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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坟墓里爬出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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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大亮了,门外传来小桃的敲门声。“小姐你起来了吗,我妈让我来看看,你有什么吩咐我做的事情没有”。“起来了”梦遥答道然后起身下了床,打开了房门,见小桃在外面,便让她进屋来。“小桃,以后不用这么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吗,你们这样对我,我反到不习惯了”。小桃笑着答了一声“恩”又说道“小姐你昨天睡的好吗”。“挺好的,你呢”。小桃一边叠着被一边说道“我睡的可不好,昨天的事可把我吓坏”。梦遥走上前拉住小桃的手安慰道“别怕,小桃你昨天一定是看错了,我不是好好在你面前吗,有我在什么也不用怕”。小桃高兴的说道“恩,有小姐在我什么都不怕”。梦遥一边在卫生间里洗簌,一边听到小桃走到窗前对自己说“小姐我把窗户打开换换空气”便推开了窗。梦遥洗簌完毕,从卫生间走出来,猛然间注意到小桃打开的,是一扇古老的木制窗户,而这扇窗户竟和自己噩梦里,见到那扇窗户惊人的相似。于是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窗户前,伸头向窗外望去,外面铺满青石的街道,及两边房屋正是自己梦中的场景,不由的一阵眩晕。在一旁的小桃问道“小姐,怎么拉,你在看什么呢”。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向外张望着。梦遥支吾的回答道,“没,没看什么”。此时李姐站在门外喊道“小姐可以吃早饭了”。“恩”梦遥轻声的答了一声,便拉着小桃下了楼。在下楼的同时,梦遥特别留意了一下楼梯和走廊状况,并没有什么血脚印,甚至连一丝痕迹也没有,看来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个恐怖的噩梦了。吃过早饭之后梦遥说“小桃,陪我到外面转一转行不行,我想熟悉一下这个镇子”。小桃兴奋的说“当然行了”。梦遥转身对李姐说道“李姐,我和小桃出去转转”。李姐说“去吧,去吧,记的回来吃午饭啊”。小桃兴高采烈的拉着梦遥走出老宅的大门。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晴空万里无云,纯净的仿佛被水清洗过一样,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有的挑水,有的背柴,有的晒谷,有的酿酒,劳作的村民各自忙活着自己的农活。还有老人坐在自家的大门门槛上晒太阳,有妇女蹲在水边浣洗着衣物,孩子们则在老人和妇女间嘻闹,还有一些男人端着一大碗饭菜,站在路旁边吃饭边唠嗑。扑面而来的是邻里和睦相处的温馨,尊老爱幼的亲情,夫妻男耕女织,恩恩爱爱,老少相依为伴,默契十足,构成一幅绝妙的乡村美景,在这里就连猫猫狗狗都显得慵懒和倦怠。数千米长的主街,随行就势,形成了九曲十八弯的别致造型,宛若青龙静卧,守护着镇子里一方百姓的平安和幸福。镇上有居民开设的数间店铺,前街有绸缎布匹,后街有库房粮站,上街有油盐百货,下街有烟油磨房,横街有茶座饭馆,各色应用俱全。酒坊里酒意醉人,茶馆里茶香袅袅。兴盛米行里的大米,米香四溢,家庭手工作坊内,新煮沸的豆浆正在大锅里翻腾,一家家鳞次栉比的店铺,早已开始迎接小镇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了。梦遥觉得现在的情景,和自己第一天到来时的情景,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在一间小店铺的门前,梦遥停住了脚步,这是一间卖刺绣品的小店,门前的台案上摆放着许多刺绣制品。有苏绣,有蜀绣,也湘绣。有彩绣,有雕绣,有十字绣,也有双面绣。有绣人物的,有绣山水的,也有绣字的,绣工精细世上少见。梦遥被眼前的绣品所吸引,拿起这块,放下那块,恨不得统统搬回家,接着又拉着小桃走进店里,店里的绣品更是琳琅满目。小桃告诉梦遥这间绣品店,是镇子里的一个叫刘姐开的,刘姐和她的女儿小芹相依为命,靠卖绣品过生活。这时从门里出来一个女人,四十岁左右,身材臃肿,个头矮小,面目略黑,相貌也是奇丑无比,梦遥实在不能相信,这么美丽的刺绣,竟然是出自这个人之手。刘姐笑着说“小桃来了,这个姑娘是谁啊”。小桃说“这是我家小姐”。刘姐又说道“啊,是尹小姐呀,尹小姐慢慢看,我给你最便宜的价钱,小桃,你妈妈让我绣的枕套和靠垫已经绣好了,你跟我进来取吧”。小桃说“好啊”。又转过头对梦遥说“小姐,你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梦遥说 “去吧”。于是小桃便和刘姐一起进了里屋。小桃和刘姐进去不久,从另一侧的里屋走出了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应该比小桃要大上一两岁,大约有十七八岁,非常漂亮,气质清新,完全没有城市女孩子的浮华之气,尤其是一双美丽的眼睛,仿佛两方深无止境的寒潭,让人一见难忘。在被这个女孩的眼睛盯着的时候,梦遥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没有秘密了,这种奇异的感觉,甚至使梦遥有点不敢和她对视了。梦遥猜想这个女孩子应该是小桃所说的刘姐的女儿小芹,只是这两母女的样貌实在不像。小姑娘走到梦遥面前说道“我叫小芹,两位姐姐想买些什么,我帮你们找”。这个女孩子果然是小芹,可是她为什么说两位姐姐呢,梦遥不由自主的向四周看去,可左看、右看、前看、后看,除了自己并没有其他人。于是诧异的说道“这里只我一个人啊”。小芹笑着说“不是啊,你后面明明还有一个姐姐啊,她不是你的朋友吗”。后面?梦遥猛的回头望去,依旧看不见有任何人影存在。于是赶紧问道“小芹你告诉姐姐,姐姐身后的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子”。小芹不紧不慢的回答“她的头发披散着,把脸都盖住了,我也看不清她的脸,她穿着一身白衣服,她的脚很小”。脚很小,梦遥回想起昨晚在梦里看到血脚印,于是走上前拉住小芹说“小芹,能不能帮姐姐问一问她是谁”。小芹脸上略微显露出了为难之色,但又马上说道“好吧,我去试一试”。只见小芹走上前两步,对着空气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恩我知道了”“姐姐那你住在哪里呀”“恩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看着小芹在自己面前自言自语着,梦遥一时竟不知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只觉心脏已经紧张到,马上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小芹自言自语一番后转回身说道“姐姐,她说她叫凤凰,住在尹家老宅里”。什么凤凰,怎么会住在自己家里,梦遥此时心急如焚,她本想向小芹在多问一些情况时,刘姐和小桃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刘姐见到小芹便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在屋里老实待着吗”。小芹委屈的说“妈,我只是想帮您招待客人嘛”。刘姐不耐烦的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回屋里去吧,没事别出来”。听了刘姐的话,小芹并没有马上回房间,径直来到梦遥面前,趴在梦遥耳边,轻幽幽的说道“尹宅有鬼,不止一个,鬼就在你身边,你要多加小心,切记莫忘”。说完后便极不情愿的,向房间里走去,在房门前还恋恋不舍的,回望了梦遥一眼,就像是见到了多年未曾相逢的老友一般,貌似有深切的关怀,还有些许的不舍得,甚至有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咫尺天涯竟无语凝噎,梦遥也被小芹复杂的眼神,深深的吸引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尹小姐,这孩子就爱乱说话,吓到你了吧,你千万别见怪啊”。刘姐突然开口,把梦遥的纷繁的思绪彻底打破,将她拉回了现实。“没,没事”梦遥有些磕巴回答道,便拉着小桃飞也似的逃离了小店。梦遥和小桃回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李姐把午饭也已经准备好了,吃饭时梦遥特意询问了一些关于小芹的事。李姐回答说“小芹是个苦命的孩子,小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了之后,就经常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可能是把脑子烧坏了”。小桃在一边插话“不过镇里的一些老人都说她有阴阳眼,因为她可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人”。李姐说“去去去,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小桃撒娇说“本来就是吗”。李姐调转过手中的筷子说“你在瞎说,看我打你不”。小桃吐了吐舌头,便不在说话了。吃过饭之后,梦遥回到自己房间,来到浴室给自己放了一缸洗澡水,然后脱掉衣服躺到了浴缸里,累了好几天,要好好的泡个热水澡才行,这时听见外面小桃的声音“小姐,我妈沏了一壶茶,让我给你送来”。梦遥喊道“小桃,把茶放在桌上就行了,你先过来一下,我有一些话要问你”。小桃走了进来说“小姐,你要问我什么”。“你刚才说小芹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那是什么意思啊”。小桃探头探脑的向门外望了望,然后关上房门,神神秘秘的对梦遥说道“其实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是听别人传说的,小芹小时候身体不好,一直被病魔缠身,有一天夜里病情突然加重,不过当时小镇缺医少药的,只能进行简单的治疗,没多久小芹就失去了生命的迹象。当时镇子里的百姓都比较迷信,说什么孩子早死是属于横死的,很不吉利,必须马上下葬,所以第二天刘家人,就草草的把她装进棺材里,而后抬到镇边的乱坟岗去了。没想到棺材刚落葬,人们就听见棺材里有动静,好像有人在里面咚咚的敲,还有微弱的呼叫声,大家上前敲开了棺材盖,发现小芹面色苍白,两眼通红的,盯着在场的所有人,而她的两只小手,正抓着棺材边想往外爬。一个死了一天一夜的人,突然复活,不但把当时送葬的人,都吓个半死,这件事还惊动了全镇的人,甚至就连明镇周围的几个村寨都有耳闻呢。小芹人是活过来,但从此之后,她就经常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怪话,开始人们以为她可能是因为生病,所以把脑子给烧坏了,不过后来她帮公安局破过人命案之后,镇里的老人就都说她有阴阳眼”。“小桃,你快给我讲讲,她帮公安局破过什么案子”小桃的话勾起了梦遥强烈的好奇心,于是兴奋的问道;小桃回忆说“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是住在镇东头马大叔家的事,有一天马大叔种完地,回家发现自己的老婆,和一双儿女都被人家给砍死了,手段极其残忍,这小镇几十年都没发生过这样的大案子,当时吓得镇子里的老百姓,晚上全都不敢出门,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可是公安局却一直破不了案,没办法马大叔只得找小芹帮忙。死马当活马医呗,谁知道小芹竟说什么,自己见到了马大叔死去的小女儿,还说马大叔的女儿把凶手是谁告诉给她了,马大叔马上把结果,告诉公安局的人,公安局的来抓人,没想道那个人,真的是凶手,就是马大叔家的隔壁邻居,说是什么两家因为不久前盖新房的风水问题,结下仇怨,才下了狠手”。梦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警察怎么会相信,小芹说的这么荒唐的话呢”。小桃说“一开始负责的警察是不信的,不过后来调来了一个姓杨的警察他却信,破案之后,人们全都管他叫神探呢”。梦遥问倒“那个姓杨的警察叫什么”。小桃说“我实在想不起来了”。小桃又接着说道“其实小芹也挺可怜,本来她帮助破案,是在做好事吗,结果从那以后,镇里的百姓就开始怕她了,大人们经常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还会纵容自己的小孩去欺负她,所以她妈妈也不怎么让她出门了。只见小桃沉默了些许后,又黯然的说道“其实有的时候,这人真的要比鬼,可怕的多”。小桃走了以后,梦遥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后,便躺到了床上,心里一直念到着两个名字“小芹:凤凰”这两个名字在梦遥的脑海里,纠纠缠缠,挥之不去。小芹到还好,这个凤凰才是最令人头痛的存在,她是真有其人,还是小芹所说的疯话,听了小桃一番之话,梦遥更是心乱如麻。如果真有其人的话,她是谁,她现在是否已经回到尹家老宅,为什么自己看不见她,这一系列问题萦绕在梦遥心中。想着想着梦遥的眼皮沉重起来,不知不觉间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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