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看着他走近,瞌睡都没了,她说:“失眠了,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没准吹会儿风就困了。”
宋兆没绷住,笑出了声来,“贵妃一人散步多无聊,不如由臣陪您走走?”
沈知:“……”“不用了,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誉王,你不用回府吗?”
沈知挤出个笑容,他这么晚还待在宫里,而且看他走来的路线,应该是刚从盛阳殿出来。宋兆道:“臣也睡不着。”
“……”沈知也无奈了,她又不能拒绝得太明显,也不可能直接他说自己要去盛阳殿找宋敛。如果宋兆刚跟宋敛谈过事情,说不定她还能借着聊天的名义套出些什么话来?见沈知一直沉默,宋兆想到了什么,问:“贵妃是在意那些奴才编造的谣言?”
“清者自清,何须在意他们说什么。”
沈知说,“既然誉王也失眠,那就一同走走。”
今晚有月有星子,时而还有风吹过。沈知还在想从哪个点切入话题,才不会显得突兀。然后,她就听到宋兆先说,“贵妃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所以才失眠?”
听到他开口问了,沈知立刻接话,“是啊,最近确实挺心烦的。”
“那臣可否冒昧的问一句,能困扰贵妃娘娘的是何事?”
“说不清,可能是许多琐碎事儿吧,自从萧国来了使臣以后,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些状况,先是安华殿上出现刺客,后是皇上以为我跟林炳轩有点什么,罚我在御书房外跪了两个时辰,我挺心累的。”
宋兆眼眸一转,他道:“贵妃娘娘不是说了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是一码事,皇上信不信我又是一码事。”
沈知呼出长长一口气,她甩着手臂,“有时候我觉得皇上还不如太后娘娘更懂我。”
宋兆挑眉,似开玩笑地说,“可能是因为母后与贵妃都是女人,所以能互相理解?”
沈知与他对视一眼,笑了,“这个见解很到位!”
宋兆垂眸一笑,沈知顺势反问,“那誉王殿下又是因何事睡不着?这么晚入宫来是去探望太后娘娘了?”
宋兆摇头,“臣是去见了皇上。”
沈知适可而止,没再继续往下问,但她差不多也都猜到了,最近袁至昉那么频繁入宫,而袁至昉目前又是他的人,他自然是会对这件事情有所关注的。沉默片刻,她说,“还是别想这些烦人的事儿了吧,想多了今晚就真没法睡觉了,安静地吹会儿晚风不舒服吗?”
宋兆偏头看着她的侧颜,神色微妙,沈知注意到他的目光时,一偏头,宋兆就极快地露出笑容,说,“臣没想到贵妃还是如此通透之人。”
“在这深宫之中,不通透些又怎么行?”
沈知望着远方,“我所想不多,只希望能安安稳稳地活着,不求其他的。”
说罢,她又看了宋兆一眼,彩虹屁先来一波,“誉王,你看得也挺开的,能文能武,还沉稳低调,我觉得朝堂之上就缺你这样的。”
宋兆被夸得心里舒服,表面还要装得不在乎,“贵妃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