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一直待在盛阳殿照顾宋敛，她刚给宋敛熬了药来，徐平在进来报：“皇上，贵妃娘娘，皇后来了。”

沈知与宋敛相视一眼，点头道：“请皇后进来吧。”

“是。”

徐平退出去了。沈知起身，“皇上，既然皇后来了，臣妾就先出去了。”

宋敛捉住她的手，“她来，你为何要走？”

“皇后来看您，我在这自然是多有不便。”

沈知说，“还是您二人先相处一会儿吧。”

宋敛明白了沈知的意思，收回了手，看着她，“那你迟些再过来。”

“好。”

沈知总觉得宋敛越来越粘人，难道是因为人在虚弱的时候总是特别脆弱些？赵楚已经进来了，沈知与其视线撞上后微微一笑，就离开了。赵楚面色平静地走到床榻边坐下，望着宋敛，她轻声道：“皇上，这些日子感觉可有好些？”

宋敛有气无力地“嗯”了声。赵楚凝眉，心疼快从眼底溢出来了，“早知当初围场狩猎臣妾该一路随同的。”

宋敛看着她，“你随同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至少臣妾会一直跟在您身边。”

赵楚又顿了顿，“臣妾这话并非是责怪丽锦的意思，只是往年臣妾陪您去也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

宋敛自嘲，“或许是今年想要朕命的人尤其多。”

闻言，赵楚望着他，凝重道：“皇上，臣妾绝不会让您这伤白受的，臣妾一定会替您查出幕后主使。”

“皇后去查？”

赵楚颔首，“只是如今都在说萧国的林郡王无故销声匿迹的事儿，便将幕后主使的矛头都指向了他，臣妾无法断定，可若真是他的话，皇上打算怎么处理？”

“他都要朕性命了，还能怎么处理？”

宋敛冷笑道。赵楚：“可保不准萧王会保他。”

如果萧国皇帝要保林炳轩，那此恩怨就要上升到两国了。沉默片刻，宋敛道：“倘若如此，那就兵刃相见。”

沈知离开盛阳殿后回了趟永乐宫，她前脚刚歇下，如玉就来报，“主儿，瑶妃来了。”

看来她是想明白了。沈知出去会客，姜瑶看上去要比之前憔悴了许多，连妆容都没有化，这可不像她了。“瑶妃怎么今儿来我这儿了？”

沈知道。姜瑶闻声依旧坐着不动，只抬眸望了她一眼，她说：“你既然知晓那些事情，为何没有向皇上告发？”

沈知清楚她指的是什么事情，她轻笑，“告发了多没意思啊？我还想看看你们到底还能整出什么花样来呢。”

姜瑶奇异地凝视着她，看来从一开始她就估错了这个女人。沈知故意说道：“这么跟你说吧，你自以为每一步都走得特别好，孰不知是我故意按照你给的路走的。”

“其实这一点皇后心里也清楚。”

沈知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般都是她有意无意地提点你两句，然后你就傻不拉几地听了，且还自以为是地去做了。”

姜瑶脸色特别难看。沈知又说：“姜瑶，其实从头到尾，你才是最单纯的那个，一直以来都在被利用。说实话，你心里不觉得憋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