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没法聊。宋敛看人脸都憋红了，忍不住想笑，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虚握着拳抵在唇畔，掩饰住微扬的嘴角。“说事儿吧。”

沈知舒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能跟剧本NPC计较。她整理好情绪，说道：“太后让臣妾跟着她混。”

宋敛并不意外，甚至这好像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只是问，“那你呢？答应了？”

“暂时没有。”

宋敛重复着她的话，“暂时没有，那就是有这个打算？”

“对。”

沈知大方承认。宋敛要变脸时，沈知说，“臣妾有一点想不明白。”

宋敛盯着她，缓了缓说道：“说。”

“既然提到太后，您也是一脸不耐烦，那为什么这次安华殿上闹刺客，您没继续往下查？”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没有悔棋的道理，沈知也就只能赌一把。宋敛像猛兽盯着猎物似的，“你什么意思？”

“其实您也猜到了幕后主使是太后吧。”

这不是反问句。听到她这么说，宋敛的表情反而更淡定了，沈知又继续说，“不过后来臣妾又想了想，您这么做也有可能是想让太后放松警惕，让她自己把自己玩进死局。”

宋敛没说话，但是放在案桌上的手却握成了拳头。他的心思都被这个女人猜透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沈知说，“所以臣妾在这个时候顺了太后的意，答应为她做事，实际也能帮到您。”

宋敛说：“朕凭什么信你？”

“凭这儿。”

沈知指了指胸口，又指了指脑，“还有这儿。”

宋敛蹙眉瞪她，这个女人是在内涵他无心无脑？“臣妾如果要真想背叛您就不会来跟您报备了。”

宋敛沉默片刻，说，“太后提出什么条件？”

“让我活着。”

宋敛是真没听明白这意思，“什么？”

“她说到时候会给臣妾升职，贵妃有风险，皇后有实权。”

“……”“就这点儿出息？”

“反正也不能实现，管她什么条件。”

宋敛忽然转变了口气，“要是朕帮你实现呢？”

沈知愣住了，帮她实现什么？升职？刚刚这话是从宋敛嘴里说出来的？也太惊悚了吧！沈知发现自己也是有毛病，宋敛说话太欠吧，她又觉得这人烦，他说话变得温柔吧，她又觉浑身不适。“皇上不必试探臣妾，什么妃位对臣妾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要信臣妾对您有颗忠心耿耿的心。”

宋敛一向知道她能说，“你有什么打算？”

终于问她了！沈知忽然感觉到欣慰，“还是那句话，太后想利用臣妾，臣妾便能反套路她。太后无非就是想让臣妾从您这儿打探到什么情报，然后再告诉她，那臣妾照做就是，内容真假，就赌太后信什么了。”

“流连于朕与太后之间，朕怎么觉着你像是在玩儿小吃大大吃黑啊。”

宋敛咂摸着味儿。沈知喊冤，“皇上，臣妾这明明是无间道，哪儿来的小吃大啊！”

“无间道是什么？”

沈知嘴快说溜了，她摸着鼻子笑笑，“没什么，臣妾的意思就是中间人一旦被发现了，死得更快啊！”

宋敛睨着她，“那你今日还主动来找朕？”

沈知走到宋敛身边去，殷勤地给他捏肩，“皇上英明，怎么会不懂臣妾的意思呢？”

宋敛见她终于放软了声音，虽然很假，但听着舒服，他似笑非笑道：“你这么有心，朕当然愿意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