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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善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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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属玉璋四院的所有人,茅不悔皆未放走。恐于回家受虐之人,全收入麾下;曾经作恶的山长、看守们,也被废掉修为,劳动改造。受荼毒颇深的老生们,亦是尽数被留下来,强制参加思政教化。这也是为了避免此类人被放回家后,向外界透露情况,引来正道联盟窥视与围剿。至于教化地点,仍定在了这四院原址。汪聪儿与同行另一名叫汤赛儿的少女,自愿留下进行辅助工作。因其有白莲仙资,茅不悔按宗内规则分配给二女,不少基础丹药与灵石,并亲自教授其初始练养气之法。在传授功法间隙,他从这二女口中听闻了被处家中双亲长辈送至此处的原因——原来两家本是邻居,同年同月同日时辰出生在大昌郡北郊一名为白莲庄的小村中。从小两人身手敏捷,力劲异于常人,年仅三岁,便有赤手空拳搏杀恶犬之勇。但其性格桀骜,不服父母长辈管束,在外路见不平便,出手痛击,殴打做恶之人。十六日前,汤赛儿因看不惯一仙女狗仗人势,欺辱百姓,与之血战,将其打成重伤。可结果,那仙女所倚仗的情夫仙尊碍于颜面找上门来,险些将她打死。家中父母长辈家呆立于旁,两股战战,束手不敢拒。此时,伍钧宝恰巧路过,从那仙尊手中将其救下。汤赛儿原以为遇到善人,却不料伍钧宝总骗自己家人,以一月倒贴一贯铜钱的价格将自己送至这院中,险些就给炼成了丹。隔壁汪聪儿家中双亲听闻此事,为使其驯服顺从,也将自家亲生骨肉送到这狼巢虎穴。如今二女不敢再回家,唯恐再被送到类似之地。茅不悔让其放宽心,安安心心在此修炼,宗门会保证她们的安全。趁其忆苦之机,他在传授功法之余同时做其思政工作。为其讲述这世道如何黑暗不公,百姓被践踏得贫苦如家畜之原因,以及仙王仙尊如何以正道联盟作为统治工具,如何借工坊主之手剥削仙奴剩余价值。“你二人日后需时刻谨记自己无产阶级的出身,此乃修行之道不可忘之本。”

茅不悔语重心长的对二女讲道:“正道联盟与仙阀世族统治黑暗落后,必定会被淘汰,被推翻。”

“天下大同的理想,定然会实现!”

汪聪儿与汤赛儿眼露庄重之色,语气坚定道:“宗主放心,我等定会为无产阶级革命目标奋斗终身!”

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教完基本功法,做完思政工作,茅不悔便让二女自行练习,尝试吐纳天地灵气。他自己则走出洞府,在四座大院中游逛起来。每座院中,学子居所皆简陋不已——叠了七八层的朽木床铺,其上只铺了些稻草,怕是连猪狗看了都摇头。可如今,大同宗匆匆接管此地,无暇兴建新舍。他只能让宗内弟子去城里买些被褥铺上。不过有些老生还不领情,将自己榻上被褥弃之迤逦,自言“睡稻草才是学子应有之态”。茅不悔早料到有人会奴性爆发,怀念昔日当牛做马的时光,反对解放自己的人登鼻上脸。他让周游负责此类人的“思想工作”——山下湖畔,老生们被集结一处,当着其面一个个昔日看守被酷刑处死。按理来说,这些看守平日作恶多端,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血,即便万死亦难偿之。可这些平日里受惯了凌虐欺辱的老生,见此状况,纷纷齐声哭喊,为昔日毒打盘剥自己的人求情。周游将一遍体鳞伤,凄声惨叫的看首头颅生生拧下,对着哀求的老生狂笑道:“来打死小爷救尔等的主子啊,如狗般忠诚的奴才们!”

他右手提着看守头颅,左手指着台下众多哭喊老生嘲讽道:“尔等奴才,在做什么呀?!哈哈哈……”说笑间,他将头颅往空中一抛,抬手轰出一道灵力气劲。那头颅便如烟花般炸开,撒了在场众多老生一身一脸。“罪过啊!罪过啊!我等今日受难,被人逼成了不忠不义之徒啊!”

见在场老生神情悲哀,痛苦不堪,周游反倒大笑:“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何其绚丽的烟火!”

茅不悔站在远处,仅仅淡淡评论一句:“看来还需不少时日,才能矫正这类人刻入骨髓的奴性思想。”

“嗯?荒的气息?看来收尾工作已处理完毕。”

他腾空而起,飞落于四院入口。只见荒与数十名披坚执锐的大同宗弟子押送着上千囚徒。“荒道友真是兵贵神速,不过半日便将伍家解决。”

见茅不悔前来迎接,荒也同样打着稽首回礼道:“道友过誉了。”

荒的修为刚恢复到登仙二步,解决些天位境、金罡境自然不在话下。这些囚徒修为皆被废尽,个个垂头丧气,满面死灰。四座院落有当年伍钧宝用来压榨院中学子的血汗工坊,如今正好用以安置这些伍家人。可谓是因果报应,天道轮回。安置囚徒时,茅不悔忽而对荒讲道:“荒道友可深入湖中,探察那传闻中的前朝古殿。”

然而,即便是荒也无奈摇头道:“这一湖水阴煞气浓缩太重,远超上次那妖邪身处的海域。”

“以吾如今修为,潜入水中倒无大碍,可停留时间稍长,筋脉元神便会受水中煞气侵蚀。”

茅不悔心中苦恼,想下湖底古殿寻找传承,却身不得入。他听荒提起那海底怨煞,忽然想起持灭之火能在水下燃烧,于是在脑海中询问:“持灭火珠,出来!我问你能否用持灭之火将我与那阴煞极寒之水隔绝,从而潜入湖底。”

片刻之后,脑海中才响起持灭火珠那慵懒的声音:“我又不知那水是何物,有何特性,你试试便知。”

怀着心中忐忑,茅不悔下山来到湖边。他伸出一指,往幽深的湖水中探了探:“果然阴寒彻骨,仅仅触碰,水中阴气便有钻入体肤之势。”

他释放持灭之火,裹住周身,而后纵身一跃,跳入湖中。赤红的火焰熊熊燃烧,还真将湖水中的阴煞之气隔绝在外。借着火光,茅不悔得以看清湖底的景象——七零八落的骨骸沉寂水中,少说也有三五百具。而在中央,一条青石板路延伸而出。茅不悔顺路前游,沿途看见不少雕栏石柱。其上覆盖的水草与模糊的花纹,似乎述说着此地古老的历史。再往远处,便是漆黑一片,火光无法全部将其照亮,显得周围环境格外压抑。不知游了多远,一座半倒塌的宫殿终于出现在茅不悔茅不悔眼前。殿门悬挂的牌匾已经掉落在地,裂成数块,又遭阴煞之水侵蚀其上的字早已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出开头的“黄花”二字。可尽管如此,古殿周围的守护法正依旧牢固,无法从倒塌处进入殿中。“这大门上有守护法阵阵眼,伍钧宝要用阴煞之气辅食的便是此物。”

茅不悔伸出一掌,想试试能否用持灭之火将法阵烧掉。可未曾想,体内那股浩然正气不自觉钻出,与法阵相互呼应,光芒大作。大门敞开,阻隔消失,茅不悔顺利进入其中。“进入条件为拥有浩然正气,看来这古殿乃是正派大能传承之地。”

茅不悔警惕观察四周,思考着接下来会有何考验。可突然间,殿内幽火燃起,将四周照得通亮。茅不悔身心紧绷,准备随时应对接下来的考验。“后生,玄黄如今可还安好?人族当前可还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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