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敛坐在案桌前一张张看沈知抄写的东西。沈知和高太傅皆站在一旁，她悄悄抬起头看了眼宋敛，刚刚那些话他听到了多少？宋敛说，“真是辛苦太傅了，能让她从那么丑的字矫正到这个程度。”

沈知：“……”高太傅拱手道：“主要是娘娘用功。”

沈知忙道：“其实还是太傅教得好，若是换了个人，我进步肯定没有这么快。”

闻言，宋敛细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瞥了沈知一眼，看来她对谁都是这么说好话。宋敛淡道：“高太傅，今日你且先回去吧。”

虽然看上去宋敛和平日无异，但是他却感觉出一点点不对劲，最后还是躬身应道：“是，臣先退下了。”

高太傅走时，沈知转过身去挥手，“高太傅，慢走啊。”

等她转回来时，对上的就是宋敛怨冷的目光。“……”这又是怎么了？宋敛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酸，“看来你与高太傅相处得极好。”

沈知笑道：“高太傅是皇上派来的，又曾是皇上的师长，臣妾自然得与他相处好些。”

听了原因后，宋敛的表情的才又缓和些，显然这个答案让他很满意。缓了缓，换题一转，宋敛说道：“萧丽锦，朕问你个事儿，你要老实回答。”

“皇上哪次问臣妾没有老实回答了？”

宋敛睨着她，懒得拆穿她，说道，“你是不是背着朕在做什么？”

沈知一惊，这是什么意思？他是知道什么了？难道是高太傅跟他说了？但是想想也不会，既然高太傅答应她保密了，就肯定不会跟宋敛说，难道是他刚刚在外头听到了？为了确认，沈知试探地问，“皇上指的是什么事儿？”

宋敛凝着她，“你做了什么还来反问朕？”

沈知舔唇，她继续引话，“可能是臣妾背着您做的事儿太多了，所以才不清楚您指的哪件。”

“……”总算肯松口了，宋敛瞪她一眼，冷哼道，“原来你心里都清楚着呢？”

沈知心里咯噔一下，听宋敛这语气，看来他知道的事情还不少。这就好办了，沈知立刻往下接，避重就轻道：“那是自然，既然皇上问了，那臣妾便也不瞒着了，其实臣妾近来背着皇上一直在暗中调查素莲的死以及诬蔑臣妾的背后主使。”

“……还有呢？”

“臣妾还在查。”

停顿片刻，宋敛倏而冷笑一声，说道：“萧丽锦，朕当真是小瞧你了。”

“皇上此话怎讲？”

沈知装傻到，“难道就是因为臣妾猜测到素莲背后是有人指使的？而且臣合理怀疑她的死也有蹊跷。”

宋敛搭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头，他似乎将情绪都发泄到了里面，死死捏着，表面却十分冷淡，“不止这个。”

他盯着沈知的脸，一寸寸打量着，看得沈知心里发毛，表面却要装得淡定。“你许多地方都让朕低估了。”

沈知抿唇，她不好猜宋敛现在的心情，哪怕他可能已经知道了她在暗中调查袁至昉的事情，她也不能现在说出来。毕竟其中牵扯到的关系很大，宋敛未必会信她，而且还可能因她干涉政事以为她对此有野心。她不敢轻易冒险。最后，她说：“皇上也别太高估臣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