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白’就对了。”
苏瑾又舀了一勺送进她的嘴里,似惩罚,却更像宠溺。“啊。”
屋内只听到颜夕痛苦又甜蜜的声音。一碗粥很快就喝完了,苏瑾放下碗,温柔的眸光看着她,轻声道:“夕儿,今日的话可否说一遍给我听?”
只凭这一句话,颜夕便知道他所说何事,纤柔的手执起他的,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天地为证,我云颜夕愿嫁苏瑾为妻,从今时直到永远,我愿将我的双手交给你,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贵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都会永远爱你,与你终生相守,不离不弃。”
“阿瑾?”
苏瑾牵住她的手,说道:“天地为证,我苏瑾愿娶你为妻,于君之爱,胜于世上万千,思君之意,恒古如斯,天长地久唯你相伴,我爱你,便是一生一世。”
“若有来生,我心亦依旧。”
颜夕眼中含着泪,哽咽道:“礼成,新娘可以亲吻新郎了。”
说着,唇轻柔地覆了上去。唇,相贴,缠绵悱恻,好似要将所有的柔情倾覆怀中的人儿,情意绵绵不绝。这一日苏家大公子大婚,对于景阳城的百姓来讲可谓是最为惊心动魄的一次了,最终两人也没有拜堂,就那样不明不白地算是成了亲。然而朝廷之上,更是惊涛骇浪,皇上震怒,倾数将桌案上的奏折甩在了林丞相的脸上,怒道:“你自己看看吧,林丞相,你果然好啊,好啊!你看看还有何话好说?”
林丞相战战兢兢地捡起奏折,越看越是心惊胆寒,连忙跪地喊冤:“皇上,这,这都是假的啊,老臣冤枉啊,是有人要陷害老臣,臣对东陵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通敌卖国的事情啊。”
通敌卖国?朝堂地文武百官顿时一惊,通敌卖国可不是收受贿赂,买官卖官的罪名那么简单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而且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啊。一时间,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哼,忠心耿耿?冤枉?陷害?朕就让你心服口服。”
说着,东陵皇将桌案上的书信文卷通通扔了下来,冷声道:“你自己看,人证物证,还有你与西楚摄政王多年的往来书信,全部都在此,你还想狡辩吗?”
林丞相冷汗淋漓,颤颤巍巍地捡起地上书信,每看一个便是一阵心惊,这些竟然都是真的?这怎么可能?每次往来书信他都会亲自烧毁,不可能会留下任何证据,可是这些也不是假的,难道?难道他所看的并且亲自烧毁的才是假的吗?想到这里,林丞相一屁股坐到地上,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若是这样,那么这些年来他岂不是一直被人捏着脑袋吗?谁?到底是谁?突然,苏瑾和封晏这两个人的名字出现在脑中,林丞相瞪大瞳孔,到底是谁?是苏瑾?还是封晏?“你还有何话好说?”
龙椅之上,威震严明的声音传了出来。林丞相惊得连忙跪在地上,连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东陵皇眼神锐利,厉声喊道:“来人,林顾生通敌卖国,阴谋造反,罪诛九族,满门抄斩,拖下去。”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伴随着声音,林丞相被侍卫架着胳膊拖下了朝堂。朝堂之上,寂静无声,竟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林丞相求情,尤其是看到皇上暴怒地眼睛朝着他们看过来的时候,竟是连呼吸都不敢,生怕会受到牵连,与林丞相一个下场。仅仅一个早上,东陵的朝廷彻底变了天,与林丞相来往甚密的朝廷命官全部革职查办,就连镇国公府和二皇子都差点遭受了牵连。此时此刻,都城里的达官显贵人人自危,战战兢兢。外面如何狂风暴雨,颜夕自是一概不知,她在仁心堂小住了两日,确定云贤已脱离危险,这才同苏瑾回了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